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注视下，我没敢说假话，只好实话实说：“帮一个商业上的同伴搬了行李，她是接受了我邀请的商演来的，所以于情于理都不得不去。”
秦雪冷哼：“你们连个招待人的员工都没有？”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还真没有……”
包括我在内店里三分之二都是临时工，我有什么办法，不服问你姐姐去啊。
好在秦雪没有追问，扭头往医院里走。我跟在她身后，听到几个字：“二十五楼。”
“二十五楼……”我喃喃重复了一下这几个字。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秦雪问。
“没，没什么。”
我低下头，默默走路，脑袋里却在仔细回忆着。白天跟张医生要了一份医院楼层的分布图，本来也是公开内容，所以不存在什么避讳，他很爽快地发给了我。
太复杂的区域我没去记，就着重记了几个比较严重的，比如妇科啊什么的……
二十五楼的话，要是我没记错，好像是精神科？
不不不，不可能的吧，秦雪好歹也是一青春少女，好好的大学生，怎么会有精神问题呢。
“你怎么又摇头又点头。”
“有，有吗，你看错了肯定。”
今天是周五，医院里人不是特别多，搭乘电梯都没有等太久。二十五楼转瞬即到，秦雪先我一步走出去，我紧随其后，抬头就看见走廊上写着明明白白的三个字——
精神科。
我愣住了。
还真是精神科，精神问题。那么按照我之前的分析，秦雪因为我得了精神上的疾病？
不，不是我，都是苏小曦的锅。
我心里忐忑地跟着秦雪往前走，她十分熟练地走过拐角敲了敲门。
“进来。”
是个普通话很标准，声音清亮的女声，让我想起了我高中的班主任。
里面当然不会是我班主任，也不是我认识的任何一个人，是个陌生的白大褂阿姨。
“小雪你今天来得挺早啊，我还以为你又要晚上八九点才来。”
秦雪和她很熟络，似乎已经来过许多次了。而对于我这个第一次来的人，医生阿姨更加好奇：
“这位是，你朋友吗？”
“是……的，”我结结巴巴地说，“阿……姐姐你好。”
我还没见过精神科的医生，而且一直觉得她们很神秘，听说她们这种职业的人，面对人说几句话，就能分析出你什么性格什么情况，非常厉害。
不知道跟她聊天会不会被看穿我的身份，看到我的内心实际上是个男生……话说起来，这个医生姐姐好漂亮啊。
医生姐姐温柔地对我笑了笑：“没关系，你可以叫阿姨的，可爱的小女生。”
欸，可是你看起来也不超过三十岁啊，喊阿姨真的行吗。
我没想明白为什么，秦雪旁观者清，淡淡地跟医生姐姐提示道：
“她跟我同岁。”
“是吗。”
医生姐姐惊讶地看了看我，随即又微笑着说：“那你就和小雪一样，叫我黎姐吧。”
“嗯嗯，黎姐好。”我乖巧地说。
黎姐先是看向秦雪：“那么我们还是先……其实这段时间你已经好多了，恢复地比我想象地还要快很多，我觉得可以……”
“等会儿再说这个，”秦雪突然打断她，“我先出去一会儿，你们聊聊。”
我目瞪口呆地注视着秦雪把我扔下，一个人默默走出去。
刚才医生姐姐有些话碍于不了解情况的人在场，没有说全说明白，这我知道——但问题是那个外人不是我才对吗，为什么反而你走了？
秦雪走出去了，还顺手关上门。门闸啪地一声响，剩下我和医生姐姐两个人面面相觑。
“好吧，”医生姐姐无奈地笑了笑，“那我们就先聊聊，小妹妹怎么称呼？”
我有些拘束地缩了缩肩膀：“我叫……叫我小曦就好。”
怎么办我好紧张，精神科的就是心理医生吧，心理医生都会读心术吗？
“小曦你好。”
“黎姐好。”
“你和小雪是同学吗？”
第一个问题就是打听秦雪的，我努力保持镇定，点点头：“是的，我们是大学同学。”
没错没错，看病的是秦雪，多问问秦雪的事，把注意力放在秦雪身上，千万不要对我使用读心术。
我心中忐忑，手指也微微发抖。
怎么办，为了掩护我实际上的猛男灵魂，表面上需要做嘤嘤小女生的姿态吗。
我陷入了内心的纠葛与挣扎。
“不用紧张，只是为了更好的了解小雪的情况，我问了她很多次，她从来都不肯透露一星半点。”
黎姐脸上显出一丝挫败感：“这孩子太倔强了，这种性格也是她变成这样的原因。总之，我希望得到你的帮助。”
“没问题，”我回答地义正言辞，“我一定什么都告诉你。”
嗯，除去我猜测的部分，只说我确确实实看到过的，这完全没问题。反正苏小曦和秦雪以前的关系，也只是从各种细节里猜测出来的而已，不能当证据。
“我想问，小雪她……”
黎姐刚刚说出几个字，突然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下。她对我露出个抱歉的微笑，然后拿起来看了看。
原本有些漫不经心的神色，这一刻突然变得认真起来。我好奇地伸直脖子望了望，想知道是什么信息。
会是谁发的，跟现在的情况有没有关系，会是秦雪吗。最好不是，鬼知道这个三无少女把我留下来看心理医生到底是几个意思。
算了不管了，总之看医生姐姐的意思，我是帮助提供秦雪情报的。这样就行了，只要不牵扯到我身上，就不用担心。
黎姐终于放下手机，重新坐好以后温柔地看向我。我张了张口，主动接上话题：“黎姐你想问小雪什么事，我一定尽可能回忆起细节来告诉你。”
但是医生姐姐笑了笑，摇摇头：
“不，我改主意了，小雪的事情后面再说……我们先来聊聊小曦你吧。”
……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