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两人你来我往地打着太极顺便摸摸小手,眉目传情的时候,之前那个小丫鬟却是端着酒菜走了进来。

嫣然笑道:“我早就吩咐下去,为公子你准备好酒菜,来,公子,你请。”

余贤云瞧了桌上的菜一眼。

满桌的菜,很是精致。酒则是烫好的竹叶青。

嫣然挽着余贤云坐下,为他斟酒添菜,细致周到得让余贤云感觉自己像是刚刚结了婚的新郎。

嫣然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余贤云碗中,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转过身,在怀中掏了掏,掏出几张纸交给余贤云。

“公子,这是奴家当年的卖身契。云王爷亲自嘱咐我要交给你的,仔细收好。”

余贤云只是瞧了一眼,也似乎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了几张纸,放到嫣然秀手上,道:“对,你不说我都忘了。这是这里的房契,还有地契。都交给你了。我再给你三千两银子,用于这里的开支,不够再找我拿。对了,有空去衙门落个户口……呸!落个籍,你就算是京城的人了。和那怜君楼再也没关系了。”

嫣然看着这一堆纸与银票,轻轻一笑,打趣道:“你还真粗心,你就不怕奴家把这房子也地全卖了,然后卷了那些银子逃出京城?”

余贤云也轻轻的笑:“不怕,我信任你。”

最后那四字,却是让嫣然脸上的笑容一顿,微微有些红了眼眶。

信任?

多遥远的名词,在那烟花之地,自己能信任别人吗?别人能信任自己吗?

可今天,自己就在这儿听到了。

余贤云淡淡地瞧了嫣然一眼,眼中的意思很简单——你跑?你能跑哪去?能跑得过我的清渊否?

但这眼神落在嫣然眼中却成了含情脉脉的情意之望。

这更让嫣然俏脸之上增添了几分红润。

而余贤云却是没有注意到,此时的余大公子,正在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杯中的竹叶青。

小小地嘬一口酒,余贤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才是资本主义的腐朽社会的堕落生活呀……

嫣然眨了眨眼,将眼泪强行收了回去,抱住了余贤云的手臂,娇声道:“公子为何叹气?可是嫣然伺候地不够仔细,让公子不舒服?”

余贤云嘴角一弯,缓缓道:“非也。只是我刚才喝酒的时候想起我和你刚认识的时候,我到你的闺房连张凳子都没得坐,想喝口茶还要开口讨,现在喝杯酒都是你喂,真是今非昔比呀……”

嫣然微微一愣,也是突然想到第一次见到余贤云时的样子,不由噗嗤一声,也叹了一口气,黯然道:“那时嫣然身陷苦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得罪公子的地方,还请公子别怪罪奴家。”

余贤云摇头:“放心,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你是苦命的人,我不会让你一直苦下去的。”

嫣然忽然站起身,端着杯,敬向余贤云,正色道:“奴家在这儿敬公子一杯,奴家身陷烟花之地,幸遇公子相救,此恩大如山,深如海,奴家万死难报,以后,公子便是奴家的天,奴家心中唯一的支柱。”

余贤云见嫣然如此郑重其事,不禁有些惭愧。

废话,能不惭愧吗?赎身这事自己一分钱没出,一定要说的话,就是帮胖子挡了姬月白的刺杀。受之有愧,受之有愧呀……

但余大公子显然是那种没有愧疚心的男人,点了点头,与嫣然碰了一下杯,便继续吃起菜来。

“你被我赎了身,你高兴吗?”

嫣然急忙点头:“奴家自然高兴了。”

余贤云冷冷一笑:“你高兴地太早了!”

嫣然:“……”

“你又怎么知道,我这里不是另一个火坑?”

嫣然顿了顿,笑道:“只要能陪在公子身边,别说是火坑,就是火海,嫣然跳下去也值了……”

“……”

这女人,有点儿傻。不过我喜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嫣然的脸色越来越红,衣角都快被手给揉烂了,身子不停地扭动着,像一条美丽而又危险的蛇。

余贤云只瞧了一眼就知道嫣然此时在想什么。

虽然还是处子之身,但身陷风尘,平常这种事就算看不到也能听得到,就算听不到也能听说吧。

她明白,自己越醉,离自己的缠绵就越近,怎么能不紧张?

余贤云心中轻笑。

她紧张,自己其实也很紧张。

虽说不是初哥了,但自己禁欲绝对超过了十年。实在是有点儿……羞愧。

你看,余大公子也不是完全不会羞愧的。

而且自己和嫣然其实算不上很熟,如果一旦出现失误,恐怕心理阴影的面积会有些大……

嗯,决定了,下次再说。

“嗯……嫣然。”

“嗯?”

“天色不早了哈……”

“嗯……嗯?公子,现在才下午啊。”

“是吗?可是这天上的月亮这么大……”

“那是太阳啊公子……”

“这么大的太阳啊……怪不得我看得晃眼呢,还想着赏月来着……”

“……”嫣然没有说话。

“你说我们可以赏日吗?”

“……”嫣然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余贤云的下文。

自言自语了半天,余贤云最终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还有事,下次再来,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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