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等一下!那也就是说,温丘和伊拉贝儿他们会倒戈也是因为——”

“是你的同伴吗?如果他们有反常,八成不是被附身就是受到精神控制了吧。”

“怎么会,明明之前还……”

尤莉丝周围的气氛突然变得很压抑,变得有些失意,孤零零地坐在木箱子上抱着膝盖,浑身散发着“让我静静”的气场。

人总是如此,会因为别人的遭遇而影响自身的处境,就好像全世界的事都能和你扯上关系一样。无论理由如何,这在我看来正是人性的一大弊端。

明明别人的事情怎么样都好,只要顾着脚下走好自己的路,不就是完美的一生了吗?

“尤莉丝她就是这样。”拉莎来到我身边,仿佛对此见怪不怪。但即便是她,现在也选择让尤莉丝一个人独处。

“从刚认识尤莉丝的时候,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比谁都不靠谱,关键时刻比谁都笨拙,总是轻信别人、上当受骗,但同时又比谁都有责任感,比谁都善良。她总是背负得太多,把什么都视作是自己的责任。”

这也不知是夸奖还是损贬,又或者本来就是褒贬参半的评价在拉莎的口中听起来十分暧昧。

她在诉说尤莉丝缺点的时候语气是那么宠溺,但在诉说其优点的时候语气却又是那么不满。

她能接受尤莉丝的缺点,因为笨拙也有笨拙的可爱之处。但她却无法接受尤莉丝的优点,或许是因为这份责任心让尤莉丝活得太过于疲惫。

将所有责任都堆到自己的背上,这种活法光是听上去就觉得很累、很累。

世界那么大,你又算老几?

一个人的双腿光承担着一个人的重量就已经是极限了,两个人那就是负担,三个人就是累赘,人生的独木桥可没有坚硬到可以供四人同时通过。

背负一切?我鲁尔·耶格不喜欢这种做法。

我朝尤莉丝走了过去。虽说我感兴趣的只有她的脸,但不知为何我无法坐视不理,我无法看着她用这张和菲碧亚如此相似的脸庞露出愁苦的神情还无动于衷。

唉(叹气),或许这就是痴心的弊端吧。

每个人一定都有单相思的经历,那么自然也很清楚心中爱慕一个人时的感受。

任何和心仪之人有关事物都能触动我们的神经,以至于让我们看上去是那么的像一个不折不扣的痴人,甚至无论被身边的人如何嘲笑,我们也会笑着将此视作褒奖。

我曾经所喜欢的那个“她”也是如此善良,如此富有责任感。既然我已经在不经意间将尤莉丝和菲碧亚的身影重合到了一块儿,那我还能怎么做呢?

要怪,就怪上天为和要让她们长得如此相像吧。

“呦,自闭了吗?”

“你才自闭了!”她倔强地转过身。

“你好像已经没之前那么怕我了?明明我杀了你两个同伴。”

“那也是我的错。是我不分青红皂白接受了城主的委托,擅自把你认定成恶人。尽管你的确是个变态没错……”

喂,说谁是变态呢,这臭丫头!

“……是我们这边有错在先,我没资格仇视你。”

诶~这家伙逻辑不是挺清晰的吗?但打算连同我手上的两笔人命债也一起扛下吗,这未免也贪心过头了。

“照你这么说,你的好朋友归我了也能接受吗?”

“喂!”

话刚出口,尤莉丝突然就蹦了起来:

“一码归一码,不管你对拉莎做了什么,快点给我住手!洗脑也好、精神控制也好,快点给我解除!听到没有!”

好像话题一旦牵扯到拉莎,她就格外容易激动。

但身为当事人的拉莎却张开双臂拦到中间,护着我道:

“尤莉丝你在干什么!怎么能用这种语气对主人说话!?我是自愿成为主人的奴仆的,请不要说出这种玷污我信仰的话!”

“你快清醒点啊,你忘记你每天都要念诵的是谁的教典了吗!”

“尤莉丝你别死脑筋!只有傻子才会对着石像祈祷,主人才是我一生不变的信仰!来,我和一起歌颂主人的伟大,和我一起取悦主人吧!”

尤莉丝顿时大惊色变,后退了两步:

“死脑筋……我居然被那个以死脑筋著名的拉莎说成是死脑筋!?你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

迷魂汤未免也说的太过分了吧。我摊了摊手,回答道:

“可能是人长得帅吧。”

“哈——够了。现在根本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尤莉丝居然主动结束了话题,提着圣剑就朝门口走去。

“你要去哪儿!?”

“我不能放任我的同伴不管,既然知道了他们是受到精神控制,那我必须要去救他们才行。”她没有回头,声音坚定无比。

我追问道:“怎么救?杀死他们,把他们从**控的深渊中解放出来?”

不,如果尤莉丝真如拉莎说得那样善良得发蠢,那就不会做这种事。

“当然是……一定会有解除操控的办法。”

“毫无对策吗?你就连要对付的是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清楚,又何谈解除操控的办法?”

仿佛是被我问倒了,她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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