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出姣姣,月已近圆,毕竟还有两三天的功夫,便是中秋佳节...

迷迷糊糊的在床角醒来,隔着纱帐,能看到那个依旧立在窗口的身影。

说来也算是百密一疏,我记得交代让把房间安排的跟那魏彬隔得远一些,免得这姓魏的再出什么幺蛾子,自找不痛快;只可惜却忘记吩咐,要给安排两间客房...结果迫不得已,即使是到了这财大气粗的武林世家,我还得跟他萧敬天挤在同一间房中...原本我说着再去把那些早已经逃得没有影儿的仆人再给揪回来,让他们给重新安排,一直沉默不语的萧敬天却是终于低声开口道:“就不必再烦扰他们了,如此也好...”

“可是,这样一来,岂非又要...萧公子你明日可是要与那姓沈的比试,不好好休息怎么能行?”

对于我的问题,他像是过了良久才听明白我的话一般,又默了片刻,方才低声道:“对的,明日还要与沈少白比剑...”

“公子...公子这般,难道是在担忧胜负之事?”

“便...算是吧...”

“可是以萧公子你的武功,数年前便就远胜那姓沈的,这些年他便算有所精进,公子却也不是任光阴虚度...难道还胜不了他吗?依奴家看啊,一定能杀他个片甲不留!”

这话说得有些虚伪,因为在之前演武场上看到那姓沈的练剑之时,我早就一眼瞧破了高下,尽管被那青木堂副堂主吹得天花乱坠,马屁震天价响...那沈越的功夫,放在江湖之中也许算得上是一流的高手,但若是比较的对象是帝王谷萧家长门出身的大公子,不用云泥之别这样埋汰的词儿,也起码的甩开了他几条街外...

然而面对这般的问题,他恍惚的苦笑:“多谢俏姑娘高看了,只是...”

“只是如何?难道奴家说得有什么不对吗?”

笑容依旧苦涩,他却是一言不发的;而对自己的判断一向其实暗地里颇有自信的我,这一回也懒得再掩饰什么,权当他默认。

“所以说,既是如此,公子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我故意笑得很灿烂,希望能用这的笑容感染他一些。

他却是愣了一愣,而后自言自语般的道:“是啊,既是如此,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既然事已至此...”

话虽如此,终究免不了的空劳牵挂...直到我睡着复又惊醒,他仍旧那般的呆呆站在窗前,窗前明月光,低头所思的,却不是故乡,而是故人...

微微叹了口气,心底虽然是明白,他是在担忧他妹妹的事情,毕竟是那样弱不禁风,病如西子的女孩儿,总不成与他一样的也反出帝王谷去罢?

只不过我所能理解他的,却也止尽于此,毕竟以前某某就常念叨,说是做人如使剑,小路你这小子跟人动手时出剑章法全无,见招拆招,往往不按套路出牌;做人也是这样,走一步算一步,完全不顾念个将来以后,长此以往怎么得了?

我听了嘴上一句话不说,心底却在腹诽着,你这整天跟人家有夫之妇瓜田李下,露水情缘的货也有脸说我?岂知道这厮见我不答,反倒是长叹一声,颇有些没脸没皮的感叹道:“也罢,以后有天哥我罩着你就是了!”然后我记得说完这句话没两天,这口口声声要照着我的货就因为被人抓奸在床,还是我这个被他罩着的前去救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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