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遭沈青的攻击并未被反弹,他接连挥出的重拳也震得那剑墙岿然发抖。

“没想到这沈青还颇有些实力,能够逼出方剑引的六剑合璧,不简单。”

岳平点头称道,脸上也浮现些许钦佩之意。

“这方剑引也太过磨叽了,明明一击即可取胜却拖至现在,不可取啊,不可取。”

蓝洛允反倒是觉得方剑引有些托大,面露不悦之色。

“哎,蓝兄,方道友自然有其想法,怕是想卖个面子于对手,也不必苛责啊。”

“这是斗法论道,又不是杂耍取乐,弄的这么花里胡哨甚是无趣。”

或许台上的方剑引也不想如此僵持下去,若是不能保持压倒性的力量,之后的战斗将会变得越发艰难。所有的挑战者都觉得自己有些机会,而变得跃跃欲试。这就是蓝洛允绝不在不必要的领域耗费精力的原因,而此刻方剑引也深深地感触到了。

他将一股极大的真气注入剑墙,迫使沈青回退,此时沈青的双臂还在持续的出力,而他深陷于地面的脚却已被向后推了近一尺。第二股真气也到了,这次是灵爆,沈青不得不向后跳开拉开距离。

“方道友好手段,沈某叹服。”

方剑引展现出的实力足以战胜沈青却无法让他屈于其下,这些修士嘴上的恭维都与平日见面时的招呼那般稀松平常。

倒是方剑引业已下决心要结束这场对决。先前一动不动的嘴唇如今抖动起来,他正在念咒语,方才还凝为一体的六把铸剑就一齐飞上了天,它们围成一个圈悬浮于空,而后发出强烈的光芒,教人无法直视,等到光线暗淡下来,半空中出现的那是一柄五丈长六尺宽的巨剑,闪着犹如皓月的银光,发出了嗡嗡的响声。

“这才是方剑引法宝的原状吧。”

“此剑名曰弑仙,利不可当,听说方剑引正是以此越级战败其师兄夺得紫云门真传首席地位的。”

台下的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开,观星崖上长老们自然也不甘寂寞。

“这么看来确实胜负已分啊。”

孙长老叹了一口气,他似乎对沈青抱有些许期待,却要落空了。

“沈青实力也不俗啊,能够将方剑引的弑仙剑逼出来,即便落败也还是赢得尊重了。”

刘长老点了点头,对于沈青也颇为肯定。

再说聚仙台那侧,沈青见着半空中悬着诺大一柄巨剑,知道方剑引打算动真格的了,然而即便知道没有胜算,为了身为修士的尊严,他也打算要抗争到底。

“呀呀呀!”

沈青将全部真气一并使出,聚集在手臂之上,那两条手臂泛起青光,并开始逐渐膨胀变大,一双大手足有一丈见方,他抬着双手,面露狰狞神情。

“方道友,沈某准备好了,你来吧。”

方剑引见他也使出绝技,倒也着实惊讶了一阵,而后平静的抿上嘴,轻声应了一声。

“好。”

他双手好似握剑,举过头顶,就见得那巨剑闪耀白光也同步上升,到达顶点之后朝着正前方挥舞下来。弑仙剑呼啸而至,发出的声响越发响亮,朝着沈青头顶压了过来。

沈青自然不能坐以待毙,他高举硕大一双手,护于头顶。顷刻,剑落,沈青双脚陷入地面,周边的磐石也开始皲裂。他露出痛苦且挣扎的表情,一双大手捧着弑仙剑。另一边方剑引挥出双臂也在不断向下加力,一分一毫的将他往下压。

此时只见方剑引白色瞳孔猛然放出一阵白光,那弑仙剑却已无可阻挡。

轰隆作响,沈青脚底碎石也被两人斗法产生的气流碾得粉碎,扬起了一阵烟尘,待到万籁俱静,沈青身体已然陷入脚底磐石,头顶的弑仙剑业已触及地面。

“沈青,你还是认输吧。”

白长老以一指头顶着弑仙剑,低头言道。

那边方剑引见裁判介入也就未有继续加力。

“好,好吧,沈某甘拜下风。”

他收去了法术,双手散去青光。方剑引收手一挥,巨剑化作一团灵粉。

“精彩,实在精彩啊!”

岳平忍不住鼓起掌来,台下众人也跟着鼓掌。

只有蓝洛允一个以慵懒的目光看向聚仙台,不冷不热的说道。

“早些拿出这手段何需拖到此时。”

他随即打了个哈欠,舒展了身体。

“怎么?蓝兄困乏了?”

“蓝某需回府小憩一会,岳兄的比赛我可就不看了。”

“蓝兄好是过分啊,岳某大概率一轮游,你都不看上一眼?”

“岳兄莫要说笑了,首轮能威胁到兄台你的都已经登场了呀……”

蓝洛允邪魅一笑,那岳平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首轮还有近六十场,我是顶不住了,次轮再叙了。”

“蓝兄好走。”

两人相互行礼之后,蓝洛允就大摇大摆的走向了渡口。

蓝洛允回到望君阁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直到晚些时候才被人摇醒,他睡眼惺忪的看着这锲而不舍的试图欲将其从睡梦中拽出来的这个女孩,正欲翻身避开就被一股蛮力拉扯回来。

“师伯快些起来吧,晚饭已经备好,师父可是干坐着等了你许久,你就不怕她生气吗?”

关雎见他软硬不吃,不得已祭出杀手锏。她这些天暗中观察下来,对于她这师伯的命门也算是把握住了。那就是她师父林月舞,只要搬出她,师伯便自然会万分紧张。

“你师父她等了多久了?”

蓝洛允的声音里没有丝毫睡意,他转身关切的看过来。

“一刻钟吧,师伯若是想睡,关雎是拗不过你了。”

“那她有没有面带愠色?”

“反正未有欣喜之意。”

“那我与你过去吧。”

蓝洛允未作犹豫就慌忙起身,稍稍理了下有些杂乱的头发。

“噗嗤。”

关雎在他身后掩面而笑。

“为何发笑啊?”

“师伯还真是个妻管严呐。”

“这……这怎么能叫妻管严。且不说我和你师父只是师兄妹关系,而且蓝某如此做也是不想辜负于她。”

当然嘴上的狡辩还是需要的,也管不得听者认不认了。

“关雎倒是很好奇,往日在沐剑山芦蓬,这当家是师伯你呢还是另有其人。”

关雎依然挂着坏笑,言语中饱含调侃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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