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等醒来的时候,我的脑袋四面环山,压力甚大。

这对母女枕得我的手几乎都要失去知觉了,不对,是已经失去知觉了。

我用肩膀带起手臂,从她们的身子下抽了出来。

“呜……”人语姐轻轻呜咽了一声,似乎是被我的动作打扰到,她重新贴了上来,被窝中的手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命脉。

“嗯……别走……”她轻声呢喃着。

睡觉时的姑姑和清醒时的对比是如此之明显,以致于我有些怀疑她的脑子是不是中了什么病毒,一进入工作模式就开始放飞自我。

“一动不动地……太安静了吧。”我用重新回到控制之中的两根手指夹起被子,拉到她的香肩上。

一大早醒来身边躺着两个大美女,这对心脏来说真的是一个不小的负担。

我拿出手机,决定先下手为强,订了张晚上的机票,到时候快到时间的时候才跟她们说,来一记先斩后奏。

怎么说现在我也办完手续了,探亲也算探完了,该回路西斯摸鱼去了。

嗡——

姑姑的电子玩具鬼畜地震动起来,而她却完全没有醒来的意思,如果是闹钟的话我就关掉吧,毕竟看到姑姑睡得这么熟,我实在不忍心弄醒她。

她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离我比较远,我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壁咚……床咚着姑姑,伸手过去拿起手机。

“嗯?不是闹钟,现在才六点多,哪个王八打电话过来。”

定睛一看,这不是那个叫张召重的孙子么,他不犯贱把人语姐的玩具结婚证给撕了,我后面就压根不用再去冒雨补一张。

有那么一瞬间,我还以为自己拿错成了人语姐的手机,可确认了一下后,发现这确实是姑姑的,这孙子还认识姑姑?

“呦!小王八,勾搭人勾搭到我姑姑头上来了。”

震了三十多秒,这王八可能是见没人接,便挂断了,不多时,他发了一条信息过来。

我的好奇心蠢蠢欲动,我看着熟睡的姑姑,心中萌生一个大胆的想法,趁着她睡觉的时候,稍微侵犯一下她……

……的个人隐私应该是没关系的吧。

我咽了口唾沫,紧张地把自己的狗爪朝姑姑的胸器间伸了过去,然后轻轻握住她骨感漂亮的右手,用指纹解锁了她的手机。

——伯母您好,家父今日大寿,在OO大酒店设了宴席,有空带着您的家人一起来吗?家母很想和您聊聊天、见个面。

错了错了,是先见个面,再聊聊天,逻辑不对!我吐槽道。

不过这人也真他.娘是个人才,早上七点还没到就打电话过来,差点就吵到她们睡觉了。

……

……

“是可以带家人一起去吗?哦,可以呀,那我中午过去哈。”

挂了张母的电话后,姑姑有些无奈地把手机丢到沙发上,惆怅着今天的玩游戏时间又少了一大截。

“人语姐,你家和张召重他们家很熟吗?怎么姑姑也认识的。”

我有些好奇,这是生意上认识的还是什么,楚家这边似乎也没有姓张的亲友吧,怎么摊上这么一个沙

雕。

人语姐还没说话,姑姑就一把揪住我的耳朵,训斥我道,“什么你家你家的,你要说‘我家’!听到没有!”

“赞成!楚决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你一有机会就想趁机拉开距离?”人语姐这回也站在了姑姑那边。

“口误口误!”我无力地辩解,这种敌众我寡的情况下,只能怂!

“所以说到底啥关系,我怎么不记得你……我们家认识这么一号人?”在人语姐的眯眼注视下,我默默地改了口。

“张召重的母亲是我的研究生导师,他们家是做语言辅导行业的,后来我毕业了,我那个张导师见我没有去找工作,就叫我去他们公司帮忙,然后就认识了那个张召重。”人语姐耸耸肩,对此表示很无奈。

“不能拒绝吗……好吧,我问了个蠢问题,人情债确实难还。”

对这种半生不熟的人,我是拒绝起来没有一点心理压力的,不过别人遇到这种情况可能就不能像我这样果断了。

“到了研究生往上,有导师帮你的话,你真的会在各方面都轻松很多的。就好比博士生毕业,这里的很多导师都是故意扣住博士生,不给毕业证让他们毕业的,因为这样的话,他们就有廉价劳动力帮他们的实验室打工了。”

似乎是触及到了什么不堪的往事,姑姑装作呕吐的样子,义愤填膺地对她以前的导师表示抗议。

“姑姑,你好像是研究生文凭,没有拿下博士资格来着?”我想起了小时候偶然听到的事。

姑姑和人语姐都是智商很高的那种,说拿不下博士我是一点都不信的。

“是呀,我当初那个博士导师恶心得要死,总之我直接走人,一个破证而已,还想占我便宜!人语呀,你以后不要去读博士哈,要读也得出国读!在这里读当心吃亏!”姑姑闷闷不乐地抱着胸,无意间抬了抬那对胸器。

喂!你这就算一棒子打死了呀!国外也有老鼠屎的博士导师吧!

