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着脸的西娅转过了身来,她看着那提着一角兔尸体的李凛,表情不免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怎么了吗?”看到西娅那副模样,李凛有些疑惑地询问,“啊,放心吧,我已经把足迹抹去了,不会有别人追踪到这里来的!”

“不,不是这个问题。我只是觉得……”西娅扯了扯嘴角,“你对魔物下起手来还真是,有够狠的啊。”

“是这样嘛?”李凛歪了歪脑袋,一脸疑惑。

“是这样的。”西娅白了李凛一眼,“而且现在你最好滚出去把自己洗干净点——至少别把屋子里弄的全部都是血味行么?”

现在李凛的样子着实有些恐怖,清晨出了门的他全身至少还是干干净净的,而现在回来的他身上却沾满了血污——那些是一角兔的尸体上流出来的血。

那只看上去有十多斤的一角兔被剁掉了脑袋,四肢也被切割开来塞进了那被掏空的腹腔中,被如此处置的一角兔一共有三只,那三只的头尾都被刺穿,此刻正挂在一根削去多余枝叶的树枝上。

正常情况下,打猎的人把自己的猎物这么处置么?

西娅对这方米娜不太了解,因此不好直说,但即便如此她也从本能上感觉到了不对劲。

李凛在对待人类和对待魔物时的反差有点太大了。

“我回来了!”

推门而入的李凛兴冲冲地跑了过来,接着问了他最在意的问题,

“那……肉汤?”

“把肉放瓦罐里吧,我待会就去做。”西娅平静地说道,手上则继续着自己择选草药的工作,“我现在还有别的事情要忙。”

老老实实照办后,腹里饥肠辘辘的李凛小步跑了回来。

坐在西娅旁边的李凛也没别的事干,只好看着她一丝不苟地做着那枯燥无比的工作,这段时间持续了十几分钟后,他终于忍不住询问起来,

“小姐,您这是在做啥呢?”

“看不出来么?”西娅面不改色,手上则根据脑内的记忆,继续将那些草药分拣包装着,“做药包。”

“要拿出去卖么?”李凛反应过来了,但他立刻又否决了自己的说法,“不对啊,小姐你也不从森林里出去的。”

“这些是给你用的。”用干枯的秸秆将最后一包草药扎好后,西娅扶着酸疼的腰慢慢站了起来。

“啊?可我没病啊?”李凛脸上有些惊恐,“而且我讨厌喝药,毕竟那玩意通常都很苦——而且效果也不咋明显。”

在这个医学还没完整建立起体系的时代,各个药剂师根据病人的症状所开出的各类药方都不相同,对应的效果也大相径庭。

想必李凛以前肯定是吃了劣质药剂的亏,至今还有着心理阴影。

“这些不是让你吃的。”西娅将一个药包砸了过去,“这些是让你随身带着的。”

“啊?”接下那个小药包的李凛有些茫然。

“我记得我的师傅就是研究精神领域的,这种辅助功能的香薰包有利于恢复记忆。”西娅说,“但以我的水准看,效力恐怕不会太好,大概需要一天一换……但是有的话,总比什么都不做强吧。”

“诶……”李凛把玩着那个手掌大小的草药包,好奇之情溢于言表。

“我怎么还没听到理所应当的回答呢?”环抱着双臂的西娅盯着李凛。

“谢,谢谢?”

“呵,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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