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笑的眼泪都快掉了，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过了好一会儿，她直起腰，又笑起来。

但这一次是冷笑。

“爱？你凭什么说爱？魔女大人失忆了，所以现在是不是被你当成宠物一样的东西，这样对待她的你，也配说爱？！”

“……我没有。”

“那你把她当成什么？亲人？爱人？还是只会傻乎乎的说喜欢你的妹妹？？”

“如果可以……我希望能把自己给她的全都给她，我……真的很爱她。”云轩的辩解似乎有些无力，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证明。

“那她呢？你觉得她爱你吗？……那只是宠物对于主人的爱吧？”

“我……”

云轩努力的理清思绪，接着说：“所以我来找你了……想要你帮我替她改变。我会努力带她认识更大的世界，让她成长，让她明白更多的道理……那个过程应该会很长，但没关系我愿意等。……当她长大了，明白了什么是爱的时候，如果她还爱着我……那我就娶她。”说到这，想到小妮子未来的模样，云轩嘴角不自觉的浮现出笑容。

“当她长大了？那你觉得你身上有哪一点是值得女孩子喜欢的嘛？变态。”白浠撇了撇嘴。

“……”云轩不知道为什么白浠又一次的叫了自己一声“变态。”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如果那时候她不爱我了，那我就给她自由。”

白浠愣了一下，没再说话，与其说是还没想好回应的言语，倒不如说是看见了他眼睛里的“真诚。”

她脸上的愤怒舒缓，眼眸也逐渐变为平静，接着问：“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她恢复记忆了，重新变成了那个偏执的魔女，怎么办？”

“我……”云轩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也曾经想过这个问题，可也从没有答案。

在他还迟疑间，白浠再一次开口，一脸的严肃。

“向我许诺，如果有一天她重新变回了魔女。你，一定要毫不犹豫的杀了她！”

云轩愣了一下。

……她这是答应了吗？突如其来的转折让云轩有些发愣。

“好！”他重重的回答道。

“你能做到吗？”白浠的声音森冷。

“我能。”

“凭什么？”

“……相信我，我一定可以，我……”云轩停顿在这里，欲言又止。

白浠看着他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想了想点头，没有再说话。

……

两个人走出门。

天幕的雨丝垂落下来，漆黑的云层遮盖住了繁星，漆黑一片，路灯下斜密雨丝被渲染成了金黄色。

云轩的身边站着白浠，他撑起了伞，把白浠笼罩在伞下面。

“喂喂，你直接把能力收起来不就好了吗？”

“……现在是真的下雨了。”云轩无奈的笑了下，默默撑着伞。

“所以，我们是要走着去吗？你没车吗？”

“……没钱买。”说到这云轩稍微有些窘迫。

“要走多久……？”白浠问。

“大概，大概一两个小时吧……”

“……”白浠已经无力吐槽。

两个人默默走在雨中，都没说话。毕竟两个人不熟，也没有话题可聊。

这也导致这段路显得格外漫长，大概一个小时过去，白浠终于按捺不住了，开口道：“你想要把魔女变成什么样子？”

“变成和你差不多的小孩子，可以吗？”云轩挠了挠头。

“你是变态吧？？”白浠怔了一下，瞬间脱口而出。

……这是第三次被骂变态了，云轩有点怨念。

“不是啊……我想让云汐去学校，这样她可以学到很多东西，也可以交到很多新朋友了啊……”

“变态萝莉控。”

“这样云汐就可以心理和身体同步……一点点长大难道不是很好吗？”

“变态养成萝莉控。”

“……”云轩觉得自己无法反驳，放弃争论，不敢惹恼了她，在心底默默嘟囔了句：“你看上去不也是小孩子嘛……”

白浠和他又走了一会儿，轻轻说：“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不会有人怀疑……我的能力可以直接把她变成幼年时期的样子，这样的魔女也从未有人见过，你的想法还不错。”

说完，白浠轻轻的哼了声，没有再说话。

……

……实际上云轩没有想到一切的发展会这么顺利，他原本的打算是不惜任何代价都要让【千面】帮忙，甚至于他还盘算过用她的弟弟威胁她。

现在看起来，自己才是“小人。”

可他想不通的是为什么总觉得白浠对他有淡淡的怨念。

两个人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想不通的事情云轩放弃去想，反正也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