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就算是这句话,夏诺都能给想成宽衣解带终不悔。

前世本质是一个死宅,是一个有着少年青春期所有萌动心思的男生。

看到宁琅就在一侧,解开自己衣带的动作。

夏诺首先是睁大了眼睛。

接着,吞了吞喉咙。

即使之前在蠢,有再多的疑点得不到证实,或者说心中隐隐的预感太过糟糕不想承认有那样的心思。

那么到了现在。

看着对方的动作,少年明了了一切。

太多的事情可以诱惑人类这种生物。

梦想,权利,金钱,乃至于少年眼前的美色。

宁琅是一个漂亮有气质,成熟有风韵的女子,这一点不可否认。

无论是她身上古典美人的气质,还是说成熟御姐的这股风范,都足够勾起夏诺心中所有的幻想。

但是对待此时宁琅好像没人阻止,就要全部脱光的架势。

夏诺却在心头挣扎着。

一件一件。

腰带散落在地上。

对方的袖衫已经背对自己,如张开了羽翼一般,掀开一些。

宁琅的青丝在背后,微微的扬起,对方光滑的脖子,曲线优美的肩背,初露冰山一角。

仿若一块凝脂玉,在对自己散发魅力。

就连空气,都变得香甜起来。

只要自己不说话。

只要自己保持沉默下去。

只要这样下去,就能摆脱处男的身份,就能尝到那最为男人称道的,神仙也不换的初体验。

还是个任何方面都符合自己审美和幻想的御姐。

那么就这样下去么?

那么就……

“如果默许了,就不要出声。我总要给一点什么,我才安心。你总要收一点什么,你才觉得不亏不是么?你是一个不愿吃亏的人啊……夏公子。”

或许是察觉到了少年略微粗重的呼吸。

或许是自己的心里也颇不平静。

这样的气氛下,什么都是安安静静的,什么都是不言而喻。

越是这样,就越是让宁琅屈辱。

自己终归成为了这样一个好像只能用身体来换取代价的女子。

终究自己的价值,就在这副老天给的面容和身姿之上,除此之外,什么也改变不了。

但是一定是有什么是比这些代价要重要的。

茶庄的诡异表现,自己两位兄长的含糊其辞以及敌对相向,还有离水之上的那次袭击和马峮的那番话。

都让宁琅无法安定。

已经有些被压力和多疑冲昏自己脑子的女子,攥紧衣衫的手掌。

猝然松开。

当宁琅感受到清冷的空气,侵袭自己无所遮蔽的身子之时。

眼眶微红。

下唇,咬没了血色。

甚至能够清晰的听到来自一个少年,滚动喉咙的声响。

微微战栗的宁琅,脑袋一片昏沉。

身处迷雾和漩涡之中,自己要抓住一点点希望。

能如何是好呢?

踏上这段归家的旅程,谁又想过成这副样子呢?

就沉沦下去好了,反正这个世道的女子和乱世文章一样。

不值钱。

都不值钱。

脚步声。

就要偏转身体,彻彻底底转过身来的宁琅。

听到了让自己浑身颤栗着不平静的,少年的脚步声

松开了近乎苍白的嘴唇。

“哎。”

这声叹气不再掩饰,带着一点认命。

直到柔软的袍子,覆盖上宁琅的雪白的肩头。

清凉的夜里,袍子能带来的温暖是多少?

这不重要,但是少年显然做出的选择,让一路上,不管怎样的事态,都没有流过泪的女子,此时满眶而溢。

身子的颤抖,让目光低垂的夏诺轻声道。

“别想多了,说了帮忙,就会帮忙。你这女人,怎么老是喜欢多想?”

任由泪珠滑过脸庞的宁琅声线尽显疲惫和颓然。

“你还是不明白我要的帮忙,除了那些真相,我要的更多。”

夏诺将袍子盖在宁琅的肩头之后。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看着女子拉紧袍子,将一身自己根本没有看清楚的曲线婀娜全部掩藏起来。

风光山水,一瞬间的旖旎,全部收束。

“既然确定了我不会帮你那些东西,又为何确定我会接受这一切?”

宁琅摇摇头。

“我不知道,只是赌一把而已。你愿意,你不会亏。你不愿意,我不会赚。仅此而已的事态。”

夏诺苦笑着。

“还真是生意人的做法,就是把我当好色之徒了呗,我还没有到那种地步,对你的兴趣,没有那么大。”

想到了什么。

宁琅伸手拂去眼角的泪珠。

转过头来,声线颤抖。

“倾城你想都不要想!”

……

目瞪口呆的少年,和怒目而视的女子。

气氛凝固。

“……你还是说说,你想要的更多,那更多的是什么东西。”

夏诺无奈的转移话题。

宁琅收起之前那股自怨自艾。

那股倔强,重新回到她的脸上。

现在甚至有点咄咄逼人的味道。

“整个宁家茶庄。”

这句话,没有吓到少年。

相反,只要想到之前两兄弟对她的态度,无论是隐含的还是直接的,就能想到,这个女子在这些屈辱之中究竟想到了什么。

“我是个寡妇没错。我没有功力,也没有实力更是没错。但是那些诋毁那些侮辱,我要还回去的话,名、利。一个都不能少。这个茶庄在他们的手下是如此,但是在我的手下,一定不会如此,觉悟和毅力,并不比任何一个男子少,包括付出一切代价。”

夏诺看着宁琅。

良久。

毫不掩饰眼中的那抹厌恶。

少年利落的站起身来。

看着此时倔强面对自己的女子。

“这些东西,我不管。如果这个茶庄,真的如你我所想,风波诡谲,暗流涌动。有机会,看你自己掌握不掌握的住,如果只是小打小闹。宁琅,你好自为之,从此之后,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有瓜葛,任何意义上的瓜葛。”

言罢。

显得更有撕破脸皮之后坚决的夏诺,踏出步伐,走向门口。

宁琅还没从那句话瞬间让自己几乎窒息的凛冽中回过神来,下意识道。

“你干嘛去?”

少年头也不回,只有轻声的嗤笑。

仿佛是在自嘲。

“不求回报的滥好人,现在要去捅出一个机会来。”

看着夏诺的身影消失。

听着门开启又合上的声响。

宁琅抓住衣衫的手掌,攥的很紧。

终于不管不顾,伏在桌上,掩面啜泣。

“对不起……对不起,如尘……对不起……”

一脚踏出房门的少年。

没有注意到就在这处屋顶之上,明月之下。

静静的屈膝坐着一个妖冶女子。

她的眼角一颗泪痣分明,一手撑着腮帮子,一手拿住一枚小巧有浅浅魍魉流纹的铃铛。

竖在自己眼前,喃喃自语。

“这枚引魂铃到底是释放人心底的欲望,还是变得意乱神迷呢?嘛,效果不错,但是好像还不够呢。”

PS:该刹的车要刹的,游离在被你们寄刀片的边缘疯狂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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