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由于失血过多晕了过去。是我的叔叔救下了我,我悲痛欲绝……一个迂腐,封建的村庄,它们竟然会因为一个没有任何依据的占卜而杀害一条无辜的生命……”

“后来的十五年,我与叔叔一直在世界各地奔波,直到几年前他才去世。而我也得知,高原上的原住民们全都因为一种特殊的瘟疫死于非命,其中却有两个漏网之鱼侥幸从瘟疫中逃了出来,一位是以淘金者自称的格雷,还有就是那胆小的安德鲁!”

“我知道自己已命不久矣,所以想要在死前去见安娜的时候可以告诉她我替她报仇了!”

“找到格雷的时候,他对我说他迟早会下地狱,谁送他走,他已经不在乎了,叫我拿上桌上的手提箱然后任杀任刮随我便,我心想好啊,正合我意!举起手提箱我就砸了过去。‘咚’的一声,老格雷当时就死了!我太高兴了,心情格外的舒畅,看了看那干净的墙壁,那么干净的东西不属于这个家伙,我就沾了一点他的血,在墙上写了个单词。纯粹是为了好玩,我才这么干的。”

“至于安德鲁,即使十五年过后,他成长为一个男人了之后,他依然是一只胆小鬼。我以装修工人的身份欺骗了他的家人说我是被他叫来维修他卧室里的书桌时,他愚蠢的妈妈还热情的告诉了我他的房间在哪。走进房间关上门,他还在睡觉哩,睡得死死的!我就站在他的身边磨刀,发出尖锐的声音!后来他实在忍受不了杂音,就醒了过来,我看见他睁开眼睛之后,亮出匕首对他大喊‘好啊,看看谁来了!’,我敢保证,他那个时候绝对是被吓傻了,他可能真的以为无头骑士来取他命了!”

“杀了安德鲁之后,我一直思考那手提箱到底有什么用,于是雇用了亚当为我取回来,可我却在中途被巡警拦了下来,我只能假装自己是守门人才蒙混过关。之前我还提醒过亚当,如果我没按时来的话,就直接送到他的家里保管。”

“我还有几句话要说,说完了也好,因为我也快完了。事后我调查了每一个去往爱尔兰都柏林,我的家乡的航班,结果全部都延迟了,我也不是傻子,我知道肯定是有人发现什么了,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先去亚当的家里看看情况吧。以后我所知道的事,就是这位年轻人拼命阻挡我,那位警官先生也很勇敢的防止不必要的悲剧上演。诸位,这就是我的全部经历。你们可以认为我是一个凶手,杀人犯。但是,我自己却认为我跟你们一样,是一个真正执行公正的法官。”

卡特的故事讲完了,故事很紧凑,一个接着一个,在场的众人全都被他的故事吸引住。

有些人不免感到唏嘘,而一部分人则是长时间的沉默。

全场,只有审讯室内的两位警官正在用笔记录下卡特的每一句重要的话的沙沙声。

最后,夏洛蒂先开口了。

“你真的觉得,你报仇雪恨了吗?”

“哈哈,可不是嘛。这下子,他们全部都去见无头骑士了!无头骑士掠夺了他们所有人的生命,来祭奠安娜!”

周围突然又沉默了,夏洛蒂压低猎鹿帽,低着头用阴影遮住了它现在的表情。

随后,她慎重…缓慢的开口。

“我本不应该打开那手提箱的,手提箱的密码正如我猜测的一样……是十五年前那场很有名的魔女审判日的日期,那场审判结束后,村庄里的人都接二连三的死去,如此有名的事情,当时也是被刊登在报纸上过的。”

华生非常惊讶,因为他从来不记得报纸上有关于这个的任何新闻。

卡特只是嘲讽的微笑,摇着头。

“呵呵呵,老格雷把这个定为密码究竟有什么用,难道他现在知道自己良心发现了吗?”

“恐怕事情的真相要比你想象的要富有奇迹色彩的多——”

夏洛蒂说出了这句华生似乎在哪里听过的话语。

卡特瞪大眼睛看着夏洛蒂打开手提箱,她从里面取出来当年他弄丢的风笛,以及两份来自两个不同人,与不同时期的信封。

夏洛蒂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嗯哼……我一直以为手提箱里会是什么其他的用来推理的线索,看来是我想多了……我看完了两份信,结合你之前说的话,我想,还是卡特先生你亲自自己读一遍比较好吧。”

夏洛蒂语气里充满了其他的感情,华生也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当卡特看到那与他不见十五年的风笛时,他的脸上全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大步走上前,吓了华生一跳。

可他只是从箱子里取出来一封看似很老的和另外一封看起来是最近才写的信封。

难道说,是老格雷先生的遗书?

正如华生猜的那样,的确是遗书,并且是两个人的。

一封安娜的,一封老格雷的。

卡特颤抖着握着手上那封老旧的遗书,这是安娜,安娜在自己死之前写下的最后的一段话。

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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