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锅的鲜蘑菇汤,哎小心点,别烫着咯!”,居于铁匠隔壁的厨子端着上面放着几碗蘑菇汤的木质托盘来到餐桌前,鲜香浓郁的菌类味道迎面而来,我和格洛尔导师迫不及待的大块朵硕起来,尽管我品尝不到这汤到底是什么味道的,但是看着导师对厨子的绝佳称赞我仿佛也尝到同样的美味。

          感受着这股粘稠温热的液体流入我的身体,一天的疲惫正一丝一丝的抽离出去。说起来我也已经到这个林中的村落些许时日了,我也基本上摸清这里的生活了,居于一栋房子的三个人互补互助,铁匠提供一些工具和容器,厨子负责三人的伙食,假若村落的人受伤了则交于楼上的青年救治,除了这三人我已熟识之外,其余的房屋里大多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行动不便只能靠铁匠和厨子送些食物挨门拜访。

          我也是时候继续未完成的祈雨之路了,为了我的挚爱至亲,嗯,今晚该和导师谈一下前往黄金城的问题了。

          “导师,不知……我现在是否已经有了启程的能力。”

          格洛尔吞下了最后一口汤水,盯着空荡荡的木碗,愣了片刻,“今天你能击败我,我也没什么理由再拦着你了,明天一早鸡鸣之时,我带你到黄金城,以后的路你要自己走了。”

………

          天还未亮,远方第一缕夕阳轻轻蹭过陡峭的山壁打在我的脸上,天气不错,很适合赶路。

          我在洞口默默等待着导师的到来,没耽搁太长时间,便瞅见他从楼上青年的楼梯走下,是第一天见到他的那身行头,一把剑,一杆燧发枪,还有拿在手中的细木杖。走近我才发现格洛尔还抱着一个包裹,里面满满当当的装着些什么,能隐约看见一些药瓶的轮廓。

          他从盔甲的口袋中拿出他的老烟斗,深吸了一口:“看样子你已经决定了自己的未来。”,他吐出一口白烟,“孩子,不得不说,你让我刮目相看,或许,你真的能够终结这场生灵涂炭的灾难。”,他咳了两下,“其实在你来到之前有一小队人马已经穿过了我们这里直接去向了黄金城,看他们的盔甲样式,应该是圣教的兵马没错了。按他们到来的时间来算,如果他们没出意外,应该是到了黄金城前了。也许你找到他们能获得更多的帮助,但是圣教的为人我可不敢苟同,孩子,记得遇人刁难千万不要手软。”

           老猎人抬起头朝天空吐出一口浊气,“我已经看过了太多的屠杀和战乱,去吧孩子,或许你最终找到的东西并不是你想要的答案,但是不论如何,你要记住,最后你不会再抱憾而终,你应为你自己而活。”

           他顿了顿叹了口气,随后将怀中的包裹交付与我:“这里面有一些你可以用到的东西,还有些我曾经做赏金猎人所赚取的一些金钱,好好收着,日后肯定有用。”

           我忙不迭的向导师感谢后小心的将包裹背负身后,格洛尔一只手扶着我的肩膀跟我一起进入了幽暗的洞窟中。

           伸手不见五指的洞窟静的出奇,偶有水滴滴落的声音清楚的在整个洞窟内穿梭,格洛尔捡起了一根残缺的木质栅栏,掏出一根火折子点燃了它,微弱的火光使我勉强能看清前方的路。

           突然我感到一股凉风在我的后颈突兀出现,我斜视看着一旁的导师,导师也同样斜视着我,导师通晓了我的意思,猛的一枪朝我的后颈方向开去,子弹带来的劲风拂过我的脖颈,同时伴着这股风的还有凄惨的嚎叫声,那不像是人的声带能发出的声音,过高的音调让人觉得莫名心慌。

格洛尔没来及和我说些什么,一把抓住我的肩膀拼了命的往洞窟深处冲去,借着火光我看清了那声音的来源——一个个人形的生物,至少这家伙上半身还像个人,循着声音从洞窟的各个角落钻出,它的下半身有些像人类的双腿从膝部交融在一起,却又残缺不全,可这一点也限制不了他的移动速度是如此的惊人。“孩子,用耳朵去听,他们在攻击前总会发出嘶吼声!”,格洛尔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回首掏出燧发枪一枪蹦碎了怪物的头颅,碎裂的尸块伴着黑色的浆液飞溅到四周的洞壁上,散发出令人厌恶的恶臭,更多的怪物像是闻到这股恶臭一样源源不断的朝我们汇聚而来。

          我听闻在右后方有一只在嘶吼着,迅猛的朝那个方向一个跨步横移过去,猛烈的挥劈着手中的利剑,我清楚感受到剑身斩入躯体,利剑未将怪物斩成两半,反而卡在了它的身体中,怪物不知疼痛的仍在试图向我发起攻击,可奈何限制于我的利剑阻拦,无法再进一步。我奋力将剑抽出,后接一个重斩将怪物挥到洞窟的断裂栅栏上,木锥彻底刺穿了它的躯干,但它仍然没有死亡,怪物还在挣扎着试图从木锥上站起,一旁的导师抓紧我示意不要恋战,我们向洞窟深处跑去。

