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易天将嘴里的鲜血吐在地上。
“唔。”
他的神智已经有些不清楚了。
“呼。”
“呼。”
缓慢的呼吸，是为了平复自己，算是疗伤。
灵力不断在身体经脉中循环。
随着灵力的周游，樊易天感觉略微轻松一些。
【“这修道一途啊，最可怕的就是心魔。外伤犹可以医治，但这内伤，情伤可就不好挽回了。”】
父亲的教诲在脑海里响起。
樊易天露出无比苦涩的笑容，“父亲可真是诚我不欺啊。”
“以前父亲的一些教诲总是不爱听，今天就收了苦头啊。。。”
【成全他们吧。】
樊易天的脑子刚刚恢复运转，烦人而又威严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成全他们吧。】
【成全他们吧。】
“呃。”
声音不断地重复，而且速度越来越快。
【成全他们吧。】
【成全他们吧。】
“复读机嘛！你是！啊！”
看来这声音的计策十分奏效，樊易天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
“咳！”
随着记忆的不断复苏，樊易天的心伤又隐隐作痛。
“咳！咳！”
樊易天的嘴边又涌出一丝血。
“草。”樊易天报了个粗口。
他神智又开始模糊，反反复复，反反复复。
再这样下去他迟早得变成一个废人。
“这样就可以成全他们了，真好。”
樊易天在自己的极度震惊中吐出这句话。
【什么！】
【成全他们吧。】
【成全他们吧。】
樊易天的脑海里不断重复【成全他们吧。】。
“啊！啊啊。”
樊易天头痛欲裂。
“成全他们吧。”
终于他的身体也不受控制，嘴里也“成全他们吧。”的呢喃念着。
这样，哪怕他不被心伤给反噬成废人，也要成为一个疯子了。
【成全他们吧。】
【成全他们吧。】
【成全他们吧。】
复读机一般的不断重复。
复读机一般的不断重复。
“唔！”
在如此的狂轰滥炸之下，樊易天的神智还剩下几分呢？
最可怕的，不是【成全他们吧。】的无尽重复。
而是，他，樊易天居然觉得‘成全他们’这样的念头至关重要。
“我要。。。成全他们。”樊易天已经只能说出这话了。
他觉得自己要成全他们！成全他们！
成全他们！这样自己的使命就能完成！
自己就能得当无上的青睐。
樊易天的眼眸之中涌出金色的光芒。
“哈哈哈哈！成全。。。。。”
“滚！！”
樊易天怒吼着，将那荒谬的念头暂时驱赶出了脑海。
“啪嗒。”鲜血，不断从樊易天的嘴中喷涌而出。
他咬破了自己的舌头，他在痛苦中唤醒了自己的意志。
【成全他们吧。】
【成全他们吧。】
【成全他们吧。】
【成全他们吧。】
【成全他们吧。】
换来的就是复读机式的恐怖报复。
【不够！还不够！】
他看到了自己的黑色长剑。
樊易天恍恍惚惚间已经走到了自己的房间。
“嗯！”他下定决心。
黑色长剑散发着不详的气息。
“痛苦！”
他为了从那复读机中逃脱，已经顾不上什么了。
他竟然用手掌狠狠向那长剑的剑刃袭去。
“唔！！”
在接触到那黑色剑刃的一瞬，他回来了。
樊易天的神智，清醒。
“哈！哈！”
他喘着粗气。
复苏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的涌起。
“哈！”
一切都解明了。
之前的，陌五月的请求，都是幻觉。
他，被那陌五月控制了。
“啊！！”
悲愤，无奈，憎恨，一切一切的丑陋感情如同诅咒一般地出现，它们如同淤泥一般附着到樊易天身上。
【想要复仇嘛。】
与刚才那神圣庄严截然相反的声音出现了。
女子的声音出现在樊易天脑海中。
【我给你力量。】
三分冷漠，七分温柔。
【复仇吧。】
“不用。”
樊易天掩面朝天。他眼中的金光已经消退。
他已经有了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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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五月站在墙边，看着那院子里喜庆的一切。
