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干脆调低了电视的声音，和秦雪搭话：“秦雪，你暑假有什么打算吗？还有这么多天假期。”
聊天是最稳妥的，再怎么也不至于因为说错话而当场暴毙。
秦雪把视线从电视屏幕上移开：“打算？”
“对，打算，就是问你，准备怎么度过假期。”
“假期就假期，再长又怎么样，没人规定非要有计划，”秦雪没好气地说，“再说了，我也不想一个人跑外面去晒太阳。”
“也对哦，”我喃喃着说，“这个天到外面晒太阳，确实不大好。”
秦雪斜着目光瞪了我一眼：“我不想，一个人，跑外面去晒太阳。”
这回我听出来了，重音是咬在“一个人”这仨字上的……
“那个啥，等过了这阵子，我们一起出去玩吧，”我非常上道地提议，“你觉得去哪儿好？”
好险，差点暴毙，秦雪这个傲娇女，说话还得根据语气来斟酌。还好我悟性高，心眼足，不然真被自己聊死。
秦雪嘴角微微上扬：“到时候再说。”
“好好好，到时候再说，”我声音柔柔地说，“都听你的。”
乖巧.jpg
求生欲又救了我一命，但我不敢再随便挑起话题。最后调到金鹰卡通，看熊出没看了三集，终于到了就寝的时间。
“其实吧，我觉得，那个洗澡顺序不用那么严格地遵守，”我抱着睡衣对秦雪说，“之前是有三个人，按顺序来也没什么，现在只有我们俩，不用那么在意洗澡的顺序，尽快洗完好早点休息。”
秦雪坐在原处一动不动：“尽快？一起洗最快。”
“……那还是我先洗吧，你稍微等等。”
我走到浴室门口，还回过头说：“说好了，你不能进来啊。”
“……你再废话我就进来。”
听到这话我再也不敢多说，连忙冲进浴室并且反手关上门。
“呼，今天真是，糟透了。”
坐在浴缸里，泡着洗澡水的我不停地叹着气。本该是轻松悠闲的假期，就算在打工，谋到一份好差事，工作也是轻松写意。但谁能料到，为什么我莫名其妙就惹上了这么多麻烦。
尽管今天好像没遇到多少事儿，但都是欠下的债啊，包括跟秦雪说的话也是。
总要还的。
洗完澡后我就躺上床，今天想的事情太多了，大脑疲劳，一沾枕头我就睡着，连秦雪什么时候上来的都没注意。
Zzzz
以前和秦宁一起睡觉的时候，早上经常会一睁眼就看见她斜着身体看我，然后捏着脸让我清醒。秦雪比起她姐姐显然要矜持很多，一睁开眼睛……人都没了。
“起床了吗？”客厅里传来声音，“起床了就过来吃饭。”
我揉揉眼睛，边打哈欠边穿衣服爬起来，新的一天又开始了，不知道今天会遇到什么麻烦的事儿。
不过至少在家里没遇到麻烦，像往常一样喝完秦雪的爱心木瓜粥，然后一起看了会儿电视。好在早上的时间大多是抗日剧和谍战片，没有温情家庭剧，不用提心吊胆。
看了眼时间，九点钟，是时候出发了。
“我得走了。”
“嗯。”秦雪头都没抬。
乘坐地铁一直到站，路上我都没敢打开手机看。直到走进店里的时候，才没办法再假装视而不见。
因为我可爱的少女们都义愤填膺地讨论着。
“怎么能那样说小曦姐呢，小曦姐又不是故意的。”
“对啊，而且把女孩子带回来又不是真的……太可恶了。”
“还说我们都被潜规则……”
“你别说，要是真被小曦姐潜规则……还真不错。”
我刚好走到说话的少女的旁边，听到这话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斜眼看了看她胸前的铭牌，上面写着两个字：小七。
原来你就是那个处女座。
“噫，你怎么这么污，而且看不出来你居然想做受。”
面对同伴的质疑，小七骄傲地挺了挺发育良好的胸脯：“你懂什么，受不受是要看最后谁推倒谁。咱们小曦姐那副小身板，一推就倒。”
“有道理。”
我忍不住了，猛然出声道：“你们在说什么？”
犹如一颗炸弹扔进贝多芬剧院，明明声音并不大，却仿佛起到了大音息声的效果，原本还莺莺燕燕讨论不休的少女，在这一瞬间有如死一般安静。
我眨了眨眼睛，少女们也眨了眨眼睛，只是没人敢出声。
“别这样，我有那么可怕吗？”我目光巡视一圈，微笑道，“你们今天很可爱。”
确实很可爱，为每个人量身定制的水手服完美贴合在少女们身上，不光显露出每个人的窈窕，还有种整体性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