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祝是在一年前遇上四法真人的,当时他穿着沾了油污的道袍,头发凌乱不堪,身上发出一股臭馊味,说是道士,倒不如说是狼狈的流浪汉,但他眼中神采奕奕,并一眼视中梁祝。
“我可以带你摆脱这样的窘境,带你进入另一个世界!”
梁祝不自觉地跟他走了。
直到一个月后,她才知道,自己当时是中了迷心咒。
最低级的迷乱人心的咒法。
这时,她身边已经有了其他三个身影,三个同样的孤儿,却有不同的际遇。
莫丰有力气,在工地干活;许夏已经读完研究生,准备报考洞庭大学的讲师职位;思懋则是体弱多病,正在被一个院里出来的莫丰接济。
四个人无依无靠,除了三个想改变际遇的人外,还有一个不甘平凡的人。
四法真人便传下四法,给梁祝术法,许夏蛊法,莫丰拳法,思懋剑法。
他教导得很用心。
直到半年前,他变了,整个人疯疯癫癫,但很快又清醒过来,变得冷酷,变得无情。
从那一刻起,他的心思就难以捉摸。
三个师弟都不敢靠他太近,只有梁祝,觉得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心理有了变化,敢于靠近并安慰他。
这在其他三人眼里,相对的亲近就变成了亲密,甚至是……
而术法又是个厚积薄发的过程,前半年多在看书面知识的梁祝后半年才开始修炼,她有极佳的根骨,也有上层的悟性,修炼事半功倍,就又加深其他三人的想法。
许夏对她依旧笑语,只是无形中会拉开距离。莫丰又时会腆着脸皮向她询问修炼上的问题,毕竟他不敢去打扰变了性格的师傅。只有思懋满腔悲愤,几乎和她一刀两断。
但在两个月前,事情发生转变。
醉酒的四法真人欲与她强制**,她反抗过重,杀了他。
这一切,被许夏看在眼里。
原来他,早在师傅房里设下监控摄像头,就为拍到师徒**的正面场景来给四法真人施压,以获得除了蛊法外的修炼法门。
因为许夏觉得蛊法最弱!
随后他便拿出监控备份威胁梁祝,如果后者不把师傅的遗产分给他,他就把这些东西公布出去。
梁祝无心遗产,只是讨要了四法真人的尸体,因为后者死后,尸体散发出极强的怨念,并有尸气伴身,很有可能变成一只僵尸!
她封印四法真人的遗体,许夏则获得了四法的遗产——无数低级法宝修炼法诀以及道法书籍,还有一件碧环镯。
再然后就是梁祝的噩梦了。
许夏不知用什么方法知道了她对福记面馆的心意,更是知道了她弯曲的取向,知道她喜欢面馆家的服务员小姐姐。
他便用这家人的性命做要挟,要梁祝帮他做事,帮他打开碧环镯上的封印。
梁祝打不开,于是翻阅四法真人遗留下的书卷,最终得出一个答案。
八颗处子之心炼成污血,浇灌三次,可以削弱封印近七成。
那时候,只要有四法真人那样的能为,就能打开碧环镯。
便有了杨帆小学八个学生的失心一案和陈晓昙学校楼顶的杀人案。
可依旧是无法破开,为了迅速提升力量,许夏又找到一本种子大法,联合梁祝三人,强硬开通了菜园计划。
而计划的实施地点,就在他任教的洞庭大学城。
为了给这些人提供机遇,让他们快速成长,许夏又联合梁祝,在学校布下好几个鬼蜮。
然而这些东西,要钱。
正规途径来钱慢,他便将目光转到非法层面。
大学城的地下老大吴浩就出现在他视线当中。
之后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
方长放下饭碗,从兜里摸出碧环镯:“你说的碧环镯就是这个东西吗?”
梁祝点头回道:“就是它。”
“哦~”方长语气中带起丝玩味,她可看出这镯子的跟脚,压根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可知道它是什么?”
“是什么?”
“这个镯子直接由术法组成,而且是很粗糙的术法,但因为能级太高,你们根本看不出来。”方长拿着它在众人面前晃悠着,同时心中大感庆幸。
也是这个术法过于粗糙,仅凭她的感知就看出不对劲,再细心研究,才发现不对。要是换一个精致的东西,可能她还看不出来。
“术法?”梁祝懵了,“这怎么可能,它不是真实存在的吗?”
“是真实存在,但它的本体并非是镯子,而是另一件东西。”方长解释道,“因为术法所以它才会变成镯子,这涉及到很高级的能量运用,如果这真是你师傅留下的东西,他怎么可能会因为酒醉被你反抗杀死?”
陈晓昙听懂了方长的话,这个镯子不是简单的把一件东西变成另一件东西,而是经由术法,扭曲现实,从现实的描述来看,它是一个镯子,但它真实的存在,不是镯子,而是另一种东西。
这种级别的能量运用,简直非人。
她甚至都怀疑,方长能不能做到这种程度。
“别看了,”方长耸耸肩,“我不可能做到。虽然它还很粗糙,但其中涉及的东西太多。首先我就没有这种能级,其次就算我有这种能级,也没有这样的知识含量。要做到这一点,对方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大佬’。”
陈晓昙脸色更难看了。
四法真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
梁祝也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试探着问道:“有没有可能,它的本体也是一件镯子之类的法宝?”
“你是傻子么?”陈晓昙以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瞥了她一眼,嘴上毫不留情,“要是镯子,他怎么会多此一举?”
被当成傻子,还涉及自己的师傅,梁祝有些急了:“可是师傅一直带着碧环镯,而且还从里面取出很多高级的法宝,我和师弟们都知道这件事!”
“那事情就明了喽!”方长放下碧环镯,有些放松,同时也有些无奈地道,“你师父故意留下它 来引发你们的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