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小白鼠依然精神抖擞,灵光也仅仅只是些许黯淡,可见这远远不是它的极限,只要它想还能吐出更多的宝藏,真是可怕又强大的神通。
灯莹突然想起之前红月说过,武田家喜欢用灵石结账,而上衫家喜欢用金银结账,原来如此,难怪刚才上杉谦信如此地慷慨,原来是根本不把钱当一回事。
“上衫公可是百万石以上的大大名,就算没有这吐宝鼠,这点钱财对他来说也是九牛一毛。”红月在灯莹耳边轻轻说道。
这时,茶叶等货物也已经由亲卫少女搬到了上杉谦信面前,他满意地看着多得的十片千草叶,点点头:“东西都没有问题,我可以给你们荒妖斋每人一张妖身凭证,希望你们明年也来光临春日山城,每年都来也欢迎。”
“上衫公如此慷慨热情,我们必然优先考虑,既然交易已经完成,我们也就不麻烦上衫公了,这就告辞。”斋主说道。
“不急,我还有另外一个交易想请各位帮忙,本来我这边也是头疼着,正好你们到了,那就一事不烦二主,看看你们能不能顺便帮我解决一下,当然不是强制性的,你们先听听事情和报酬,再考虑是否答应。”上衫公突然说道。
斋主皱起眉头,她本来不想节外生枝,打算做完交易就离开的,但上衫公提出的要求又不能不给面子,于是只能说道:“愿闻其详。”
“这样,这件事情就由依寻来和你们细说吧。”上衫公转向左首的少女,那位一身黑的美少女立刻说道:“是的,叔父大人。”
叔父大人?这位被称为依寻的少女,是上衫公的侄女吗?
于是,荒妖斋当然也无法拒绝,至少听一下的礼貌肯定是要有的,于是大家跟着那位叫依寻的黑色轻甲少女一起站起来,来到了侧边的厢房。
这里比刚才的休息室要更加宽敞,而且还有软垫与矮桌,有侍女上了清茶与点心,可比之前休息室一间空房的待遇要好多了,可见有价值的,或者有求于人的态度是不同的。
少女正坐在房间中心,很有礼地先鞠躬自我介绍:“小女子上衫依寻,是谦信叔父大人的侄女,请各位多多指教。”
“嗯,请多指教,于是,你有什么事情能让我们帮忙的,如果只是跑去买点什么土特产,我想以谦信公之富有,应该没什么东西是买不到的,其他东西,恐怕我们这些商人也帮不上什么忙。”
斋主说得很委婉,但也算是提前拒绝了,大意就是,我们能做到上杉谦信都做得到,他做不到的我们也做不到,还自称只是一群商人,把前提条件先说好了。
“丹羽小姐说话还真是滴水不漏,但是这次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上衫家需要诸位的武力。”依寻很直接地说道。
“我想您误会了什么,我们真的只是一群商人,虽然身为妖怪,但战斗力低下,不能帮你们做什么战斗的工作,而且我们也不是佣兵。”斋主当即拒绝道,她可不想混进战国乱世之中,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五十石!”当斋主正想起身告辞时,依寻突然开口道:“事成之后……五十石……灵石!不是金银。”
斋主才站起半身,又站不起来了,她看着一脸自信的依寻,面露犹豫,然后坐了回去:“好吧,说说您的要求。”
“你们听说过新发田家族吗?”依寻问道,灯莹立刻想起他们来时,曾经被亡骸武士狙击,那时看见的骷髅亡骸身上的铠甲,一边是上衫家的,而另外一边就是新发田家的士兵。
“知道,是贵方的叛臣。”斋主淡淡地说道。
依寻点点头:“不错,就是那群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当初叔父大人待他不薄,见他们在川中岛合战立功,将蒲原郡和菖蒲城赠封给他,但这混蛋居然还嫌弃封赏太低,居然举兵谋反了!”
蒲原郡,在越后国西边,相当接近春日山城,新发田家的反叛,如同一把尖刀插在上衫公领地的心脏上,最要命的是上衫家还同时在和东边的织田信长与南边的武田信玄作战,可以说三面受敌,岌岌可危,史称新发田之乱。
灯莹回想了一下地理位置,用西边的祖国来形容,就相当于直隶总督在天津谋反,直逼首都顺天府,偏偏同时闯王由西攻进,满清还正好叩关,大概就是这么绝望的一个情况。
但是灯莹却发觉有一个不对劲的地方,因为新发田之乱,并不是上杉谦信时代的事情,而应该是他的继承者,上杉景胜与其义兄弟相争权时支持他,却对事后封赏感到不满才叛变的。
灯莹不知道是本来该死的上杉谦信却没有死,还是新发田家提早叛变了,但反正事情莫名其妙的就是发生了,而且理由还和历史上的差不多,难道这就是因果循环?
刚才灯莹去看上杉谦信时,他中气饱满,元气旺盛,更有佛光护体养身,俨然一副人生巅峰期的样子,根本没有半点病态,说他这几年会猝死是怎么也不可能的。
“依寻小姐,您和我们说这件事情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您觉得我们这几十只妖怪能帮上衫公去平定新发田叛乱吧?”斋主轻笑道,大家也觉得好笑。
这可是上衫公的心腹之患,怎么可能靠几十只妖怪就能把对方干掉,那上衫公捏死他不应该和捏死一只小虫子差不多了?
“怼正面,那自然是毫无胜算,但如果是突袭后方,可就不一定了。”依寻直接说道。
“您肯定搞错了什么,我们只是商人,真的不是能战斗的军队,这件事情也不是我谦虚,还是另请高明吧!”斋主说着就站起来想出去了。
“等等!您看了这个再走也不迟。”依寻突然拿出来一个盒子,将其打开,里面是一朵白色重瓣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