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说尽,阁下可是要开始了?”

“萧兄为何如此心急?眼下人还没到齐,再等等也无妨!”

“哦,却不知道阁下还在等谁?听说沈穆公闭关已久,难道今日竟然破关而出,前来观战吗?”

对于他的问题,沈越却是避而不答,反倒是淡淡说道:“趁此良机,倒不如沈某与萧兄把今日比剑之结果,再说得清楚一些!”

蹙了蹙眉,却是默然不语,只是看着的对方。

沈越倒是老实不客气,见他不可置否,便即接着说道:“今日沈某与萧兄比剑,为的只是当年萧兄那一句话...眼下萧...令妹已过我红叶山庄的门,只是沈某不愿违背当初与萧兄的誓言,方才未与她圆房,因此她仍旧是完璧之身。”

听得他这般毫无顾忌的,甚至还当着那青木堂副主与我这两个外人的面谈论起了女孩儿家的清白,我不觉得皱了皱眉头;一旁那厌人的魏某人却是似笑非笑的露出了一个阴森的表情;萧敬天当即微微皱眉,却也没有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非是沈某垂涎令妹美色,也非是沈家害怕这件事情传到江湖上去有辱我沈家声名...反正自从萧兄昔日那一番作为之后,沈家再江湖上本也谈不上怎样的名头...只是事已至此,无论如何都要有个了断才是!是故才有今日这一局...只是比试之后,却又该当怎样?”

但见蓝衫公子却是欲言又止...毕竟以他的立场,这样的话,尤其是...他又怎么说得出口?

对面那姓沈的这一次到还算是识相,见对方依旧默默无言,当即冷哼一声道:“若是萧兄得胜,一切自也不必再说什么,萧兄若是要带她离开,沈某担保,红叶山庄上下,包括我父在内,都不会阻拦!若是萧兄不愿让她跟你浪迹江湖,漂泊受苦,将她继续留在红叶山庄却也无妨...沈某自然不会动她分毫,只待萧兄来日安顿下来,再将她接走罢了...如此,萧兄意下如何?”

“阁下是信人,肖某信得过阁下!”萧敬天低沉着声音,只是说出了这么两句。

“可若是...”喉头微微的动了动,似是在吞咽唾沫,“若沈某侥幸胜出,却要有个不情之请...”话至此处,又是一顿,似是在酝酿着情绪...

只看到他对面的蓝衣公子眉头紧锁而后又复平,眉间的沧海桑田之间,就听得对方高声道:“若是如此,沈某与令妹的婚事,还万望萧兄成全则个!沈某感激不尽!定会好好照顾令妹的!”

刚巧不巧的,也便就在此时,一旁由侍女开道,依旧是一身宛如月光一样的白衣,那病弱而娇美的女孩子缓步行来,气色似是比昨天初见时略好了一些,只是初来到便听见这样表明心迹的话语,让牵连其中的她不由的讶然停步...

“...哥...哥...沈...”

注意到了场中蓝衣公子的神情变化,让我不自觉的在她将话说完之前,翩然回身,盈盈见礼道:“萧大小姐万福,奴家有礼!”

她看着我这样上前矮身行礼,良好的家教确实让她当即答还,也才如此打断了她的话头儿...

一面与她微笑相对,心底却是有些暗骂自己糊涂,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比试,有关着的是她的终身,她怎么会不到场?更是从那姓沈的角度出发,当年的风波迭起,最主要的原因也便在这女孩儿的身上,他话语之中所谓没有到齐的人,只怕不是指他父亲沈穆,而是...

“小翎儿...此间风大,你身子骨弱,却怎地来此?”

“哥哥要与...他比剑...我...怎能不来?翎儿想要求你们,别...”

同样的也没有让她将话说完。萧敬天眉头一挑,却是转而对着对面的沈越淡淡道:“阁下要等的人已经来了,秋意寒凉,山顶风大,速战速决罢,莫要让她受了风寒!”

话语之间,说话的口吻已经有点微微的改变,剑虽尚未出鞘,但那锋芒却已经若隐若现的浮动在了语言之中。

原本似是还想要说些什么,但却终究为对方那不知不觉便即表露的剑意所慑,身着枫红衣装的沈家少主似是暗地里的咬咬牙,神色却是终究也平静了下来,复又回到昨日见他在此练剑之时,那种无喜无悲的模样。

缓缓的举起了手中的长剑,他的声音也转作了不平不仄的调子。

“此剑名唤‘秋枫’,乃是沈家家传之物,剑长三尺八寸,净重七斤八两,吹毛即断,然血不沾...今日沈某便以此剑,再请教萧兄高招!”

按照刻板的规矩,这时原本似乎萧敬天也该向他通报一下自己的佩剑究竟是何古物名器,然而他却是微微皱了皱眉,虽是不耐这样的麻烦,却也唯有将腰袢的长剑连鞘抽出,口中只是淡淡道:“此剑长三尺三,剑重七斤二两...”

如此,便即没了下文...

“哦,萧兄的“乾元”却去了何方?此刻用的却是这样一柄无名之剑?如此这般,可是瞧不起沈某人呢?”见他没有通报手中剑的名目,再看那朴素如许的装饰,已知这柄剑并非是什么神兵利器,沈越当即微微皱起了眉头。

“身外之物,在下却是不记得将它抵在何方了...阁下既然嫌此剑无名,那么在下便就为之命名罢,又何足道哉?”

他这话说得不尽其实,又颇有些玩世不恭的味道。让一旁的魏彬与场中的沈越都是不置信的微微冷笑,甚至包括他妹妹萧天翎那边厢的都有些神色惊讶状...

唯有我却晓得,他这话里虽然有些掺假的成分在,却跟他们所想的并不一样...

因为吧,他原本随身所佩的那柄“乾元”剑,确实是抵押了出去;只不过吧,并非是如他所说,他自己也不知抵给了何人,这就是扒瞎了...

至于为什么我会知道他说谎,究其原因,好巧不巧,眼下估计那剑正在风宵楼的库房里吃灰呢!

至于抵押此剑的原因嘛,唔,我一大活人不就好端端的站在这里?用时下江湖中盛行的一句话来说,还要啥独轮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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