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道场外透进来了刺眼的光芒,门被轻轻的推开了,一个人影站在门口,虽然看不清楚是什么人,但是让拉亚托斯马上就感觉到了不安。

擦啦的一声,刀拔出了鞘,刀光的寒芒一下子扫到了拉亚托斯的脸上,让她下意识的遮住了眼睛。

那人慢慢的走进,脚步声非常的轻盈,平稳,透露出深不可测的内力。

"这么多年来,你是第一个敢来到这里盗取地之铠甲的人,你到底是谁?"

"这个声音……辉山!"

拉亚托斯瞪大眼睛一看,这个突然出现在道场这里的人果然就是辉山。

辉山也听见了拉亚托斯的声音,冷冷一笑,停下了脚步。

"嗯?怎么是个女人?小姑娘,你为什么要盗取铠甲?是谁让你来的?"

"小姑娘?!"

拉亚托斯怒不可遏,她早就忍不了别人这么叫她了,只是迫于无奈才隐忍的,如今她有地之铠甲的力量在身上,当然不会再忍耐了。

"辉山!我要让你知道,我到底是谁!"

"你说什么?"

辉山还没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拉亚托斯就大吼一声,朝着冲了过来。

拉亚托斯的手臂上流动着闪烁的电流,在电气铠甲的加持下,她瘦弱的身体之中也能爆发出强大的力量,拳头之中夹带着巨大强劲的破风声,实在难以想象这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挥出的拳头。

电气铠甲不但能够强化力道,更能刺激神经,提高反应力和机动力,除了巨大的威力之外,拉亚托斯的速度也十分的惊人。

她的步伐如同迅捷的猎豹一般,一眨眼你功夫就冲到了辉山的面前,瞄准他的胸口一拳打了过去。

辉山非常冷静,就算是面对如此气势汹汹的攻击也没有任何惊慌,在拉亚托斯的拳头即将打中自己的半秒之前,他迅速的拿起他的太刀将这一拳挡了下来。

只不过这一拳的威力真的很大,虽然挡了下来,但是辉山还是在惯性的作用下向后滑动了一段距离,他握着刀柄的虎口也在微微打颤。

"怎么样?辉山,尝到自己引以为傲的铠甲的厉害了吗?哈哈哈,不过这还没完呢!看招!"

拉亚托斯知道辉山不是自己简简单单的一拳就能干掉的对手,立刻便发起了新的攻击,可是辉山的身法却非常敏捷,将拉亚托斯每一击都轻松规避。

"可恶!你就只会躲吗?辉山!"

"哼哼,我的铠甲的确很厉害,但是凭你这样只会胡乱使用蛮力的人,想发挥真正的力量还差得远呢!"

"你说什……"

"秘技!燕返!"

鸟类中以飞翔速度著称的便是燕子,而燕返便是可以剑斩飞燕的剑术,刀光的寒芒一闪而过,拉亚托斯就算有电气铠甲加持也根本看不清楚辉山这一刀的动作,她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眼前晃了一下。

"噗呲——"

拉亚托斯的嘴里流出了鲜血,便一下子双腿一软,跪倒在了地上,胸前传来了剧烈的疼痛感,她吃惊的摸了摸自己的胸甲,可是那里却没有任何的裂痕,也没有摸到血液的温热,这副铠甲依然是完好无损,可是自己却是真的感受到了被太刀横劈的感觉啊。

"怎……怎么会这样……你做了什么……"

辉山阴沉着脸朝她走来,举起手中的太刀指着她的头部,说道:"地之铠甲的确是坚不可摧,但是你的身体却是血肉之躯,燕返的剑气可以直接攻击你的身体,就算是有铠甲,也保护不了你。"

听了辉山的解释,拉亚托斯恍然大悟,毕竟这一招是她没有见过的技能。

"呵,想不到五十年过去了,你变得更强了呢,就算是艾亚斯特那个家伙也完全不是你的对手了吧。"

"五十年前"、"艾亚斯特",这两个关键词让辉山十分的震惊,脸色也变得更加的阴沉,眼前的拉亚托斯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怎么可能会知道那么古老的事情呢?

"你到底是谁!难道你是恶魔!"

"辉山,今日如果不是我的魔剑不在,你必定不是我的对手,不过我还是太小看你了,以为只要偷了你的铠甲,你就会束手无策,呵呵,我真是太天真了。"

"魔剑!你难道是……拉亚托斯!"

见到辉山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名字,拉亚托斯默默的点了点头,低垂着脑袋,做好迎接死亡的准备。

"早在那场大战的时候,我就该死了,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唯独只饶了我一命,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本以为辉山会举刀给自己最后一击,可是拉亚托斯却听到了辉山把刀放入刀鞘的声音。

"你……"

"哈哈哈。"

道场里响起了辉山爽朗的笑声,他弯下腰将拉亚托斯扶了起来,用一副慈爱的目光看着她,问道:"你真的是拉亚托斯?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我刚才没弄疼你吧?"

对于辉山这个态度,拉亚托斯完全就矒逼了?眼前这个人的确是自己最大的敌人没错,而且自己也已经自暴身份,可是辉山却对她用这种看女儿一样的态度是什么鬼啊?

"辉山?你这是想搞什么鬼?给我个痛快的啊!"

拉亚托斯大吼一声,一拳朝着辉山打了过去,可是她的动作却被辉山看破,辉山先一步抬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这一拳的力气化掉。

"别说傻话了,我怎么忍心杀你呢?"

"你说什么……"

"五十年了,时光过得可真快啊,不管怎么样的恩怨,都过去了不是吗?"

拉亚托斯惊讶得完全说不出话来,她完全猜不透眼前这个老头子到底在想什么?该不会是老年痴呆症发作了吧?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杀我?你难道以为,我现在这个样子杀不了你吗?"

辉山拍了拍她的肩甲,缓缓站起身来,背过身去,说道:"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

"呵,我当然知道,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魔界了,我当时就很奇怪,你们为什么没有要了我的命,你们真的这么好心?可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你们简直就是恶魔,不!比恶魔还恶魔!战败之后,我们成了罪魁祸首,大家都看不起我们,以前的名誉地位,全都一扫而空,过得和条狗一样!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如果不是为了夺回我的一切!让那些人闭嘴的话!我早就自杀了!"

拉亚托斯声嘶力竭的咆哮着,像是要把自己的满腔悲愤全都倾诉对辉山出来一样。

"真是抱歉,想不到你竟然受了这么多委屈,不过你说的这些,都不是我的本意。"

"什么?不是吗?那为什么……"

辉山回过头来,微微一笑,说道:"很简单,我之所以饶了你,只是因为你救了我一命罢了。"

拉亚托斯指着辉山喊道:"我什么时候救过你?我巴不得杀了你呢!"

辉山恍然大悟,他总算是明白为什么拉亚托斯完全会误解他的举措了。

"原来是这样,看来你还不知道呢吧?当年那场战斗啊,我们之所以能赢,都是靠你啊。"

"靠我?"

辉山一边回忆,突然不经意间笑了起来:"嗯,是啊,当时的我,实力还不足以打败艾亚斯特,我被打得奄奄一息,当时我以为人类的命运最终还是无法改变,可是就在艾亚斯特的魔镰即将砍下我的头颅的时候,一道凌厉无比的剑气却将他的身体切成了两半,那么能使出如此威力的剑气的人是谁呢?"

拉亚托斯一听,眼睛瞪得老大,嘴巴也张成了o型,她的表情已经完全是一副失神的样子了。

"是……是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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