“嗯。”
他漠然看着这一切。
那份高傲，无人可比。
这一切，都不过是他上去的垫脚石。
他要拥有这世间一切。
妻子，美人。枫泊皖栀就够了。
他还是很喜欢那个为他抛弃一切的女孩子。
“可惜，樊易天。”他悠然长叹，“怪就怪在，你是剑王庄的少爷吧。”
“是嘛。”樊易天的嗓音在他耳边回响。
【什么！】
陌五月大惊失色。
“呃！”陌五月被击倒在地。
“这是回礼。”
陌五月看见了，在他颠倒的视野里，身着黑色长袍的少年。
“我给你机会，成全你门。”
少年冷漠的嗓音中察觉不到半点感情。
“你若对她不好，我便斩杀你。”
“唔！”
少年一拳砸在陌五月脸上，他意识迷离。
“不见。”
他最后看见的是隐藏在阴影中樊易天的面无表情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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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道雪丝从天空中飘散。
礼堂前。
“嗯，时辰到了。”樊凡看了一眼石质的时钟。
“差不多了，易天也该来了。”
樊凡脸上露出一丝欣慰。
他平日里草乱的毛发也打理的十分规整。
“老爷！”
一个女佣人急急忙忙地飞奔过来。
“怎么了？”樊凡隐隐约约间有不详的预感。
“哈。哈。”佣人喘着粗气。“少爷，少爷他。”
“少爷怎么了？！”樊凡已经急了。
“少爷不见了！”
“ah？”樊凡吐出异世界的语言，他已经凌乱了。
他直勾勾地盯着佣人，仿佛在说‘你说什么？！’
“只，只留下一份信。”
“什么，拿来看看！”佣人慢慢掏出一份信，白色的信封刚露出个头，樊凡就急切地一把夺过来。
仔细阅读！
“艹！！！”
“你，什么？！”
樊凡仰天长啸。
“怎么了。”
枫泊皖栀从房间缓缓走出。
“皖栀。。。”樊凡尴尬地笑了。
“易天他，没来。”
不愧是枫泊皖栀，这六重天之上年经一辈的霸主，扮演起角色来毫无破绽。
“就有一份信。”
樊凡颤巍巍将信地伸过去。
致父亲：
见字如面。
我知道，我这样离开不好，但是。
我真的，真的，很想去看看这天地的伟大。
我现在失去了生活的勇气。
我要看看这伟大的天地间的真实，是美好，亦或者丑陋。
再做决定。
关于与枫泊家的联姻一事，皆有父亲做定夺。
逆子
樊易天
“唔。”枫泊皖栀见到这封信，眉头不禁微微上扬。
【这样，五月的事情就可以完成第一步了。】
“喂！”
一个银发直到地面的老头颤颤巍巍的走过来。
“你这儿子，跑了！？”老者眯着眼睛，不善的说道。
樊凡看见老头，内心便是一颤。
“枫泊老哥，你怎么知道了？！”
没错，来着，正是枫泊皖栀的父亲——枫泊渡。
“哼。”枫泊渡冷哼一声，“这联姻之事，你剑王庄，想要反悔？”
枫泊渡，来着不善！
“啊，不是。我那儿子娇生惯养极了，这要结婚，怕不是有些紧张。。。。”
樊凡急忙解释道。
【乖儿子啊！你怎么给老爹我惹了这么大个麻烦！】
先前也说了，樊凡及其溺爱他儿子。
即使樊易天坏了这联姻大事，樊凡也没对儿子有半点怨恨。
“联姻嘛，可定没有返回！”
樊凡激动着，胡言乱语。
“那就好、。”
枫泊渡语气一转，眼睛也张开了。他眼中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联姻，没事就好。”
“呃，哦哦。”樊凡被他突然的转变吓到了。
“呼~”
大风袭来。
天上的雪下得也更大了，。
“回去吧。”樊凡皱起眉头。他抖了抖身上已经有些沉积的雪。
众人漫步回屋，来商讨着樊易天之事。
剑王庄下。
毛毛细雪，飘飘散散。
一位黑衣少年，疾步于此。
他踏在雪上，一步一个脚印。
多么应景啊。
漫天大雪，纷舞飘扬。
那少年的心情，也一定如同这雪一般，寒冷彻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