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没亮,白苗族的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人便忙碌了起来,青壮的男子装备齐全,走出了苗寨,这一次,他们不仅带着平常的弓箭匕首,还带上了捕捉大型野兽所需要的陷阱。

留守的妇女们一个个吹着吹着短小的竹制哨子,从山里唤出密密麻麻的花花绿绿的毒蛇,然后在其中挑选毒性最强,身体最强壮的毒蛇。

半大的孩子被派到寨子附近的山上去采摘各种草药。

整个白苗寨所有人几乎都忙碌了起来。就连被任命陪着武鸣三人的嘟噜都被派了出去,能留在寨子里的除了年岁大的老人外,就只有武鸣他们三人了。

而此时武鸣也没有闲着,此时武鸣正在苗寨中央的巫鼎旁边双手放在巫鼎上不知在做些什么。

狐媚儿有些无聊的坐在旁边看着武鸣的双手不断在那看上去老旧的大鼎上拍来拍去,小萝莉则是在广场上跑来跑去,自顾自的玩着。

佘婆婆在广场旁边组织着忙碌的妇女将捉来的毒蛇放在笼子里关好,然后按照毒性大小分列排放好。从山上回来的孩子们采摘的药材也是经由佘婆婆的手一个个检查后确定草药完整能够完美的发挥药效才清洗干净放在广场的角落里。

从白天到中午,忙碌的妇女孩子们都接连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一个个被佘婆婆强制来到了广场,没事的人看着武鸣从早上到中午一直在广场中央拍打着村子的大鼎一个个面露疑惑,虽然不知道武鸣到底在作什么,但是留下来的成年人隐隐有些猜测,佘婆婆今天让他们做的事情应该和武鸣有关,而能够让佘婆婆如此郑重,让昨天被村子里称为战神的男人如此认真和费力的事情,一定不是小事,所以所有人在广场都十分安静,就连那些坐不住的孩子都被自己的母亲控制在身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武鸣的动作从没有停止过,大鼎发出一声声沉闷的声音,武鸣头上的汗水渐渐出现,修为高深至武鸣这个层次,按理说早就寒暑不侵,不可能再出现流汗的现象,但是如今,武鸣却是在流汗,而且低落的汗水已经将武鸣脚下的泥土浸湿。

外出打猎的白苗族汉子也接连回来了,这次他们带来的猎物和往常不同,多数汉子身上还负了伤,最严重的一个人一条腿被几乎被野兽咬断,是被同去的朋友抬回来的。而他们这次带来的猎物,有六七米长的蟒蛇,有毛色油亮的灰狼,还有一头体型巨大的黑熊。

“砰!”

当他们将这些捆绑的死死的猎物放在广场上时,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但是这一切都没有引起武鸣的注意,他依旧在拍打着那张大鼎,在武鸣的不断拍打下,那张大鼎上,竟然一层层剥落下一层外皮,露出了里面青黑色的鼎身。而随着这层外皮的脱落,这大鼎被武鸣拍击出来的声音也越来越空灵清脆。

夜色降落,广场上一支支火把被点燃,在整个寨子所有人的注视下,武鸣仍旧仿佛不知疲倦的机器一般重复着重复了一天的动作。一整天,武鸣没有进食一粒米,一滴水,一整天,武鸣脚下的泥土已经被汗水化作了泥浆,这一切,都被寨子里的男女老少看在眼里,所有人都能看出来武鸣现在的疲惫,但是武鸣并没有停下,在他的不断努力下,广场中央的巫鼎终于剥落了最后一层伪装,显露出了它真正的面目。

随着最后一片表层被拍落,武鸣的手再次拍在鼎的中央。

“当——”

空灵清透的声音从鼎身上传出,这声音仿佛从太古时期就存在一般,穿透了时光的长河,再次出现在了时间,声音传播出很远,而且久久不散。

“成了!”

武鸣精神一震,目光一凝,抬脚往大鼎下面一踢,需要六七人才能抬起的鼎被武鸣一脚踢飞上了天上。

“开鼎!”武鸣一声大喝,佘婆婆连忙将早就准备好的一笼毒蛇扔给了武鸣,武鸣一把接住蛇笼,将里面的毒蛇一把抓出,手中不知从哪拿出了一把刀,一刀将手中十余条蛇的蛇头齐齐砍断,蛇血喷出,武鸣将手中的蛇拿着尾巴四处一扔,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滴落的蛇血已经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大大的巫纹。

“当!”

巫鼎从空中落下,正好压在那巫纹之上。

“嗡!”

一声嗡鸣响起,那用蛇血画在地上的巫纹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突然亮起了红色的光亮。

“成了!”武鸣长舒了一口气,转过头对着佘婆婆道:“我让你们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都在这里了。”佘婆婆说道,这是,寨子里的才确定,这些东西竟然都是武鸣让他们准备的。

“好!”武鸣看了看广场上的东西笑道。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中将那头黑熊单手举了起来:“上古时期的巫族生活在莽苍大地上,能够和天地相争,万物相斗,靠的就是强大的体魄,而强大的体魄就需要足够的血肉支撑。如今那些生活在上古时期的猛兽早已不存在,不过这黑熊倒是勉强可以替代。”

武鸣说着,将这黑熊放血注入那巫鼎之中。虽然没有火焰,但是这熊血一进入巫鼎立马就翻滚了起来,就像是被烈火烧开了一样。

“但是仅有熊也不够,如果说熊代表着强壮,那么狼可弥补其灵巧。”武鸣说着再次将狼血放入鼎中。

“蛇血为阴,可调和阴阳!”拿起最后一条蟒蛇,武鸣将蛇血再次注入其中。

“佘婆婆,我让你准备的五毒呢?”武鸣问道。

“在这!”佘婆婆拿出五个小瓦罐道。

武鸣掀开其中一个一看,一只血红色的蟾蜍突然从瓦罐里蹦了出来,张口对着武鸣喷出一股红色的雾气。

“那是佘婆婆培育的血骨蛙!”有人惊呼道,血骨蛙,是利用养蛊的手段培养出来的一种毒蛙,就连培养的人都不敢轻易接触,寻常人触之即死,碰之即亡。

知道这事情的所有人皆是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

但是在所有人还没有完全叫出声时,他们的声音戛然而止,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口,一个个震惊的瞪着眼睛看着广场中央的武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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