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吗,人在最绝望的时候往往会开始不由自主地回忆起过去的时光。并非是因为过去的时光有多么美好,也不是出于‘放下一切’的豪迈,就只是单纯的怀念而已。

还记得儿时,整天无忧无虑,藏身于父母怀抱中的温暖,对于长大的向往,对于未来的美好憧憬,这一切的一切,随着年龄的增长,全部都化为泡沫随风消散了。

如果可以给我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我一定要回到年少的时候好好地感受一下没有任何压力的生活,只有这样才能抚慰我心灵的创伤。

如果有来生的话,我想当一只窜天猴,我开心时,上天,不开心时,爆炸。

“我已经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吐槽了,你先放开我,哦不,你先把头从我衣服里面弄出去!”

“我什么都听不懂,我只是一个孤独的窜天猴。”

面对汹涌而来的感染者们,我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般紧紧地抱着春田,顺便在一瞬间把头顺着她上衣的下摆伸了进去,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极短时间内迅速完成了自闭,不愧是我。

“指挥官!不要怕,我马上就到你的身边了!”

FAL可靠的声音从楼下传了上来,同时,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也更清晰地传了上来,这家伙到底吸引到了多少感染者啊!

“啊啦,FAL酱,你来得太晚了,指挥官已经自闭了。”

春田正在不屈不挠地与我进行着斗争,想要打破我的自闭状态,但是最终她还是意识到了这件事是不可能的。

“是春田的声音吗,你快想想办法,尽快解除指挥官的自闭状态!”

“不可能的,他把头伸到我的衣服里面进行自闭,怎么推都推不开,说也说不听,我也回天乏术了,干脆大家一起在这里进行自我封闭...”

“那是什么!集体自闭现场吗?!你们不要着急,等我上来一定可以解决...”

“你不要上来啊!!!”

看来FAL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已经很明显就是她导致了我的自闭,楼下马上就要有几百几千个感染者一路跟着她上来找到我们,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还能做什么?

“已经占了我这么长时间的便宜了,既然好说好商量不行,那么亲爱的,你再不出来我就要使用必杀技了。”

春田隔着自己的衣服拍了拍我埋在她胸口的后脑勺,温柔地轻语道。

“什么必杀技?”

“大石碎胸口。”

“嗯,好的,我不自闭了,继续向上爬!”

我无比迅速地把头从她的衣服中退了出来,再一次成为了一名充满着正能量,即使在绝境之中也不轻言放弃的格里芬指挥官。

然而,在这无尽的回廊之中上演的仿佛无休止的追击游戏,让人出乎意料的很快就结束了。

“是那边,已经到了顶楼了!”

WA2000率先冲到了楼梯最终通向的天台的大门边,然后回过头了对我们挥着手。

“快点,快上来!”

“哈...哈...”

我一路吐着舌头翻着白眼,以极其极限的状态爬到了顶楼,然后双手拄着膝盖大口喘着粗气。

“指挥官,你怎么在这里呀?你们之前都去哪里了?我听说你们集体失踪了啊?哦对了,你们有看到菲儿吗?刚刚我明明看到它跑到这座大厦里面了...”

FAL步伐优雅而又不失迅捷地从后面赶了上来,然后对着我便是一通询问。

话说我这边还有一肚子问题想要问呢!FN小队怎么就只看见她一个,为什么菲儿会从她身边跑掉,还有最关键的一个问题,为什么她要做感染者们的领跑员。

嘛,现在不是问问题的时候,眼看着无穷无尽密密麻麻的感染者们嚎叫着从楼下追了上来,我的心底一横。

“把楼梯炸断!”

不用我多说什么,G36在一旁早早做好了准备,在FAL来到了我们的身旁之后,她从口袋里面变戏法一样掏出了几颗高爆手雷,然后设置好了引信扔到了我们下一层的台阶上。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之后,通往楼上的台阶被炸断了一大截,有很多感染者依然在悍不畏死地朝上边冲来,然后一脚踩空重重地摔到下一层去。

“或许现在已经晚了,但我其实想问,我们一会儿怎么离开这里呢?”

FAL呆呆地望着身后被炸断的台阶,过了一会儿之后,她缓缓开口询问道。

“不用担心,既然是指挥官给出的指示,想必他早已经有打算了!”

WA2000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对于未来的恐惧之心。

“Hentai,你为什么要一个人蹲在墙角?”

宁宁看到我静静地蹲在一边,于是踩着小碎步跑过来蹲在我旁边仔细观察着我。

“我在想一个关键的问题。”

“什么问题?”

“我们是不是把自己困在顶楼上面了呢...”

似乎是大家也听到了我的话语,场面瞬间变得死一样的冷寂。

“指...挥官?”

“喂喂,这能怪我吗?很明显这不是我的错吧!你们自己看看楼下那些叠成一摞摞的感染者们,在刚才那种情况下只能炸楼梯了啊,不然我们现在有一个算一个,都逃不过和它们进行愉快的摔跤的命运!”

是的,我的决策并没有出现问题,错的是这个扭曲的世界哒!

“可是,感染者们叠成一摞摞的马上就要把被炸断的那段楼梯的距离给填满了啊。”

“是啊,它们就要上来了。”

“是的呢。”

诶?诶???剧本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再炸一层,快!!!”

情急之下,我决定沿着这条道路继续坚定不移地走下去,没有什么是炸楼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再炸一次。

轰——

这次是FAL发射了一颗榴弹,准确地命中了下下层的平台,然后随着平台的崩塌,原本几乎要爬上来的感染者们再次向下方坠落着。

“这回总可以了吧?我就不信这样它们还能爬上来!”

“等、等等!作为一个成熟的指挥官,为什么你会犯下立Flag这种致命的错误呢?”

