卡特先生承认了自己的所有罪行,他将会被接到最高法院接受最公平公正的审判。

可他没有等到那一天的到来,夏洛蒂就接到格里夫兰的通知,原来在华生与夏洛蒂回去的当晚,卡特先生就因为肿瘤破裂而死在了他所在的监狱里了。

他的脸上未曾有任何的后悔,一个翻越了整个欧洲的淘金者,一个自幼失去双亲的可怜人,在为自己心爱之人报仇之后,平静的离开了人世。

也许,在弥留之际,他的眼前是父亲坐在工具台旁连夜为他制作风笛的模样,也许是她的母亲正站在远处呼唤他过去吃热气腾腾的牧羊人派,或者说,是那站在高高的巨石上,回头对着他微笑的安娜,朝他伸出了干净洁白的手,顿时,草长莺飞,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第二天,报纸上只刊登了对卡特先生单方面的暴行,却对十五年前的悲剧只字未提,仿佛是媒体或者警方要刻意淡化它一般。

“——什么???”

言归正传,就在不久前。很少看报的华生,觉得很有必要能在报纸上看见媒体评论自己是如何与歹徒搏斗的报道,所以和房东太太要了一份报纸阅读。

确实,蜡像馆附近的惨案成为了今日头条,它被大大的标题刊登在了最醒目的地方,可华生连续读了好几遍,都能够背下来了,也没有看见对卡特先生的正面评价,全都是一味的对他的污蔑。

就算报纸用了只言片语描述夸奖了华生的见义勇为,却也完全熄灭不了华生内心某处不知名的愤怒,他捏紧报纸飞也似的跑出了公寓的玄关,朝着贝克街进发。

“哎……华生,玲珑老师让我看住你,你现在还不能到处走动啊~”

善良的房东太太根本拦不住华生,只能呆呆的看着他跑到了马路对面。

这里是贝克街。

至少两百年的历史,就在前几年,他也才只是仅仅400米左右的普通街道而已,短短数年间,他已经突飞猛进般的成为了一道繁荣的街区了。

一大早,一位来自远东的留学生,从马路对过一路跑到了这里,对着一处门户大喊大叫。

“——夏洛蒂!!!”

“咔嚓”

女孩掀起窗台,有些抱怨的同样对华生喊道。

“你不这么大声,我也听得见!”

抱着稀奇古怪的文献与书籍,独自端着一壶红茶靠在窗边百无聊赖的阅读;亚麻色的长发似乎就是天生为此而存在一般,太阳把它们照的闪闪发亮。

可就在刚刚还是一副贵妇人模样的她,现在却只是眼睛闪着光趴在窗户里面,对着外面的男生一样的大喊。

就和普通的女孩一样。

夏洛蒂瞄了一眼气喘吁吁跑过来的华生。

“原来你有晨练的习惯啊。”

“呼呼,不是的……”

“就算右手前不久才被擦了一刀,左手伤疤言隐隐作痛,也要坚持一口气晨练到这里啊~”

“喂,我可是第一时间把报纸送到夏洛蒂你这里的啊,你——”

“报纸的话,我有订阅啊。”

夏洛蒂动了动嘴唇,示意华生看一看自家门口的邮箱,确实……今天份的报纸就那样躺在里面,还时不时被微风吹起,好像正在嘲笑华生干了一些多余的事情。

“啊……”

华生犹豫了一下,随后又说道:

“不对啊,你反正也没有看过今天的报纸,所以还是我提醒你的吧?!”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啊?”

华生可不想站在外面与一个悠闲自得,依靠在躺椅上的美少女争论不休,所以把捏在手里的报纸递给了她。

“别的先不提,夏洛蒂你看。”

夏洛蒂只是扫视了一眼报纸,就点着头道:

“嗯,写的不错。”

“这是写错不错的问题吗?这些推理都是你的先不提了,因为是你要求的。可是为什么媒体会把卡特先生描述成一个十恶不赦的抢劫杀人犯,这是假的吧?这不公平吧?!明明已经死去的人,可为什么还要如此对待他,这……”

夏洛蒂眼色暗淡了些许。

“即使我不对格里夫兰说,他也会把这些占为己有,我只是为他找台阶下罢了。”

“可是,为什么?”

“因为他以我爸爸的下落为筹码和我交换的啊。”

“哦,原来如此,是你……等一下,等一下,夏洛蒂,你刚刚说什么?”

夏洛蒂愣了一下,然后放下了手中的红茶。

“莫兰。”

“莫,莫兰?”

“是的啊。”

莫兰,也就是十年前轰动整个伦敦乃至英国的‘新开膛手杰克’案的始作俑者,到现在任然潜逃,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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