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后已经是深夜了,我和赫维利对饮喝了个烂醉,喝完了宴会上库存为数不多的葡萄酒之后,又让手下的义军士兵去取来了城中的麦酒。据说这些麦酒本来是被征用到城墙上当做酒精陶罐使用的,那是一种点燃引线之后投掷向敌人的燃烧弹,但是对于那些穿着有火焰抗性的魔法护甲的乌鸦斗篷骑士来说伤害实在是收效甚微,便被士兵们拿来当做解压的饮料喝了。

第二天,天还未亮,我便醒了。昨晚喝得有些上头了,这个异世界的我的身体,还不太适应一下子摄入大量的酒精。我感到有些宿醉,头脑一片昏沉,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向盔甲架,为自己佩戴上肩甲和武装衣。

“我这是...昨晚似乎是被人抬进这个房间的啊,这里是城镇中心的要塞里的房间吧...”

正当我把武装衣上的金属扣扣好时,城镇远处突然传来了轰鸣声,就像有什么施工队在爆破建筑物一样。

“糟了,那是城墙的方向啊,该不会这么巧吧,我才来到这个科赛城第二天,那些乌鸦斗篷骑士团的人就开始进攻了?!”

我马上从盔甲架上取下了胸甲,随意地扣上皮带,然后三两步跑到武器架前。还好,我随身携带的那把手半剑还放在那里,这把剑是科伦叔叔送给我的礼物。这把手半剑可是剑术大师的剑,比那些村好剑要锋利得多,我擅自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做薄暮之光,以示我的巴里亚纳斯家族虽然家道中落却依然有着强大的战斗力。

可我还来不及欣赏这把手半剑上闪烁的淡淡幽光,我所在的房间墙壁突然被一道黑色的魔法炮击中,砖石碎裂在地上,巨大的响声和震动直接把我吓倒在了地上。

“我靠!要死了啊!”

我大喊着,在烟雾之慌乱地摸索着地面和我的身体。还好,我原来只是被吓摔倒了,身上并没有什么地方受伤,就是这烟雾有点大了,让我暂时看不清这房间的现状。

“咳咳...到底是...”我咳嗽起来,用手撩着周围的烟雾。

这烟雾渐渐散去,我看到我所在的房间正好在这城堡的最高处,而墙壁早已被砸出一个大坑,看来这道魔法炮并不是打进房间之后才爆炸的,而是在城墙外就爆炸了,这才让我捡回了一条小命。我推开被炸飞到我眼前的家具残片,朝那断裂的墙壁外看去。

城墙上已经狼烟四起,而城镇之中处处都是燃烧的大火,最不妙的是——城门的高塔上,那旗帜早已不是义军的旗帜,而是乌鸦斗篷骑士团的黑底白鸦旗了。

“已经...攻进城中了吗,看来这场战斗凌晨就开始了呢...”

我房间的门突然被什么人撞开了,我正要转过身去,拔出我腰上的薄暮之光,却看到撞进来的是义军的领袖赫维利。

“你没事吧,阿尔曼大人!一小时前,那些乌鸦斗篷骑士对我们的南城墙发动了夜袭,战神戈洛斯在上啊,这些该死的异端骑士根本没有骑士精神,现在城镇中心已经沦陷了,我们只剩下不到四百人驻守在这城堡之中顽抗他们了!”

赫维利一口气说完,接着便开始大喘起气来,而他身后还跟上来了两名义军士兵。看来这两个义军士兵也算是精英兵,他们身上穿着一般的义军士兵没有的护甲,手上还拿着装饰精美的长戟,似乎是从城中原守卫部队的军械库里拿来用的。

“我知道了,走吧,我和你们一起去战斗,赫维利大人!”我拔出了腰间的手半剑,朝赫维利走去,拍了拍他那覆盖着抛光铁板的肩膀。

“呼...呼...阿尔曼大人,那就多指教了,让我们一起把这些异端送去见他们的邪神主子吧!”

赫维利那套着金属臂甲的手重重地拍在我胸前的半胸甲上,这个一向阴郁的年轻人,突然对我露出了释怀的微笑。我看着他,也笑了起来。

“走!去杀异端!”

我和他,还有他身边的精锐义军士兵,走下了要塞的楼梯,进入到要塞大厅之中。这里已经被义军们用餐桌和书柜武装成了临时的阵地,那些临时的防御工事上布满了箭矢、标枪和小型魔法弹击中留下的弹痕。

要塞的大门已经被撞开了,通过那扇大门可以看到内城的街道上布满了义军的尸体,而那些乌鸦斗篷骑士正整齐有序地拿着扇形盾,竖着骑枪,站立在街道上,好像在准备一次冲锋。而他们的身后,站满了身穿皮甲手持长弓的雇佣兵,和身穿法袍手持法杖的魔法师。

“他们已经停止了射击呢,看来,要准备进行白刃战了,你准备好了吗?阿尔曼大人。”赫维利紧握着手中的手半剑,转头看了我一眼。而我则是向他点了点头。

街道上的乌鸦斗篷骑士用他们的骑枪敲击着盾牌,没有任何号令,便发动起了冲锋。

“为了因佩里亚、为了柯萨利亚、为了帝国!”赫维利大声嘶吼起来,而我们最后的不到四百人的义军战士都纷纷举起了手中的长矛和长戟,对准了那些冲锋上来的乌鸦斗篷骑士。

我站在赫维利的身后,高举着手中的薄暮之光。一瞬间,长矛和长戟的尖端碰撞上金属盾牌的声音响彻在这要塞大厅之中,我看着眼前第一排的士兵很快就在那些骑枪的突刺下倒地,血喷如柱。紧接着,便是这些义军的惨叫声,让我握着手半剑的手有些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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