在我们呆滞的目光中,团结一心的感染者们再次叠成了一摞,用彼此的身体逐渐填补着与我们之间的高度差。

我无言地望向了下下下层的楼梯,这一次,没有等我开口说什么,FAL就再次发射了一枚榴弹,一声轰响之后,我们又拆掉了一层楼梯。

“我不会再立Flag了,恕我直言,在这样的高度之下,这些感染者必不可能爬上来。”

“唔哇,这个人开始毒奶了。”

“确实是毒奶呢,真可怕。”

“谁来想办法堵住他的嘴?”

在我惊骇欲绝的目光中,尽管有着十来米的高度差,感染者们再一次缔造了属于它们的奇迹,对此,姑娘们看着我的视线逐渐变得冰冷了起来。

“再、再来一下!”

轰——

“可恶,这都可以?再来!”

轰——

“来!”

轰轰——

在那之后,又是几次死亡轰炸,现在我们距离下面完好的阶梯已经足足有了四十米左右的高度差。

“咦?这次半天没什么动静了,看来它们终于认怂了!”

观察了几分钟情况之后,我满足地拍了拍手,虽然现在我们彻底被困在了这座大厦的顶楼上,但是不需要和感染者们摔跤,我感到了发自内心的幸福。

“亲爱的,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立Flag!!!”

春田飞扑过来堵住了我的嘴巴。

“天啊,你们快看!”

宁宁指着楼下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在下方,大量的感染者们再次搭成了人梯向上攀爬,可是它们的数量并不是无限的,在爬上了接近三分之二的高度之后,它们的人手就显得有些不够了,在这时,一个略有眼熟的白发小姐姐在它们身后缓缓飘了出来。

在那个白发小姐姐出现之后,大量的感染者从各个地方再次涌来,不仅仅是这座大厦中的感染者,就连外面街道上的都被她呼唤了过来。

然后感染者们嚎叫着搭成人梯,极其迅速地接近着我们的高度。

“FAL?”

“没了,刚刚打出去榴弹的是最后一发。”

FAL优雅地一甩头发,将残酷的现实摆在了我的面前。

“G36?”

“爆炸物早就用光了。”

狂犬女仆面无表情地回答着我,拜托,这可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啊!为什么你们都这么冷静!

“太太?哇酱?”

“啊啦,没有哦。”

“本小姐也没有,干嘛这么盯着我看,别、别会错意了啊!”

哦豁,完蛋。

“Hentai,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呢?”

正当我心灰意冷之时,宁宁像是一个天使一样从背后叫住了我。

“宁宁酱,我就知道你是个靠谱的人形!快拿出来吧!”

在惊喜之中,我笑着对宁宁伸出了手。

“哼,我也没有哦!”

哦,我知道了,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人不是天使,是恶魔,这个人是恶魔啊!!!

“等一下,我总觉得我们好像光顾着炸楼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春田无视了下方堆得越来越高的感染者们,摸着下巴默默思忖着。

“诶呀!菲儿!还没找到我的菲儿!”

FAL很快想起来她此行的目的,她慌张地推开了我们身后的大门,在她的面前就是这座大厦的天台。

天台上面,景色很美,只是风有些凉,冻得信号杆上面的白貂在瑟瑟发抖。

“是菲儿!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快下来!”

FAL对着信号杆上面的白貂伸出了双手。

“等下,先让我上去!”

我一段加速助跑,带着无比的气势爬上了这根长长的信号杆,在菲儿的下方和它一起瑟瑟发抖。

“你这Hentai捣什么乱,好端端的爬什么柱子...咿呀!!!”

宁宁正在后面摇头晃脑地数落着我,再然后,她看到了自己身后已经爬上来了的感染者发出了一声惊世骇俗的尖叫,然后以不弱于我的气势爬到了我的下面。

“我也来了!”

春田没有任何犹豫,跟在宁宁的身后蹭一下跳上了信号杆。

“等等我!”

WA2000咬了咬嘴唇,毅然决然地跟在了春田的身后。

"这种小事难不住女仆。"

G36跟在WA2000身后也爬上了信号杆。

“你们闹哪样!”

虽然这样吐槽着,但是FAL自己也是老老实实地爬了上来。

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如果有人用望远镜看这座大厦的顶端的话,那么他会看到有这样一根信号杆,它的最上面挂着一只白貂,然后下面整整齐齐地趴着一串人。

集体自闭,达成。

...

“不对吧!快各自看看,我们还有没有什么能用的东西!”

像一条咸鱼一样趴在信号杆上面的我发出了绝望的咆哮。

“香水?”

“Pass!”

“唇膏?”

“Pass!”

“八倍镜?”

“虽然我很喜欢...但还是Pass!”

“啊,我找到了这个!”

宁宁从她的背包里面反手掏出了一个管状的东西然后捅了捅我的屁股。

“这是?”

我伸手从下面接过了她递过来的东西,定睛一看,这就是那种小孩子最喜欢玩的烟花,只要点燃了引信之后就可以从头部喷出一发光弹,然后在空中爆裂,绽放出美丽的图案。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黄昏的时候刚刚来到这里,现在太阳已经要落山了,在漆黑的夜空中,想必放个烟花会格外醒目。

“就是这个了!”

我摸出了生火时要用到的防风打火机,然后在寒风中点燃了这根烟花。

砰——啪!

...

“报告指挥官!在一个大厦的顶端,有一根长长的信号杆,上面整整齐齐地趴着一只貂和一串人,其中还有一个人在放烟花!”

“什么鬼...这几个人脑子有病吧?!”

s08区的指挥官一脸痛苦之色狠狠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半晌之后,他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发自内心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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