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的测试开始前,我能提出一个小小的请求么?”我捂了捂眼睛,不忍直视骚老头那身肌肉。

“什么?通融之类的要求还不要提出来了,那会降低我对你的印象的。”斯巴拉西的嗓音深沉而有雌性,难以想象这种声音出自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之口。

“不,考试什么的,我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我的要求很简单,你能稍微穿得正式一丢丢么?就一丢丢就好。”

我用食指和拇指比了比那「一丢丢」的程度,这个要求真的不高,只要斯巴拉西能穿上衣服就行。

他浑身的肌肉都在随着运动后的深呼吸而抖动,你能想象一个肌肉男穿着条裤衩在你面前走来走去是一种多么严重的精神污染吗?

想象一下香蕉君的热辣电臀,是的,大概就是那种感觉。

“正式一点吗?”他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可能也觉得不太合适,“确实,你这个提议很好,既然是考核的话,双方都该正式一点,这是对彼此的尊重。”

斯巴拉西老头用正经到浮夸的步姿走到房间角落的旅行包那里,拿出了一整套西服,很熟练地抖了抖衣服。

正当我以为他要穿上西服的时候,他从中抽出一条领带,像狗绳一样套在脖子上,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坐在我对面。

“西装的精髓可是在系领带的细节上,现在够正式了,好的,开始考试吧。”

什么玩样?西装的精髓那也得有西装吧,你一骚气海绵宝宝大裤衩配上一条领带就是正式了?

那岂不是男孩子穿上女装就成了女孩子了?

“好吧。”我把满腔槽点咽回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正式就正式吧。

当我们两个人都摆出碇司令的标准姿势对视着的时候,我忽然觉得他可能真的认真了起来,散发出来的气场都变化尤甚。

“其实,要审核一个男生是否有资格入学一所女子院校,我认为最重要的是品德、是思想、是境界。不过在那之前,还是来考考基础的东西,毕竟是程序,该走的还是得走一下的。”

斯巴拉西的手伸到桌下,用武侠小说来形容的话,现在他可能是准备扔暗器了!他刷地抽出一张A4纸拍在我面前。

等等,现在我坐的是主人位,他坐的是客人位啊,他又没有别的衣服口袋。

你是从哪里抽出这张纸的!?

我假装不知道,十分嫌弃地捻起那张纸浏览了一遍。

“用简短而生动的语言歌颂母爱,要求能生动形象,引人想象,而且能暗示出一个完整的故事。”我默读了一遍,然后在脑海中圈出了几个关键词。

简短、生动、母爱、想象、暗示、故事。核心主题就是母爱,这点没得设陷阱了。

几乎没有愣神思考,我妙笔生污,落笔成章,毫不犹豫地写了起来,内容很简短,不过短短的三句话。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妈妈做这种事?”

“是这样吗……那确实是没办法的呢,也只能让身为母亲的我来作出这点牺牲了!”

“没关系的,妈妈没有怪你,妈妈就在这里,不会离开你的……”

斯巴拉西眉头一锁,随即舒展开来,用赞赏的目光看了我一眼,满意地弹了弹这张答题纸。

“不错嘛,虽然用时短暂,但是文思清晰。只不过三句话,却已经涵盖了故事的开端、发展、高.潮、结局。让人看一眼便能想象出一个母亲对做了错事的孩子的关爱,甚至埋藏了一条暗线,将母亲的心理活动发展轨迹描绘的淋漓尽致,从不解到包容,最后那句「妈妈就在这里,不会离开你的」简直让人拍手叫好!直接回扣‘母爱’这一主题,将感人的母子相拥的画面跃然于文字之上。”

“——实在是妙啊!”

果然不愧是理事长,文化修养水平之高令人叹为观止。

“我还以为你是混吃等死的那种老色鬼,没想居然还有、真材实料!在下当真是有眼无珠啊!”我惭愧地对他竖起大拇指。

斯巴拉西似乎挺喜欢这种调调,豪爽地哈哈一笑。

“可惜这道题目占的分值有限,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再接再厉,毕竟写作思路这种事情,讲究的就是循序渐进、持之以恒,你得步步紧逼、逼入绝境、精益求精、日夜精进!”

他炫技般地吐了几个词语后,又特么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张A4纸出来。

“这次的题目是口述题,当然,同时也要考察你的对女性的一些观念。”他拿出录音笔在我眼前晃了晃,意思就是说我的这个回答是要给别人听的。

“谈谈你对妓.女的看法吧,或者说你觉得女/性工作者是否有存在的必要?”他的态度超乎意料的认真,简直就像是审讯室里的执行者一般。

在一所女子院校,探讨敏感职业的问题,我觉得这可能是一道送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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