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是。

被艾撒利呵斥之后离开房间的爱丽丝如此想到。她根本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但是艾撒利的怒火确实是真的。

“陛下……我到底哪里错了？”

“……”

没有回应。

爱丽丝懊悔的抱着被子，把自己卷成一个团，带着半分惶恐，半分委屈睡了过去。

……

……

“……”

艾撒利仰望着天空，划破了天空的几片树叶随着秋风的呜咽，在空中被一次次的抛起来，又一次次的落下，狠狠摔在地上，粉身碎骨。

——你很温柔啊……

温柔而无奈的声音，仍在耳畔环绕着。哪怕过去三年，哪怕伊人已远，艾撒利仍然能够记住这句刺痛内心的温柔话语。

那是对他的确信，以及难得的依赖。

——您很温柔啊！

爱丽丝之前的话语也若有若无的回荡着。艾撒利紧紧握住双拳，心中的感情几近崩溃爆发。

同样的确信与信赖，以及同样的温柔。

简直一模一样……

原来如此，难怪自己会那么喜欢欺负她，那么喜欢看她为难的样子。

“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你跟姐姐……太像了……哈哈哈哈……”

艾撒利捂着自己的面庞，半是癫狂半是悲哀的大笑着，胸中的刺痛感愈发强烈，仿佛有一把刀刃深深的没入他的胸膛，戳穿他千疮百孔的心。

“哈哈……哈哈……哈。”艾撒利渐渐的收敛了狂笑，换上了思念与犹豫。

“爱丽丝啊爱丽丝，你真是……太让我为难了。你说我该杀了你还是留着你啊……”

杀掉爱丽丝，他于心不忍，不忍再目睹一个如此的女孩因他而死。不杀爱丽丝，却总让他回忆起那优雅而模糊的倩影，他太害怕那身影彻底远去，再也找不回来。

“……”

艾撒利撑着脸，坐在皇宫房顶的他闭着眼睛，夜空上撒下一片清辉，点点星光在冬夜显得异常清晰。良久过后，淡漠的异瞳之中亮起一丝光芒。

“真冷啊……回去了。”

寒风阵阵刺骨，尤其对天生低温的艾撒利来说。不过他依然有着用寒冷来冷静的习惯，说是自虐症也完全不为过。

“哼，触碰到这种地方……挨骂了算你倒霉。”

艾撒利面无表情的念叨着，翻身离开了屋檐。

进入房间后，明显感觉到屋内的某个呼吸声音一乱。艾撒利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他缓缓的朝着床的方向走去，轻轻的捏了捏爱丽丝的脸。

“……”

爱丽丝保持着平稳的呼吸，似乎是真的睡着了似的。但是艾撒利很清楚，她现在压根就是清醒的。于是艾撒利伸手，把冰冷的手指塞到爱丽丝的脖子上。

“呀啊！”

“还装睡吗？”艾撒利似笑非笑的看着惊坐了起来，一脸敢怒不敢言的爱丽丝。

“唔……陛下……”爱丽丝有些不甘的裹着她的被子，“您去哪里了？身上这么凉啊……”

“……”

——居然在关心我……？

艾撒利有些难以置信的盯着爱丽丝，这目光让爱丽丝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怎么了嘛，陛下？啊，您还不早点休息吗？”

“……今天的事情。”

“嗯？”爱丽丝歪了歪头，“啊，对不起陛下，是我的错……”

“什么鬼。”艾撒利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把嘴闭上，好好听我说话。”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