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就进了宁河镇。宁河镇并不大,在李牧看来这比前世的某些小村子还要小一些。

也正是因为这是个小地方,人情味要比城市里浓厚很多。一路上林婉儿都能碰到熟悉的人,她索性跳下车逢人就打招呼:“二叔公,收药回来啦!”

“噫!婉儿小丫头回来啦!”

“什么婉儿小丫头,现在是林大人!”

“二伯别逗,我这官自己都当得莫名其妙……”

“三婶洗衣服去呢?”

“哟,林……林大人!”

因为罡石车的存在,信息传递的速度也快了不少,而宁河又是交通要冲,所以这里的人们早就知道了林婉儿被封官的事实。

范进中举的事情不是笑话,举人基本上属于预备官员,可即便是预备官员那也是普通人仰望的存在,何况林婉儿已经是身兼两职的朝廷正七品,比宁河附近的康城县县令还高半级的说。所以除了几个宿老外,其他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失措,有人忙不迭的行礼,有人慌忙让路,这让林婉儿觉得有些尴尬。

李牧让魏鸿宇带着其他人去找落脚的地方,自己带着女孩子们朝林婉儿家走去。姑且算是朋友什么的,理当拜会一下林婉儿的父亲。

从镇中心往西走,绕过几块药田就到了林婉儿的家。

宁河附近没有山,这里的房屋基本上都是简单低矮的土坯房,低矮的土墙隔出几间小院,犬吠鸡鸣,炊烟袅袅,这就是典型的宁河药农人家。

大家均有些好笑的看着林婉儿在自家门口张望着不敢进去,李牧笑道:“人都是近乡情怯,你这算啥,近家情怯?”

林婉儿没好气的道:“明知道我担心被揍……”

李牧劝解道:“从战斗力上来说应该是你爹担心被你揍,况且人都说了父女没有隔夜仇……”

谭静雅黑着脸道:“混账话,哪有女儿揍爹的?而且人家是说夫妻没有隔夜仇!”

李牧眨眨眼道:“不都说女儿是爹上辈子的情人么?一样一样的……我说你打算在这儿站到啥时候?”

不等林婉儿回话,这个时候她家房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中年男人眯缝着眼探头出来怒吼:“谁啊!吵得人睡都睡不……嗯?”

男人适应了屋外的光线后看到了林婉儿后先是一呆,继而面露喜色,最后忽然就调整成一脸怒容:“你还知道回来!哼!”

这变脸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林婉儿讪讪道:“爹,我回来了……”

男人气冲冲的走出来,随手拿起墙角放着的扫帚指着林婉儿道:“给老子进来,不拾掇拾掇你还反了天了!嗯?这些都是谁?”

看到李牧后这男人眨了眨眼:“嘿,出息了啊,带男人回来了?”

林婉儿一下子又羞又恼:“爹你瞎说什么呢!这是我们将军!”

李牧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顺着林婉儿的话给她爹行礼:“小子李牧,拜见林伯父。”

李牧行的是后辈礼,在他看来同事的长辈大概行这个礼没错,可那边儿的误会更深了:“将……将军怎么了!将军也不能让我嫁女!你若敢强抢民女,我……我上京告御状去!”

“爹你别瞎说了啊!”

据说每个父亲最厌恶的就是出现在自家女儿身边的苍蝇,大体上是有种防着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心态,林婉儿这位爹更甚……

谭静雅叹口气白了李牧一眼:“你还真是不招待见呢。”

说完她上前行礼道:“林伯父,我等均是右武卫校尉,此次是随将军前往庆安寻找一些药物,路过此地特来拜会伯父。”

经过谭静雅的好一通解释,林婉儿她爹终于算是解开了误会,虽然他看李牧的眼神还是和防着贼一样。

虽然林婉儿爹号称是讨厌官员和冒险者,但这一群人多数都是和女儿差不多大的女孩子,他也不好发作,只是一脸不愉快的瞪着林婉儿,偶尔瞪李牧两眼。

把众人让进屋子里后,他去准备了茶水,随即就抱着膀子气冲冲的站在一边儿。

李牧无辜的捧着茶碗打量着林婉儿家。

农家的风格向来是不讲究什么厅堂的,大家一股脑的挤到林婉儿家里后只能围着矮桌坐在小凳子上,或者就像蠢萝莉一样蹲在地上。屋里有些黑漆漆的,黄土的地面有些潮湿,墙角的麻布袋子里塞着一些草药,旁边有几个木头箱子,除此之外外屋里就没别的陈设了。里屋是个通炕,炕上铺着一张草席,还有一条看起来脏兮兮的被子。

这就是寒门的生活环境,并且这样的条件下能有林婉儿这样出落的女孩子,让李牧不由得想继续编造这位还在瞪着他的林伯父的过去:丫不会是和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私奔到这里的吧?

(哈哈哈还是99!哈哈……哈……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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