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阳宫“望”字辈真人共有三人,掌教真人望秋水之下有大长老望白鹿,二长老望青涟。

望秋水正统纯阳剑修出身,一手赤阳剑,斩尽天下不平事。就是最近年纪上去了,眼神不太好使,惩恶扬善时经常不小心砍了人质。

望白鹿正统纯阳气修出身,一套赤阳心法,刚柔并济。就是年轻时打坐时间太久,结果得了痔疮,现在为了治病到处奔波,常年不见人影。

望青涟正统纯阳杂修出身,没看错就是杂修。

这个女人剑法气功都略通一二,主练的功法也是五花八门极为驳杂,唯有驻颜之术比谁都精通。身为“望”字辈小师妹的她从小就被两位师兄宠着,现在也是每天混吃等死,在门内任职自家保安自由自在。

这一天,那扇挂着“招财”“进宝”两条横幅的木门被人敲响。抱着被子在床上打滚的望青涟在呢喃半醒中揉开了朦胧的睡眼。

青丝垂过细腻的肩胛,犹如初绽的睡莲。

“来了来了……哈,谁啊,一大清早。”

她光脚踩在地上,昨晚吃剩的薯片咔吱作响。纤纤玉足在石砖表面留下淡淡的痕迹,白皙的大腿上还有昨夜赏月时打翻的酒污。

一开门,掌门师兄那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直接映入眼帘。

但望秋水见了她却是眼珠子一瞪,连忙咳嗽着转过身去:“师妹,你这成何体统!快把衣服穿上!”

“啊?衣服……”望青涟低头一看,身上怎么只剩内衣内裤?

她挠了挠头发“……哎呀,我们都几十年的老相识了,还在意个啥嘛!”

“荒唐!若是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我纯阳宫门风不正!快去穿上!”

望青涟虽然年纪不小,但驻颜之术让她看上去就像初出江湖的雏,一个正值妙龄的少女。

放任这样一个秀色可餐的美少女在大庭广众之下半裸,那些年轻的纯阳弟子还怎么有心练功?

不过青涟真人也是江湖上出了名的豪放派,年轻时就经常公然脱衣,尤其是在比武的时候只要打不过就使出脱衣大法御敌,扰乱对方心神,使对手强行破功。一时间为江湖同道所不齿。

最可怕的是,她竟然一路用这种下流招数打上了“天字榜”第二十三位。直到遇上一位修炼葵花宝典的高人才初尝战败的滋味。

“师兄,你这说的就不对了。现在社会道德沦丧、人心冷漠无情,我们缺少的就是这样一份袒露自己的勇气。只要我们坦然相对,不但能为国家省布料,还能促进人和人之间的感情,一举两得岂不美哉?”

“打住打住!你是不是不想要这个月工资了?”

“师兄,你在说什么呢?人和畜生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我们会穿衣服,师妹我怎么会在人前不知检点?”

什么!?望秋水这一回头,自家师妹已然打扮地犹如一个大家闺秀,别说里三层外三层的裹得像个粽子,就连脸上的眼妆都画好了。

龟龟,这瞬间穿衣之术也太秀了吧。

“所以师兄来找师妹我有什么事吗?”她大方得体地问道。

“恩,是这样的……诶?你不让我进去吗?”

望秋水几次想进屋,但都被师妹用奇妙的走位卡住。

从他这个角度应该是看不到的吧,这个屋子乱得就像是狗窝,零食杂志摊了一地,普通人进去简直找不到地方落脚。简直是家里蹲界的战斗姬!

当然望青涟也不是不敢让人看见自己的小世界有多乱,只是害怕这成了师兄扣自己工资的理由。

“师兄,你老脸还要不要了?居然想硬闯女孩子家家的闺房?”

“卧槽,前面说几十年老相识的是谁啊!”

“哎呀~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啦,我们是很善变的生物。师兄你这都不明白,难怪打一辈子光棍。”

“是这样的吗?”

望秋水仔细一想,话粗理不粗,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于是他双手一背,走到了庭院里,语重心长地说道:

“师妹啊,我们纯阳宫不如往昔,已经养不起闲人了。”

“师兄,你难道想让我出去卖?”

“卖你个头啊(破音)!思想能不能正常一点!”

“但是我除了长得好看之外,根本就是个什么都做不好的废物啊!对于纯阳宫来说,我什么都不做就是最大的贡献了!”望青涟一脸理直气壮地大声吼道。

“你还真有自知之明啊……”

她的话太过于正确,以至于望秋水一时语塞。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个家里蹲师妹的确啥都不做才是最好。

不!不能再这样宠下去了!当年师傅在世的时候就是太宠这个关门弟子,导致她变成了今天这样的废柴。

“师妹,你好歹也是一个纯阳长老。白鹿不在的现在,门内除了我就只剩下你了。”

“师兄你是想暗示……现在是我们的二人甜蜜小世界?对不起师兄,你是个好人,但我们不适合。”

“gunna!我是想让你去参与宗门事务!”

一听是这事儿,望青涟就了无兴致地躺在地上打起了滚:“不要嘛,不要嘛!我不要工作!我要每天吃饭睡觉玩游戏,我要师兄你们养我一辈子!”

“你TM……”望秋水铁了心不予理会,拿出掌门代理的印章就砸在她的脸上,砸红了她的鼻尖:“明天我要去参加武林峰会,几天后的‘纯阳三好弟子’评选大赛就交给你来主持了,别搞砸了。”

“不要嘛不要嘛!我不要工作!都已经七世纪了,家里蹲也是社会必不可少的职业啊!”

这时,山门方向跑来一个弟子,手里拿着一封信,火急火燎。

“掌门!掌门!九峰镇捕快来信!”

“九峰镇捕快?他来作甚?”

望秋水打开信件一看,一把揪起了在地上耍赖的师妹,说道:

“师妹啊,你可以先熟悉起宗门事务了,从去局子里捞人开始。”

“诶?”

……

·几分钟后,九峰镇监狱

望青涟站在铁栏杆外,面对着双手扒门的李牧生。

有道是物以类聚,正如同替身使会互相吸引一样,混子之间也总是会有点不期而遇。两人英雄相惜,仿佛找到了组织。

此刻万籁俱寂,万物皆静,只有烛火还在摇曳。

“师叔,捞我。”

“哦。”

这是李牧生和望青涟的第一次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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