不过这立场问题嘛……姑姑就是立场,我还是挺她的。因为我也觉得人际关系在大多数情况下是一件恶心的事情。

“不去又不太好,真的令人困扰呐。”人语姐悲叹了一声,提着两条礼裙走了下来,稍微比试了一下,“楚决,哪条好看?”

“男左女右,人语姐你穿右边那条好看点。”我随口答道,这两条裙子在我看来都差不多,凭人语姐的身材要撑起来是绝对没问题的。

如果说别人是因为华丽的礼裙而显美,那么到了人语姐这,她的存在就是用来帮衣服提档次的。

“人语姐,你帮他们那个培训机构做事多久了?”

“嗯……”她捏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在读的时候就陆陆续续有帮忙了,大概有三年了吧。”

“研究生也就读三年,你的导师充其量不过帮了你三年而已,你这都已经还清了,如果不喜欢他们就干脆辞职吧。人情不是卖身契,知恩图报没问题,拿着人情来道德绑架,这份初衷就已经变了。”我看不过眼,光是听着就感到一阵作呕,所以我才讨厌人情社会。

所谓的人情温暖这套说辞,早已成了私通关系、灰色交易的遮羞布。

我憧憬数学式的规则社会,在无序的混沌中,发现、建立规则与秩序。

或许是人语姐早有这么个打算,我说完没多久,她就点了点头。

“可以,其实我也有些烦他们,尽管我已经表态拒绝过,但他们还是想撮合我和他们的儿子,这让我很为难。”

嚯,这研究生导师挺会做生意啊,让一个本来就没有毕业压力的学生顺利毕业,然后就觉得自己给予了天大的恩情,想让她搭上自己的一生给他们生的狗崽种作媳妇?

“要不人语姐你趁着你师公生日,干脆点辞职吧。”

“好!”人语姐没有一丝犹豫地答应了下来,拿起了我刚刚说的右边的那条礼裙。

真是的,这么容易就下定决心的话,早干嘛去了。

……

……

“话又说回来,这不就是一个生日宴席吗?至于穿礼服参加吗……”我不屑地说道。

“而且为什么要把我也拉来呢。”

我用手拖着下巴,看着车窗外的景物,心中想到自己还是第一次参加家人以外的人的生日宴会吧。

不过碍于上次针对了那个有些自我的张召重一番,我觉得此行凶多吉少……虽然现在车里的局面就已经是胸多鸡少的那种就是了。

“你不是说要提议我去辞职的吗,那么你也要该负起相应的责任吧?”人语姐巧笑着,脸上浮现出俏皮动人的微笑。

“有道理!小混蛋该对人语负责!”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姑姑跟着起哄。

不过,姑姑你这话有歧义呀,不能这么说,得把关键信息补全来!

我现在正以极其诡异的姿势坐在车后座上,整个身子前倾,脸贴在副驾驶座的后垫上。而我会这么奇葩坐着的原因就是因为姑姑。她抓着我的双手,在前边掰弄着我的手指。

时而十指相抵比手掌大小,时而让我的手捧住她白嫩的脸蛋,弄得我是一阵无奈。

“妈!楚决这样坐着很辛苦的,别闹了吧。”正在开车的人语姐嘟囔道。

这句话似乎激起了姑姑的玩心,我在心中默默为自己祈祷了一遍,因为这种情况下,我多半要被牵连进去。

“你这丫头最近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像老是吃醋的样子。”

话音刚落,姑姑嘲讽般得意洋洋地看了女儿一眼,然后含住了我的手指。她濡湿的小舌不安分地舔了一下,留下一道温润的湿痕。

我想收回手指,结果姑姑轻轻拍了一下我的手腕,贝齿更是咬了下来,一阵刺痛让我不敢再动弹。

“嘿嘿,人语,气不气?楚决一点都不带反抗的哦~看看他多亲他姑姑~”

不!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人语姐,你别瞪我呀!这种情况明眼人都能看出是姑姑在逗你玩的吧!

“楚决?你现在是不是很享受我妈妈的舌头?”她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一丝不可遏制的怒意,而且还顺带弥漫着一股子醋坛子的味道。

“没有必要用那种奇怪的说法吧!只会让人误解的好吗!”

虽然真的很舒服……

我把刚刚一闪而过的念头扑灭后,趁着姑姑不注意收回了手,湿漉漉的手指都快能滴出来了。

车速渐渐慢了下来,一个酒店侍者走过来,伸手给人语姐指引停车位的方向。

那个张召重正等在酒店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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