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我知道我搞错啦。不要那么小心眼啦。”
“……”
“不就是一点小误会吗?至于为这么一点小事怄气吗?”奏开朗地笑道,“来,打起精神来~”
我轻蔑地看了她一眼。
“亏你还笑得出来,还敢说是小事?”
“嘛、嘛!你也没怎么样吗?不是当场就爬起来了吗?”
那也就是我才能这样!要是换了别人早就被白色面包车送去医院急救了!要是你以后还拿对我的标准去衡量别人的话,你以后一定会搞出人命的!
在奏给了我一脚后,我尽最大的努力在奏给我下一击之前爬了起来。面对火冒三丈的奏,我一个人是控制不来的,好在还有看不下去的罗格的协助,才勉强稳定了奏的情绪。然后,经过询问和取证,我们得出了发生这件事只是因为便利店女售货员沼山纪子误会了。在知道了奏手中的这盒小东西的作用之后罗格居然害羞得站都站不稳,即使如此她还是叮嘱我千万不要找沼山的麻烦,毕竟她的初衷只是想要帮忙而已。
沼山啊,我跟你有仇吗? 害我白白挨了这一脚。当然我生气的理由不止这个,被罗格看到我被妹妹一脚踢倒在地上也实在是太丢脸了。
总之,刚才的那个小闹剧算是收场了。现在我只想要早早地回到宿舍。
“哎呀!”
可惜事情总不能顺从我意。
“又怎么啦?”
“我差点忘了!我也要去买点东西!我现在回便利店一趟!”
“等等。”我叫住了准备跑走的奏,“你要买什么东西啊?”
“你打听来干什么?我不告诉你。”
任性也要有个度啊……
“你就不能明天在买吗?已经很晚了,而且已经快回到宿舍了啊。”
“不~行。很重要的东西,我今天要用。”
哎,真是没办法。
“那我陪你去。”
“哈?不用了。你绝对不能跟过来。”
“为什么?”
“不为什么,这是女孩子的秘密。”
我不由得扶起了额头。就不能让我省心一点吗?
“安心啦,你以为我是谁啊?还需要你来保护吗?”奏双手叉腰道。她一直以为她的能力远出于我只上,所以现在才能讲出这种话。先不管她的看法究竟正不正确,现在学校里可能有非常危险的人在,我实在是放不下心。
“好啦,我一会就回来,你记得要把她好好地送回去哦,拜拜。”不等我回答奏就小跑着走了。
奏的身影已经越来越远了,不过现在应该还来得急追上去。怎么办?
还是先打电话求助吧。
【你好,秋山君。】
“嗯……嗨。”
从电话中听到简的声音似乎很是焦虑。
“在忙吗?”
【嗯,是的。】
这也就是说,已经出现了状况了吗!?
【保护对象没事吧?】
为了不让罗格听见我们说话的内容,我用手捂住手机的话筒小声地说道:“我现在和她在一起,不过不在宿舍。那个,能不能找个人去图书馆旁边的便利店那里看看,我的妹妹一个跑过去了,我有点担心。”
【你们不在宿舍这点我知道,负责你们宿舍安全的真壁君已经告诉我了。】简说道,【不是叮嘱过尽量不要离开宿舍的吗?】
“……是我不好。”
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人员调动我做不了主。我帮你转给队长。】
经过一阵拨号音之后,电话又通了。
【请说。】
“是你!?”
【是我。】电话那头的斯科特冷冷地说道【不满吗?】
刚才简说讲电话转给队长,也就是说,斯科特是X Man的队长?啊,现在不是考虑这种事情的时候。
“有一个棕色长发的国中女生,刚才跑到图书馆旁边的便利店了。我现在在罗格身边脱不了身,找个人帮我确认一下那个国中生的安全吧。”
【是令妹吗?】
我以为斯科特不认识奏,所以将她形容成“棕色长发的国中女生”,没想到没那个必要。
【抱歉,我们这边也腾不出手。】斯科特说道,【刚才有人企图掐断学校的电力系统,现在我们这里都忙得焦头烂额了。】
看来时机真是很糟糕啊。
【一切都只能靠你自己了,不过,请优先照顾保护目标。你可以将她先带回宿舍,那里有我们的人看着。好了,我这边正忙着呢,就这样。】斯科特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脸色很差耶。”
我那奇怪的举动和凝重的神色引起了罗格的关注,她担心的问道。
到头来还是没有找到援助,现在又是处于最糟糕的时间。奏那边可能会有危险,而罗格这边我又不能放下。
怎么办?
我的脑海中出现了两个选项。一,先将罗格安顿在有人看守的宿舍,然后我再去找奏;二,带着罗格一起去找奏。第一套方案可能会比较花时间,可是,如果用第二套方案的话,虽然罗格和奏可以同时处于我的看护之下,但是会增加我们呆在室外的时间。在这视角宽广的道路上,我们就像射击场上的一样,我的保护能起到多大程度的作用?
斟酌了数秒之后,我决定采用第一套方案。毕竟敌人的目标是罗格,奏不一定会受到牵连,优先确认罗格的安全显然更有效率。
“我先带你回去,抓紧了。”
没等罗格反应过来,我就将罗格以公主抱的姿势抱起,往宿舍的方向跑去。罗格条件反射般的用双手环住我的脖子。
我这也是为了抓紧时间。刚才那个电话已经花费了不少时间了,在知道了身边可能会随时变成战场之后,我也不能再优哉游哉了。
“诶?诶诶诶!!?”罗格的反应慢了半拍,在我将她抱起来跑了几步之后她才开始大叫。
“秋山桑!你这是做什么!?”
现在如果告诉你事实的话又要废掉我不少口舌,于是我胡编道:“突然之间想锻炼一下。”
“哈?你是把我当哑铃吗?”
