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癌症通知书下达的时候,我曾经幻想过翘辫子死了是一种什么感受?

据说好人在濒死的时候能看见天使,坏人会看见魔鬼。而我死的时候……看见的竟然是TMD一辆冲着我脸上开来的宾利。

我脑袋里像是被人灌了铅一样沉重,漫长的黑暗反而让我的内心平静了许多。

这个时候,我觉得我死了……

可是……我觉得我死了?!

我的脑子里不自觉地来了个急转弯。像是突如其来的惊喜一般!我的小指下意识地动了动。

手指能动,脑袋也能想事。我八成是没死成……

想到这里,我打心底里自嘲地笑出了声。说是庆幸劫后余生,但也无奈口袋里那张癌症通知书。

游园啊游园,这就叫阎王要你五更死你也早不到三更~

我笑了,嘴巴咧出了一个小小的弧度。再吸了吸气,有些消毒水的味道,里边貌似还混着一丝淡淡的清香。

突然,我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一阵冰凉的锋利轻轻地触碰着我的下颚,再到我的喉管……

强烈的抵抗感不断地在我的脑中萌生,窒息的压迫感刺激着我的每一根神经!

凭借着一个人最原始的求生欲,我猛地睁开了干涩的眼睛!一把朝着面前狠狠地抓了过去!

“呀啊——!”一个银铃似的声音传来。

我再看,女孩像是一只惊慌失措的小兽,红扑扑的还略显婴儿肥的脸蛋甚至都少了几分血色。直到她挪下视线,看着浑身光溜,二弟起立的我时脸上才更红了起来。

我紧紧地抓着她细腻又纤弱的手腕,那把锋利无比的手术刀就正对着我的脖子……

……

她叫石媛,是江南大学医学院法医组的医生。曾经也是江南大学的大学生,算得上是学姐了。

在我看来,石媛是个非常清纯的女孩。尽管我一度认为江南的女人都是有钱就能撅屁股的**……可她却唯独是个例外。

她告诉我,解剖我的“尸体”是主任给她的任务,谁先完成谁就能得到某个富商给予的五百万美金奖励!

可我没死成,石媛解剖不了,钱自然也没了。

我告诉她:“你现在把我杀了再解剖,钱还是你的。”我说的是心里话,语气也很平静。我活不长了,可这笔钱却着实能改变这个女孩的命运。

但石媛听了却很生气。说她可不是坏人,而且还一本正经地教育了我要爱惜生命,金钱都是身外之物。

我再告诉她:“你不是坏人,可我是。”

我笑了笑,石媛瞪了我一眼,她一点也不信。

之后我换上了石媛给我找来的衣服,我们去了她的办公室,她也换上了自己的便装。

她很漂亮,诱人的剪水眸,标致的鹅蛋脸,小小的婴儿肥还让她显得有那么几分可爱。

大概一米七五的高挑身材,修身显腰的风衣,曲线毕露的牛仔裤,坐在办公转椅上风姿尽显。

我问她害不害怕?

她说:“我不怕啊。”

我有些好奇。

她又说:“其实也有点啦……”

缩了缩脖子,石媛又笑了笑。她很喜欢笑,而且每次笑的时候,仿佛都能让人感到满满的元气。

石媛告诉我,虽然我醒来的一瞬间的确是把她吓得不轻,差点都要哭了。可是我能好好地活着,能让她少解剖一具尸体,她感到很开心。

然而我却没有告诉她,其实我还是活不了……

或许是因为我已经分手了想找个对象倾诉的缘故,我没有直接离开,反而和石媛聊了些我自己的事情。比如我是江南大学的大学生了,还是一个吊儿郎当的死肥宅了,以及一系列不如意和倒霉的“非酋”事件。

在聊到不如意和倒霉时,石媛却意外地与我很聊得来。或许是“非酋”的共鸣让她和我想到了一块儿。如果能心想必成,那抽卡开包开盒子什么的……反正一系列概率事件,那不就想要什么就来什么了吗~!

我乍一听来心里还真有了这么个念头,心想:如果真能心想必成,那我让你这傻姑娘把外套脱了,你会脱么?

心里随意地想着,我倒不是下流,只是见着美女嘛……随便想想而已。

然而就在我心思刚起的时候,鼻子里一阵淡淡的,像是紫罗兰一般的体香飘入,我抬头看了看,石媛竟然真的把那件修身的风衣给脱了!

风衣之下,黑色的紧身衬衣凸显着那绝对算是傲人的胸部。扎在脑后的单马尾也不知何时被石媛解开。一捧,便披散在了背后。

石媛的头发很长,几乎及腰。淡淡的发香侵袭着我的每一根神经……

我看得入迷,脑子里顿时一片火热,枪杆子也没能压住……

“有……有点热啊,该走了!不然下面的大门关上了就回不去了。”

石媛脸上红红的,深夜里被个大男人盯着看,像她这样的女孩子自然会害羞。连忙起身关了空调,石媛一手抱着自己的外套,一手拎着包,示意我与她一起离开。我一开始还真以为石媛脱下外套是因为我有了心想必成这样的异能,不过现在看来好像也就是个巧合吧……

在路过走廊下楼搭乘电梯时,我很清楚地感觉到石媛有些刻意地靠近着我。我猜到她怕黑,就和她同行了一段路。

……

一直到医学院大楼外灯火通明的大路前,我才停了下来。

“要我送你回家吗?小、学、弟?”

石媛俏皮地笑了笑,一字一顿地说着。她两只手背在身后,那样子真是甜美得不行。

“不用了,还是我送送你?”

“啊……不不不!不用了,我……我自己回去就好!”

听着我说要送她回家,石媛有些紧张,抿着嘴巴鞠了个躬之后转身就逃也似地离开了。

我有些愣愣地站在原地,眯着眼睛,看着她渐渐远去的倩影,心里忽然起了个念头:她……应该……有男朋友了吧?

……

我不住校,当然了,江南大学就没有真正住校的学生。

那些宿舍楼也好,校内宾馆也好,半夜震动的动静都快赶上工地施工了。而且都说了赶上工地了,所以说除了在那儿打桩还能干什么……?

我独自住在校外的一个小公寓里。单间,一个人,房东太太是个吝啬奸猾但奶挺腰细的风sao女人,外号奶挺姐。据说她绿了他老公三回,还问野男人是她爽还是前妻爽。他老公是个小白脸,跟着这女人不愁吃穿,钱也够花,忍就忍了。反正他自己也在外面花他老婆的钱养小三来着。

走在回去的路上,路过阴暗又潮湿的小巷时,我脑子里依旧不停回想着石媛脱去风衣外套的一幕,那黑色衬衣下的饱满……紧致牛仔裤下的修长……

心想必成?我当场就伸出手来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人家女孩因为我没死开心地陪我聊了那么久,我TMD就在这里和一条高潮的狗一样幻想着别人的身子意淫?是不是还要趁着这里没人“趁热打铁”来一发“五姑娘”自助?

什么心想必成!要是真TMD心想必成,那倒是给老子从天上掉些钱下来啊!

我啐了口痰,心里咆哮着抱怨。

可谁知道就在我心里的怒吼刚刚落下时,背后突然扑通一声!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转头看去,竟然是一具被摔得血肉模糊的尸体!在那分不清性别的尸体旁边,一个看上去就很高级的黑色手提箱就这么静静地躺在雪地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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