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因为瓷瓷昨天中午那条微博，”艾莉忿忿地说，“简直是唯恐天下不乱，连我都能看出来是故意的，那些人却好像看不出来，而且还引起了……”

她以前都叫瓷神的，现在直接叫瓷瓷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听见这一段话有点头疼，连忙抬手：“停停停停，你不要这样讲，完全听不清楚。”

艾莉停下来，疑惑地问：“不会吧，我以为我讲得很清楚耶。”

耶你妹啊耶，哪里清楚了。我定了定神，说：“你不要把着眼点放在所有网民上面，要学会归类，归类明白吗，这样我才能知道哪些是敌人哪些是友军。”

“明白了，主要是那条微博发了以后，引来好几个女的醋意，你知道，就是原来跟瓷瓷炒作的那几个女的，各种阴阳怪气酸，或者发些无病呻吟的东西。”

我点点头，这个倒是能预料到。

“接下来就是有人拱火？”

“小曦老大你怎么知道，厉害啊，”艾莉吃惊，“接下来就是有人在下面拱火，比如说当初你蹭上去的时候瓷瓷可从来没发些什么，还说这就相当于官宣了，让原来那女的别再给自己加戏。”

艾莉说着说着，气得剁了剁脚：“然后气人的地方来了，同样的ID，过了一会儿后，又发言说瓷瓷每次都这样的，玩腻了就扔了再也不管，就像对原先的人一样。太不要脸了，早就听说过精神分裂的反串狗，这么明显的还是第一次见。”

“不要慌，”我悠悠然道，“正常现象而已，总之也就是瓷瓷粉丝的各个党派，被挑拨吵起来了是吧。”

“是啊！”

那还好，我倒是不怎么担心，毕竟我其实更害怕她的粉丝们统一口径，真确定了我和瓷瓷有什么。

到那时候想翻案就难了，现在让他们吵吧，有人不信服，以后就有机会解释清白。

“但是呢，小曦老大啊，我必须要跟你说一件掏心掏肺的话。”

艾莉突然正了脸色，十分严肃地对我说。我被她这样子吓到了，有点弱气地说：“你还是把心肺放回去吧……不用掏出来。”

“不行，这话我一定要说，”艾莉紧紧地盯着我，一字一句皆是肺腑之言，“瓷瓷此人，不过见了小曦老大一面而已，就做出这些轻浮之举，实在不是托付终身的人选。”

我微微张开嘴，听愣了。咱们不是在讨论网上的舆论环境么，为什么莫名其妙会变成找人托付终身。

再说我也没打算跟谁托付我自己……

而且，为什么艾莉这样在意这个，好像有哪里不对。

在我疑惑的注视下，艾莉话风一转：“横向比较，咱们秦老板就完全不一样，信任备至，呵护有加，对小曦老大更是无微不至。”

“停停停停停。”

我连忙摆手阻止她继续说话，到这时候我还能不明白怎么回事么。

“你们微信工作群里到底都说了些什么啊！”我气得直咬牙，“怎么好像说得跟……”

跟我真是秦宁的小老板娘一样。

艾莉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低头默然不语。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嗫嚅着说：“店里其他人也会这么讲的，秦宁老板是个好人。”

我好奇了：“为什么？”

“经常微信里发红包给我们。”

“……你下去吧，不用再说了。”

看着艾莉走掉，我按了按自己刚有一点发育的小胸口，觉得心好痛。还以为秦宁去了大陆另一边后，山高皇帝远好做自在王，没想到她居然靠着一手微信红包，就收买了我所有的班底。

连艾莉这个贴身文秘都变成了她之喉舌，这真是……

“队伍不好带了呀。”

我捡起办公室柜子下叠好的专属制服，开始动手换起来。这衣服也是秦宁遥控指挥的成果之一，看看这蕾丝，看看这丝带，看看铃铛，无不体现秦宁的恶趣味。

而当日，艾莉就是拿着这件衣服，奉“圣旨”，站我面前硬要我穿上。现在可以逼宫让穿衣服，下一次，岂不是可以奉秦宁的指令逼我脱？

我越想越心惊，穿袜子的手都开始发抖。

“小曦老大，咚咚咚，面试的那个人来啦。”

就在这时，门外还响起艾莉的声音，我还以为自己心中所想成了真，吓得一屁股坐沙发上。等听清楚是什么事情以后，连忙出声：“稍微等一下，我还在换衣服。”

这么快就来了，说明是个勤奋之人呢，新员工。我暗暗激动，心想这不就是一个绝好的，培养自己嫡系的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