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明明尽是落地窗，但月光和路灯的余晖却对这里避路而行，仿佛是它们对此处的黑暗存在着恐惧。
我们推开一扇扇门，这里却安静地像个墓地。
嗯哼，只有气氛还算到位。
这时尤莉丝突然抛出话题：
“魔术师，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情有独钟？就那么喜欢我吗？”
“……”
好吧，这个话题恶心到我了。没有什么掩饰的必要，也没有什么顾及她的感受的必要，我只是阐述实话：
“要点碧莲吧尤莉丝，你是在小看我的眼光吗？”
“什、什么意思嘛！在帝都追我的人多得很！”
“追你的人？”
“追、追着我要签名的人……”
她的声音逐渐变轻，最后到了蚊子叫的地步，心虚。我就说嘛，谁会蠢到喜欢这样一个愣头青。
“我曾经喜欢过一个人……你和她长得很像。庆幸吧，如果不是这样，你现在已经地狱游几个来回了。”
“就因为这个？”
我没有再回答。或许这个理由在她看来是那么的微不足道，或许都比不上明天早饭吃什么来的重要。
但相信我，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这一个理由足够成为我所有的动力。
自从和她签完契约之后我就在不断的反问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做？想要那张脸的话直接剥下来不就好了，做出如此复杂的事是否意味着我内心深处对她还有别的什么期待？
我是否想从她的身上获得除了脸以外的其他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这个问题甚至连我自己都无法回答。过于愚蠢导致我无法回答！
但我这将近五个世纪都是遵循本能活过来的，过去如此，未来也将如此。我的本能让我选择了交易而不是抢夺，或许有我自己的理由吧。
“喂，等等！魔术师！拉莎和莲她们——”
“不见了是吧？别慌，小场面。”
身后空空如也。尤莉丝在焦头烂额的四下寻找，不过我却懒得回头。不就是少两个人嘛，看把你吓得。
“从我们进门的那一刻起就中了一个巫术幻阵。没什么，只是一个近现代的初级巫术而已，不值一提。”
“那你怎么都不跟我说啊！”
“现在不是跟你说了吗？”
“你——”
尤莉丝挥着小拳头疯狂抗议，不过比起这种事，怪物会使用巫术倒是更让我在意。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像欧克拉拉这种类似于野生动物的嗜血怪物，会使用巫术那么奢侈的东西。
脚步声响起！
而且是前后都有！
“杂碎来了，躲在我身后。”
“不，我也能战斗！”
“哈？”
这丫头，让你躲在我身后就躲在我身后，偏要逞能！拔出剑算几个意思？这完全没有团队协调性嘛！我甚至都有点怀疑你的队友不是被精神操控，而是自愿反水的了。
说时迟那时快，尤莉丝紧握着剑朝前走了一步。
“喂，等等，别踩那里！”
“诶？”
咔嚓（机关声）
地砖下陷了几毫米，这时正前方的墙壁突然打开，十多支锋利的箭镞“唰唰唰”就齐声射出。瞧你这脚真是贱！
这个高度，不妙，是设计来射爆沙雕脑袋的！
尤莉丝显然没反应过来，真是个拖后腿的坑货！
我TM上前就是伸手一抓，千钧一发拦住了冲她脸射来的那几根箭。不过剑上那绿油油的是什么？毒吗！
“喂，你遮住我脸干嘛？本来就黑，你这样我什么都看不到了啦！”
设计这栋楼的人真尼玛是个瘪三，居然在箭上涂的是带有腐蚀性的剧毒。崽种，你毒死这个傻妞不打紧，万一毁容了怎么办！
“都叫你别遮我……哇，你手背怎么回事，都烂掉了！”
“轻声点儿，吵死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没有解毒药啊！”
箭头上的毒溅出来了不少，当时的情况紧急，我只好用另一只手护住她的脸。
常言道皇帝不急太监急，中毒的本人还没怎么说话，毫发无损的尤莉丝倒是先紧张地像热锅上的蚂蚁。
等等，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愧疚吗？为什么？你的脸很快就不是你的东西了，我保护了自己的所有物，这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愧疚了？
“抱歉，都是我的大意了。”
“没关系，你再给我多惹点事儿。”
“小心背后！”
来得好不如来得巧，这时背后冲来一个举剑的轻甲护卫。
我转身掐住他的脖子就往墙上一按，反手撕开了他的喉咙，扯下来一块新鲜的血肉，贴在我的手背上。看那颈动脉还在收缩，我清晰地能感觉到。
下一个瞬间，刚才被腐蚀的伤口已经恢复得完好如初了。
“别惊讶，我的身体就这点方便，随时可以修补。不过你的身体可不一样，给我注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