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教她东洋语吧……可我也不会中文啊……。”我正在寻求和她交流的一种方式，只是想弄明白她来到这里的原因。
“琴韵她……还不能和我们交流么？”我抬起头看着由依，由依方下手中的筷子，稍稍思考片刻。
“她的东洋语有很大一部分是前任主人教的，她刚刚接触武装改造人计划的时候已经会说些简单的词语了。”由依回答。
“原来芩叔叔这边不是琴韵的第一任负责人啊……。”似乎又得到了一个关键的信息，可能是拐卖？东洋的大街小巷经常可以看见这种人。
“算是一种交换吧，我只是负责琴韵实验的实验员，至于她是怎么来的，这件事情我并不感兴趣。”由依摆了摆手。
我的目光再一次停留在琴韵的身上，已经用完午餐的她换了一个动作看向窗外。
“好美……。”我不由得发出一声感叹，这是我第一次认真观察她的侧颜，平常低着头的她根本难以想象。
“嗯！听说她和她的妹妹在当地可是出了名的漂亮啊。”由依似乎听见我在说些什么。
“也难怪……。”我忍不住又多看了她几眼，想把这种感觉永远地保留下来。
我和由依之间的对话始终没有引起她的注意，琴韵的眼睛一直盯着窗外的一个方向，不知从何时开始就是如此。由依不会理会，不过那个发向发生的事情还是引起了我的注意。
似乎是一对夫妻正在和自己的孩子争吵的画面，那个女孩子穿着传统的和服，夫妇俩也是如此传统的穿着。我突然想起芩叔叔告诉我的那句话，“这年头还穿和服出门的越来越少了……除了一些重要节日以外。”
现在想起来，在现代化的大街上穿着如此传统的服饰，会被其他人当做是传统守旧的愚昧之人，即使没有当面表达，也会在背后偷偷耻笑你。这种被人指点的感觉换做是谁都会不好受。
思想片刻，完全没有在意琴韵的目光已经转向于我。她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想表达些什么。
“我……可能……今年……死亡……我……想家。”她说了六个词，每个词的意思我全都明白。
“不会的，不管怎么样，麻衣都会支持你。”不知道这句话她有没有听懂，稍后点头的那一瞬间，我绷紧的神经似乎得到了瞬间释放。
“谢……谢谢，武装改造人计划……危险。”她微笑的表情在脑海中说出危险这个词确实不太合理，刚刚放松下来的神经突然再一次绷紧。
“危险……我的意思……难道还不够清楚吗？”我想，琴韵应该已经了解我过度使用身体后产生不良反应这件事情，可她这次所告诉我的危险到底指的是什么东西呢？
“实验本身是危险的……。”我竟然从她的话语中听到了完整的句子，不过这句话的范围太过于广泛，所指的东西十分不明确。
“危险？可我的身体已经经历过那件事情了……。”我忍不住用完整的一句话同她交流，迫切地想要从她的眼睛里知道答案。
“抱歉，我听不懂。”她又回复了一句，再一次注意她的时候，眼神已经撇向一边，大概是望着窗外的某个角落。
“好……好吧。”我有些失望地吃完碗里的米饭。由依已经开始无所事事地观察周围的人，不过过了饭点，也没有什么人可以供其观察的了。
“好了么？”由依突然把头转向我这边，一直高速思考事情的脑袋突然被她打乱，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吃完最后一口鳗鱼饭后冲着她笑了笑。
饭饱过后，琴韵和我们俩出门的时候看见芩叔叔的车停在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下，他正倚靠在车门的位置向着我们这边招手。
“麻衣……去一趟训练场，不是训练的缘故。”芩叔叔递给我一块喜欢的糖果。“那由依，你带着琴韵先回去吧！”他把另外两块糖递给琴韵和由依说道。
“好！”由依点头示意了一下，和琴韵对视了一眼。
芩叔叔拉着我上了车，通常前往训练场会穿着特制的衣服。可今天确实没有预料到会去训练场，身上穿的依旧是家里穿的。
“前天的报告结果已经出来了，我想你应该了解了解你的表现。”芩叔叔望着嘈杂的公路，看了看后视镜里的我说道。
“已经过了那么久了么？看来这件事情对我的影响挺大的嘛……。”前天这个词给我的冲击很大，明明是今天早上才起的床，也只能证明我昏迷的时间不是一般的长了。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仅仅是体力透支罢了，毕竟改造后身体的工作效率不是一般躯体所能承受的。在后续我会想一些办法改善这个影响。”芩叔叔说这话似乎是在安慰我，可即使再累，只要睡上一个晚上，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我怎么反驳他的话？即使反驳了又该到什么地方寻求答案？望向车窗外飘过的景色，右手不自觉地搭在左手手臂上用力捏着，如同一直被家畜化的野生动物，以往那种在乡野间的洒脱，在这一刻已经荡然无存了。
熟悉的铁门再一次出现，被称作训练场的山峰不知不觉中已经渗透到我身边各处，那栋平房就在山坡的顶端，几个熟悉的军官面孔从车辆一旁匆匆路过。
“麻衣！身体还行吧！”那个熟悉的军官面孔帮我开了车门，一种日常问候式的口吻朝着我说道。
“没问题！你看我……。”我做了一个表示强壮的动作，芩叔叔和那个军官相向看了一眼，露出了难得一见的微笑。
“实验结果借一步说话吧！”军官朝着平房的门口指了指，我和芩叔叔跟着他的步子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