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代理人剩下的一堆废铁，M4A1咬了咬自己的嘴唇，轻声地说。

“同情是很正常的，反正也已经死了，就没有什么敌人不敌人的了。”

我已经有些虚脱，双腿已经无法支撑自己身体的重量，呆呆地坐在原地，眼前还在一阵阵地发黑。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剩多少时间，我现在就和刚才的代理人一样，静静地等待着自己的死亡吧。

“指挥官……其实……其实我也杀了人……在来的时候……我……就和铁血一样……我……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选对……但是……我想知道真相，我想知道我总是梦到的小女孩究竟是谁……我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知道我的过去……我想……成为人类！”

M4A1看着我说着，最后，她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有些嘲讽自己的笑意，似乎是觉得自己的最后一个愿望是在做梦。

“你不是已经做出了选择了吗？按照帕斯卡的理论，你能够做出不是程序也不是任何人影响你的选择，你就是一个人类了。人类的定义并不是血肉之躯，而是内在的精神。正如同帕斯卡所说，你要能够做出选择。”

“可是，我的选择……让我杀了人……这……这也是人类的选择吗？我……我做出这种选择……真的是……人类会做出的吗？我不知道……我现在……真的不知道……”

“很多时候，我们做出选择并不是因为我们知道该怎么选，也不是因为知道会对以后造成什么影响，仅仅是因为我们坚信这是正确的而已。就和代理人一样，我觉得代理人也很强大，能够为了自己的选择坚持不懈地努力下去，虽说在我们这边来看这一切做法都是错误的，可是她还是坚信自己的选择，这就已经很强大了。”

我闭上眼，轻笑着说，“M4A1，你这个时候也应该逃走了。你既然说杀了人，那么在这个时候被人类军队发现一定会被击毁的，你身上还有需要给帕斯卡的数据吧，现在逃走还来得及，去吧，M4A1。”

“可是……可是这样您会死的！！我得……我得将您送到人类那边去！”

M4A1走到我身边，奋力将我扛了起来，我苦笑了一下，说：“在春田死去的时候我就没有指望活下去了，不用担心我，M4A1，你还有你应该做的事情，要是在这个时候被击毁你肯定不甘心吧，你现在不是人形了，M4A1，你现在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人类，就不要考虑为了我而牺牲自己的一切，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

“不！指挥官！我不是出于机器人的定则要救你，而是因为我喜欢你！我一定要你活下来，我想要知道真相，但是我也想要你活下来！”

M4A1拼命扛起我，就在这个时候，M4A1的背后突然有人拍了拍她，M4A1惊讶地回过头，AR15和M16A1站在她身后，吓得M4A1差点尖叫出来，AR15拍了拍她的肩膀，说：“终于找到你了M4A1，我们就知道你肯定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M4A1，虽然说我知道你想要知道什么，我知道你想问我们我们为什么背叛，但是这个时候我们要赶紧离开！M4A1，我们都是为了你！！铁血的主脑知道真相！她知道你究竟是谁，你和我们不一样，你本来就是人类！！M4A1，现在人类军队就在外面，我们现在快点撤离！！”

M4A1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就好像是刚才AR15不是说了一句话而是给了她一枪，我也是没有想到M4A1居然是人类，她过去究竟是什么样子，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完全不知道，M4A1所在追求的就是这些真相吧，可是她自己估计都没有想到真相的样子居然是这样震撼。

但是她立刻就再一次转过身，大声地喊着向外面跑去。

“可是……可是指挥官会死的！！我不能将指挥官一个人留下！”

“你疯了吗！！你现在是叛变人形！被人类看到肯定会击毙的！！指挥官不会死的！将他放下！把他放下！”

“不！！”

人类的喊声还有脚步声逐渐响了起来，人类攻入了这个建筑，在这里是没有任何铁血守护的，所以人类发现这里只是时间问题，现在必须要选择，M4A1离开就会知道真相，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活下来，但是，我并不在意。

“是啊，我觉得你最好放下他，这样我开枪的时候就不会误伤了。”

就在争论的时候，不知道是怎么进来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AR15和M16A1都震惊了一下，所有人僵硬地回过头，UMP45率领的404小队举着枪瞄准了面前的AR小队，ump45冷漠地看着面前的三个人，大喊：“把枪放下！老老实实让我们带回去，证明这件事情和格里芬没有关系！”

“你们要干什么？！”AR15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步枪，ump45冷冷地看着她们，说：“你们把格里芬害得还不够吗？！就是因为你们格里芬被撤销，克鲁格先生也被控制！就是因为你们的背叛！！你们现在卸下武装让我们带走证明一切都和格里芬无关！克鲁格先生对我们不薄你们为什么要害他！！我无所谓！！如果你们不能活着带回去我就将你们的数据带回去！HK416，准备好枪榴弹！”

“哪怕有个人类？”

“无所谓！我们能够对人类动手！准备好！”

“你们疯了吗？！”

M4A1在这个时候惊慌地转过身，将我放在了地上挡在了我的面前，大声地说：“指挥官什么都没有做错！你们要干什么！我只是想要知道真相罢了！我只是想要知道我到底是谁……我想要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战斗，我只是想要知道而已！404，你们放我们离开，你们带着指挥官去找人类救下他！”

“404……你们做你们的选择吧……”

我躺在地上，用了自己最后一点力气，试着大声去说，想让ump45听到，“你们现在都是人类，不是我能够命令的机器人，去做你们应该做的事情吧。AR，404，你们都是非常优秀的人类……去做……你们应该做的事情吧。”

“你不要和我说选择！我曾经做过选择，我曾经杀了我最亲爱的人！现在我也能够做得出来！！AR小队！！你们和我们走！要么就是将你们的数据给我们！！”

“我们要知道真相！我们绝对不会，继续去做人类的奴隶！”

每个人都有武器，每个人都有信念，每个人都有能力。

那么，往往就会发生悲剧……

……

“有些时候，我们做下的选择，并不是因为我们知道会对我们的未来起到什么影响，而仅仅是因为我们坚信我们的所作所为是正确的。”

“诸位，今天我想要所说的，关于结束这一次战争的方法，就是很简单的一句话。”

“不要将我们描述成是在前线指挥机器人战斗的指挥官。”

“请认为前线是少女，与枪，与指挥官。”

“只要这样，我们就能够理解她们，就能够明白，这一次战争有多么地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