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我一走进办公室，朱杰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难以相信这是由你管理的公司，该不会偷懒了吧？”
“只有你最没资格说这个呢。”
“也是。”
放着公司一年不管的董事长什么的一边玩去吧。我绕过朱杰，久违地坐到这张软绵绵的办公椅上。
“还是原来的东西呢，明明外边变了不少。”
“这是你喜欢的装饰我不会擅自改变——说说吧，你准备怎么办？”
“就算你这么问……”
情况真的非常糟糕，技术方面的问题暂且先放一半，那一个个像是来公司上班的样子吗？该不会是来混毕业证的学生吧？
“亲眼目睹了公司现状后我决定支持你所说的大裁员，但有一个问题要是不能解决的话情况怕是会更加糟糕。”
“你是指要如何来填补这突然空缺出来的位置吗？”
“没错，就算以高工资高福利快速吸引员工，到人数太多，想要他们立刻就能投入工作相当困难。”
然而就目前而言，继续让那些留着也只会让情况更糟。该死，开除不少，不开除也不是，有什么办法能先把这个问题解决了？
“我有一个建议，就是不知道你接不接受。”
“只要能帮到公司我当然会接受，连会不会产生负面影响我也无所谓。啊，说错了，是针对我一个会不会有坏处无所谓。”
“真希望你不要说这种不把自己当人看的话。”
朱杰无奈似的摇头道。接着，他从口袋内拿出一张折叠的白纸，展开后递给我。
“这说明写的是之前因各种原因而离开我们公司的老员工，他们对着方面经验丰富，现在有的已经在别的公司混的风生水起，有的则是过着普通的白领生活，更有的在家无所事事。我的提议是将他们召唤回来，这比起招全新的员工效率要好的多。”
“……”
我仔细的审查纸上每一个名字，老实说我虽然答应了朱杰会接受建议，但这个真的让我非常难办。
这纸上所写到的每一个人都是我在公司初期招来的员工，他们的能力无可挑剔，但性格和思想上却是缺点不断。除了几个是在我不在的一年多时间被辞退的之外全部都是由我亲身辞退的，事到如今再把他们叫回来这不就等同打自己的脸吗。
不过，打脸这种事无所谓，重点在于他们每一个人的私心非常的重，太难满足，公司的事交给他们过于危险。除此之外他们都曾犯下一些大的错误，不可能随意的就叫回来。更别说对方还不一定同意。
——尽管如此还是不想放弃啊。
我将写满姓名的纸张放到办公桌上。
这是目前唯一的方法，考虑到里面有一部人是因为我当初的规则太过严格而导致被辞退……用这个方法也不是不行呢。
“朱杰。”
我把手拍在纸上。
“你的提议我同意了，但是稍稍做一些变动。”
“变动？什么变动？”
“你的计划是召唤回纸上面所写的这些人，但实际上你却忘记考虑哪些人是不愿意回来的，还有不该回来的。”
朱杰点头，并没有对此否定。
“因为还没得到你的正式允许，所以我就还没去考虑这些。那么你打算怎么做？”
“给我一天时间，我会重新规划处要召回的人。提前通知你一下，我自认为自己可是会划掉很多人。”
“是吗…算了，只要你同意了这个提议就行。”
一点都没有变呢，朱杰对我想做的事从来都不会正面反对。
“但这样的话还是得招一些新人，对吗？”
“这是当然，具体要招多少我后面会再做考量。正好我在，到时候对新员工的最初指导就由你跟我两个人来吧。”
？
“怎么了吗？”
见朱杰坐在那一言不发，我奇怪的问道。
他笑了下从沙发上坐起。
“没事，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会主动提出带新人。”
“蛤？最开始的新人都是由我带的吧，我说！”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感到惊讶啊。”
朱杰摆手道。
“你可不要忘了，当初你让那些新员工觉得你挺好欺负。初期的印象留的很深，虽然中期有了大改变也只是起到一些明面上的作用而已。”
“所以你想说什么？”
朱杰转过身，摆出一副非常认真的模样。
“你可不是那种明知自己做不好却还是要去做的笨蛋，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的。”
朱杰为了管理好公司不时会需要到严肃而又认真的表情，但那是面对员工的时候。他极少会在我的面前露出这种认真的模样，一旦出现说明了什么我心知肚明。
“我有这个自信。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谢雨，你成长了呢。”
“有吗，我倒不怎么觉得，我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我离开“我的”座位，朝办公室的门口走去。
“离开那里时各方面明明还很稚嫩，这一年来你都做了什么才得到这样的成长。”
“你没有经历过应该不知道，这个世界可是有傻**网友这种存在。”
朱杰脸上露出疑惑神色，他果然对这种东西不是很了解。
“你确定是这个原因？”
所以他理所当然提出这种问题，以此来掩盖自己的无知。
“我也不清楚原因，所以只能这么解释了。”
“……算了，反正有成长就好。”
知道自己就算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朱杰选择了不浪费时间。
“谈话到此结束，走吧。”
其实并不是我不想回答朱杰，虽然他说我有了很大的成长，但我对此却一点都没有意识到。真的有，又是因为什么呢？我只是每天都过着平静的日子，哪里来的成长一说？
“我得去审查下那些人的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