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晚那个吻，悠奈的脸颊越发滚烫。虽然……自己犯了大不敬，因为衣着的缘故勾引了澪大人，之前两人亲吻的感觉也无法忘记。

没有能继续下去，把小黄书里的步骤都来一遍，的确是有点遗憾。

“我……我才没有想跟澪大人做这样那样的事情呢！”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悠奈赶紧把脸从澪的嘴唇旁边移开。她刚刚差点就偷亲到了，如果得手就会变得贪心，想要更多。

这样是绝对不行的。

这一幕被病房外的国王看在眼里，不爽在心里。看在悠奈为了救自己女儿受伤的份上，可以不在澪面前伤了她的面子，但是……身份尊卑问题务必要再强调一遍。

她决不允许自己最爱的女儿跟一个来自贫民区的“吸血鬼”产生主仆之外的关系。

“咳咳——”

她假装自己在清嗓子，走进病房，放轻脚步走到澪身后，对悠奈做了个“嘘”的手势。

“陛下……抱歉，现在无法行礼。”

悠奈不敢抬头跟国王对视，低头盯着自己那只被澪握住的手。陛下看她的表情总是那么厌恶和嫌弃，跟她对视只会让自己难堪。

国王伸手，想摸澪的脸，又怕她会生气，无奈收回。

“无碍。今天来，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从国王的表情里，悠奈读出了许多不好的东西。从一开始，陛下就不喜欢她，不希望澪大人跟她呆在一起。

最初是这么说的：

“来自贫民区的垃圾，有什么资格跟王女殿下呆在一起？”

于是，澪大人不在时候，国王让人把她赶走了。

“你从哪里来就滚回哪里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她收拾了自己不太多的行李，那些从贫民区带来的半旧的衣服。至于澪大人送的新衣服，她一件都没穿过，因为舍不得糟蹋它们。

该说是幸运呢还是怎样，澪大人又把她给找回去了。

那时候，悠奈无处可去，也不想返回那个没有温度的家，就缩在桥洞下面过夜，澪雄赳赳气昂昂地把她拖回去，还跟国王吵了一架，国王讨厌她也是正常。

仔细斟酌过后，悠奈还是拖着病体，跟国王离开病房来天台说话。澪大人听到那些，两父女又会吵得不可开交，她就会被冠上罪魁祸首之名。

……

天台的风有点大，她不得不缩着身体，躲在风小一点的位置。

国王用打火机点了支烟，开门见山：“废话不多说，我只希望你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澪是王女，她以后要继承大和帝国成为国王，而你……”

她似乎不想把话说得太难听，开始斟酌用句。

“我知道的。”

悠奈苦笑。

“我知道自己身份低贱，不配跟澪大人站在一起。”

果然又是要强调这些。身份地位，这些年来总是有人不知疲倦地告诫自己，你是低贱的，别跟殿下走得太近，别想着能飞上枝头，垃圾就是垃圾，再怎样也不可能变成宝石。

“知道就好。澪中意你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

国王话锋一转，目光变得凌厉。

“别妄图跟她产生什么过分亲密的关系。等到她成年，我就会安排她跟公爵的女儿订婚，该怎么做不用我说吧？”

……

国王的脚步逐渐远去，空气里残留着烟味，还有苦涩。

“订婚……吗？澪大人是王女，总会有那一天的。”

自己应该祝福她，看着她跟自己未来的新娘发展感情，过着幸福的生活，自觉从她的身边离开。

玩具，可能是没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的吧？反正，她只是澪大人的玩物，还能有什么非分之想？

她迈着沉重的脚步返回病房，国王的话在耳边反复回响。有好几次，她都差点失神跌倒，灵魂都被抽离身体似的。

澪站在走廊，怒气冲冲地盯着她，心里有很多话想问。

“为什么要私自离开？”

在质问时，澪扼住悠奈的手腕，微微用力。这个家伙，是不是想让自己提心吊胆，担惊受怕，导致心脏骤停而死才高兴？

“对不起，稍微……到外面透了一会儿气。”

悠奈逃避澪的目光，把刚刚国王来过的事情隐瞒了，把自己的手从澪手里挣脱。

不能产生过于亲密的接触。

这个动作在自己的意料之外，澪有点不相信，一直对自己唯命是从的“玩具”居然也会拥有反抗意识。

心里陡然生出了些许危机感，脑子里闪过一个人的脸。如果是她在背后教唆，这个举动就能说得通了。

“我告诉你，别跟遥背着我乱来，否则你懂的。”

澪恶狠狠地瞪她，准备强吻，悠奈想都没想，就把她推开了。推开的瞬间，心脏被什么用力撕裂，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