           若不是他们发现我们时导师已经抓着我向深处跑了很远恐怕我们已经陷入围攻之中了。

           导师看起来有些疲惫,大口的喘着粗气,我们在一个煤渣堆旁停下歇息,他手中的木条也已经燃尽,我们在昏暗中只能互相抓紧才能感知到对方。

           “那些是什么鬼东西?不死人吗?”,我惊魂未定的询问着。

           等格洛尔气息逐渐平稳,他是这样答复的:“那些东西,其实生前也是活人,他们曾是黄金城派来山里采集矿物的工人,其中有些甚至是村落里强制征收的壮硕青年,所以你在村落里看到的大多是暮年老人。”

           “那这些人又是如何变成这幅模样的?”

           “自从瘟疫横行,恶魔屠城,这里的监工接受不到黄金城的命令,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监工不允许他们离开这个洞窟,矿工一起聚众反抗,被镇守在洞窟的黄金卫兵镇压下来,监工仗着黄金城的背景,自己动用私刑,将矿工们一个接一个的敲断膝盖骨,结果有人出逃感染了瘟疫,又被抓回来,将瘟疫带进了洞窟,所有的矿工变成了没有理智的丧魂,才变成了你现在所看到的这幅模样。”

           “没想到竟还有这种事。”

           导师叹了口气,继续道:“其实我在村里并没待多久,正是出了这件事村里的老人才请作为赏金猎人的我到这来保护他们,他们甚至不知道这些可怜的不死人有的曾是他们的亲人孩子。”

           我们在那里没有逗留多长时间,谁知道这些不死人会不会闻到味道追来,只能往更深的洞窟前进。

           我感觉道路越来越陡峭,一直往地下延伸,路上不时有一些断裂的铁轨出现,有人为的痕迹出现,看样子应该是要到出口了。

           “前面好像有光!”,我低声朝导师喊道。

           我们加快了步子朝有光的方向走去,然而并不是出口,是条平整的矿道,一旁还有条完整的铁轨道铺设在木质高台支架上。

           我们沿着这条轨道靠着镶嵌着火把的墙壁一边慢慢前进着,“导师,跟我一起去黄金城吧,已经没有回去的办法了。”,我紧张的小声询问着。格洛尔没有作声,只是继续朝前走着。

           “嘶!!!啊!!!”,一声比之前听到那些游魂的吼叫要宏大数倍的嘶吼从前方的拐角后传来,我们小心的紧贴着墙壁希望不会被察觉到,可惜已经晚了,那声嘶吼是他攻击的前兆。

            一个超大型的游魂从拐角后窜了出来,粗壮的脖颈上竟挂着数颗之前那些游魂的脑袋,与其说它是超大型的游魂,倒不如说是数十只游魂的结合体,矿道竟然能勉强容下它臃肿的身形,它每挪动一下感觉整个矿道都在颤动,木质的支架不停的抖落下石块和尘土。

            格洛尔尝试向他开枪,但那看起来并不太理想,几块飞溅的碎肉对他来说并不会是什么大问题,不过所幸的是我们在拐角处的高架轨道发现有一个完好的矿车,看起来应该可以使用,不过那只畸形的结合体着实是个大麻烦,它挡住了通往那辆矿车的路!

            这时格洛尔看向我,坚定的说道:“一起上吧,冲过那个怪物,赶上那辆矿车,伊瑟拉保佑那辆该死的矿车是可以使用的。”

           我和导师和说定的一样一起冲向了那个怪物,我们试图从它的腋下策划而过时用手中的武器攻击他以到达暂时让他失去行动能力的目的。

           可当我们这样做的时候,我们才明白,这是徒劳的,因为我们手中的武器根本无法对他造成有效的伤害!这下完了,我这样想着脑袋一片空白,或许今天就要和拜过没多久的导师一起去见新神了。

          “孩子,保重。”,没等我反应过来我被格洛尔导师抱起甩到了矿车里,随后一脚踹在车尾,矿车因为惯性的趋势逐渐向更深处滑落。

          倒映在拐角墙壁上的影子我清晰的看见导师那衰老的身形扑上臃肿怪物的躯干,挂在上面,怪物不停的颤动着,想要将这块枯木甩下,当怪物意识到必须将这枯木折断时,它扭曲的八根手臂狠狠地拥抱着格洛尔的身形,我仿佛听见木头被折断的干脆声音。

          矿车愈行愈远,我迫切的想看清那团倒映着的影子,我多么期望能看见导师从怪物的怀中钻出一枪打在它的嘴巴里,然后奋力朝我这边跑来。可惜影子和黑暗融为一体,模糊不清,再也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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