“准确来说是沙包。”
“过分!”罗格用拳头连续敲我的脸。
“好啦,别打了。你这样我看不清路,摔跤了倒霉的可是你。”
“唔~”罗格不甘心地停了下来。我也放下心全力地跑了起来,一分钟之后我们就来到了宿舍门口。
根据刚才我在简那里听到的情况,那个娃娃脸的男生真壁 凉介应该在附近盯着这里的吧。虽然那个人的样子看上去并不可靠,但其实那个人可是Level4等级的能力者。所谓的Level4,是能够在军队中体现出战术价值的程度,有他看着罗格的话可以让人放心不少。
“秋山桑太粗暴了。。。”双脚重新着地之后罗格就开始抱怨起来,“说什么突然想锻炼。。。肯定是骗人的。”
“啊,是骗人的。”考虑到我编谎话的能力有限,我老实交待道,“虽然具体情况不能跟你说,但我实在是有要紧的事要做。”
“那你跟我说一声就好啦,我会理解你的。而且我可以一个人回去的啊,或者跟着你一起跑也行。”
“首先,你一个人回去的话我不放心,还有就是,两个人一起跑的话肯定不如我抱着你跑得快。”
“诶!你是嫌我跑得慢?”
“嗯?啊,是啊。”
“呜~~”罗格看上去很不服气,不过她应该也知道我说的是事实,只能不甘心地低下头。
“秋山桑又欺负人。。。”
“……”她那气鼓鼓的样子很有意思,当然其实我并不是特意要捉弄她。
我从口袋中掏出钥匙,对着她说道:“我还要去将奏接回来,你呆在宿舍里,不要往外跑。”
“嗯?秋山桑说的要紧事,就是接妹妹回来?”
“额,差不多吧。”
罗格沉默了一会,说道:“真是个好哥哥呢。”
“……”
“明明都是血浓于水的亲人,为什么他们就……”
“什么?”
“没什么。”
我只听清了她说了什么“血浓于水的亲人”,后半句话听得很模糊。
不过,有样东西你可是搞错了,我和奏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我不知道罗格是为什么事情在这里置气,现在我也没有功夫照顾闹别扭的罗格。
“我很快就会回来,你想要干什么随便你,不过在我回来之前不要离开宿舍半步,知道了吗?”
“嗯,我知道了。”
呼,能够这么爽快地答应我实在是太好了。她应该也不想给我添太多的麻烦吧。
突!
随着一声奇怪的声响,我的脖子感受到一阵刺痛,拿着钥匙的右手抖了一下,本该插向锁匙孔的钥匙跑偏了一点,碰在了门的把手上。
什么东西?
我用左手伸向脖子后面,将插在上面的异物拔了出来。
这个是!
“怎么了?秋山桑?秋山桑!?”
糟、糟糕……
我像喝醉酒的人一样晃来晃去,脚步变得飘浮,发不出力。在挣扎了一下之后,身体不听话的倒向了一边,靠在了什么硬硬的东西上。是门吗?那我应该是向前倒了。我试着用手支撑住身体,可是我的手重得连抬都抬不起来。
“秋山桑!振作一点!”
我感觉罗格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我的眼皮变得好重。
意思…我的意思……
回来了。
在临近摔倒在地之前我的意思总算是稍稍恢复了一点,我稳住了自己的脚,虽然还不算完全清醒,但好歹能自由活动了。罗格还在拼命拽住我的胳膊。
“那个…我没事了,可以松手了。”
“诶!”罗格听到我说的话之后立刻就松开了,在看到我确实是没事了之后她才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秋山桑!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不是…那个…我有一点点低血糖。”
“原、原来如此。吓死我了。”她用手抚着胸口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真看不出来呢,秋山桑居然会低血糖。”
“不用你管,现在进去吧。”我迅速将宿舍门打开,一把将她推了进去。
“诶!等等!”
“记住,不要出来。”我立刻将门合上,顺便还将门反锁上了。
我摇了摇脑袋,使自己恢复清醒。
低血糖什么的,是骗她的。
我看着还拽在左手上的像尾指一般大小的物件,那是我从脖子后面拔下来的东西。
一颗麻醉弹。
刚才“突”的那一声,就是装了消声器的枪发出的枪声吧。这颗麻醉弹还真不简单。以我的恢复速度,一般的麻醉弹只能在我身上起到几秒钟的效果,而这颗却让我晕了近半分钟,这个剂量的麻醉可能会让一个成年男子致命的啊。
可是……
这颗强力麻醉弹让我感到很违和,一个很大的疑问涌到我的脑中。
为什么要用效力这么强的麻醉?
难道说?不,不会吧……可是,如果真如我所想的话……那么,我们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一个本质上的错误。(L.L.:此处是关键)
啊,现在还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他们已经来到这了。我要先处理眼前的事情。
不能像个靶子一样站在门口处,我找了个掩体躲在了后面。话说那个真壁 凉介究竟在干什么啊?难道他什么都没发觉吗?我现在也没有联系他的方法,看来只能靠我自己了。
虽然我看不见朝我射击的那个人,不过既然用的是麻醉弹,那说明狙击手本人应该也离这里不远,我能听到带着消声器的枪声就是证明。
现在我该怎么办?
我的脑海中又出现了三个选项。
一:呆在宿舍保护罗格。
二:按原定的计划,去接奏回来。
三:趁着对方还离我不远,将他找出来做掉。
这是我当天晚上做的第二个抉择,那个时候的我没有那么多时间用来考虑,我遵从了当时的感觉,做出了我认为适当的决定。事后回想起来,如果我那个时候如果选择了另外一个选项的话,后面的事是不是就不会变得这么难以控制呢?
God only kn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