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饭呀,另……另外,你昨晚多久回来的,好像挺,挺晚的。”我结结巴巴地问。
我知道也许秦雪不是我担心的那样,也许她另有别的意思,也许她根本毫不怀疑我。但无论如何,我现在心情就是很慌。
人就是这样的,当心里有了小秘密以后,看什么都疑神疑鬼。这是正常心理状况,治不了,也好不了。
“昨天有点事,”秦雪皱了皱眉,“你别管。”
“……”好好好我不管。
默默走到客厅里,秦宁终于做了一件在我印象中属于长辈们才会做的事——拿着一份报纸,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
“早上好,秦宁姐,”我跟她打招呼,“这是什么报纸?”
“娱乐报,”秦宁愉悦地说,“撕逼很精彩。”
“……”
我弱弱地往旁边走了一步,不敢再参与这类似的话题。直到今天,我总算是看出来了,秦宁除了傲娇以外,还是个唯恐天下不乱,喜欢吃瓜看乐子的魔王。
少说话,多喝粥,才是在秦家生存的根本。尤其这秦家的两位主人,一个是我上司,另一个是我前恋人。
前身的前。
我坐上桌子,上面摆着送粥的外卖。拆开袋子,我伸手往其中一个碗拿去。
“等等,”秦宁捉住我手不让我动,“你不喝这个。”
她从另一个袋子里,拿出一个外卖盒的碗:“这才是你的。”
我茫然:“这碗粥有什么特别的吗?”
“当然,这是专门给你做的,”秦宁说,“定做粥贵五倍。”
我被吓了一跳:“五倍?多……多少?”
秦宁轻轻一笑:“十块。”
什么嘛,也就十块钱。我幽怨地看了看她,这时心里也明白过来了,毕竟普通粥也才两块钱,贵五倍又能贵到哪儿去。秦宁故意这么说,就是专门为了看我惊慌失措的样子。
我还让她得逞了!
于是我又开始气鼓鼓坐着不说话,脸上写满了三个大字——生闷气。
“怎么,我专门帮你订了粥,你还给我甩脸色。”
“不,不敢,”我泄了气,“谢谢秦宁姐。”
我就像是春晚小品《卖拐》里的那个人,吃了亏还得跟赵本山说“谢谢啊~”。
“所以说,到底是什么特殊的粥。”我有点好奇,揭开盖子一看,好像和普通的粥没什么太大的区别。汤是浅浅的淡黄色,有点像玉米粥。
秦宁把勺子递给我:“尝尝看。”
我舀了一点,衔进嘴里,miamiamia。
“怎么样?”
“有点甜,”我回答说,“比玉米粥还甜,就跟放了砂糖一样……是不是砂糖放多了啊?”
又小口小口喝了几口,说实话,它口感要比普通粥好一些,唯一的缺点就是太甜了。我吞下肚子,擦了擦嘴角问:“到底是什么粥啊?”
秦宁没有回答,这时秦雪也走了过来,拿起外卖盒旁边的发票看了看。
“这上面不都写着么,”她说,“除了半盒白米粥,半盒花生粥以外,还有一碗特制的木瓜粥。”
“木瓜粥?!”
我目瞪口呆,感觉自己都成了一块木瓜。
“对,木瓜粥,”秦宁悠然自得地开始给她自己盛粥,“给你补补发育。”
“我……!”
我好像一勺子啪在桌上,但是想了想,还是怂了。秦宁做的又没什么错,何况别人专门给我定制的早餐,一番好意——至少表面上是一番好意。
算了算了,随便喝几口就应付了事吧。
“谢谢啊~”我学着小品里的口吻,咬牙说。
“不客气,你知道,我一直很关心你的嘛,”秦宁笑呵呵道,“对了,一定要喝完哦,挺贵的。”
“啊?”我愣了。
“乖,听话喝完,”秦宁柔声对我说,“喝完对身体好。”
她这语气,就像家里哄生病的小孩子喝苦苦中药的家长一样。
这可真苦了我,不是因为粥难喝,而是因为,我真的吃不下啊。
“秦宁姐,我喝不完,”我小声求饶,“我食量很小很小的,你们都知道……”
“是吗?可是据说,昨天早上你喝了那点粥出门以后,还吃了碗豆花?”
昨天的行程暴露了?我不可置信地看向秦雪,却见对方一点表情波动都没有,仿佛出卖我是理所应当的事。我才猛然发觉一个事实,那就是,我并不是秦宁单方面的卧底和探子。
她让我“监视”秦雪,同时也让秦雪“监视”我。自己坐在家中,就准确掌握了我和秦雪的所有动向。
甚至还能通过双方口供的对比来确认真实性和对遗漏部分做补充。
好狠!
“那时候跟现在不一样啊,我是少食多餐的类型,就是吃得少也饿得快,”我继续为自己争辩,“一顿饭,固定的时间里真的吃得很少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