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兔子真的有声音吗?我好像从来没听兔子叫过。
“你没听到吗,”秦宁对我说,“让你带她去店里玩玩。”
“啊……哦。”
我感觉自己的心情有点异样,果然还是要派个绝对信任的亲人来看着么,也对啊,那么大个地方,光门面都好多钱呢,更别说店里还有流动现金。
只是,明明说好了一切交给我的嘛……我就像个小女生一样,心里泛起点点别扭。
秦雪去店里,就是相当于卧底……不,不如说应该叫做“督战员”。
不过本来也该如此吧,秦宁对我已经够好了,本来就只是认识几天的人。我心里明白这些道理,可是还是抑制不住心里酸楚的感觉。
“听到了吗?”她伸手轻轻拽了拽我的耳朵。
“知道了知道了。”
我哑着声音回答,音量太小,声音里的异样没被人发现。但是我自己却慌了神,连忙低头刨粥。
“嗷呜——!QAQ”
粥太烫了,我把烫红的舌头伸在外边哈气,眼眶里泪水打转转。
秦宁停下了筷子。
“你猫舌头啊你,有那么烫吗,”她凑过来,捏住我下巴,“烫伤了?我看看。”
我可怜巴巴地吐着舌头给她看,心里的委屈都化作眼泪转来转去。
还不是因为你突然说什么,让我联想太多扰乱心神才没注意被烫到了,都是你的锅!
视线有些朦胧,不清,那个熟悉的人影走到我旁边,把我温柔地扶起来。
“过来,拿东西敷一下,你跟我起来。”
我大着舌头含糊不清地回了一句,其实不需要我自己动,这小身板秦宁稍微拽一拽就拉了起来,然后拉着我朝里面的房间走。眼眶里酝酿了很久的那颗泪珠终于滚落,视线清明了,我看见坐在桌子旁的秦雪也停下筷子,拿纸巾擦了擦手。
她没有抬头看我们,瘦削的肩膀莫名地有些落寞。
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会突然升起这样的感觉,只是觉得,鼻子又有点酸。
够了啊喂苏小曦!别这么容易哭啊喂,总共就剩的那点猛男气场都给我败光啦!
在我跟自己的身体互相甩锅的时候,我已经被秦宁拉到了最里面的小房间。这里放着一个小冰柜,但秦宁没有去动它,而是第一时间把门关上。
哐当一声,几平米的小房间被关紧了门,顿时与世隔绝,成为一片孤岛。
而且,只有我和秦宁两个人。
我把烫红的小舌头缩回去,伸在外边晾了这么久,好得差不多了已经。
“那个,秦宁姐,我已经不疼了,是不是……”
咚——!
“咿呀……唔唔唔唔!”
秦宁突然一手撑在我身后的墙上,以一个类似壁咚的姿势框住我。我当然是吓得第一时间叫出自己标志性的“咿呀”惊呼声,但是秦宁的反应更快,另一只手刷得一下把我嘴巴捂住。
我的大脑已经一片空白,虽然想不明白出了什么事,但我很明确地知道,我现在处于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处境——何况本来也叫不出来。
怎,怎么办,秦宁要对我做什么,难道我在她背后说坏话,做鬼脸,吐舌头的小动作被发现了?呜呜呜呜怎么可能,明明秦雪没有告状的哇。
我胆战心惊,怕得要死,双腿直打哆嗦。秦宁发现我下半身的异常,皱了皱眉:“你这么害怕干什么?”
你都这样子我哪能不害怕,我又不是什么肌肉猛男,被人这样制住当然得害怕了,放在游戏里现在这就是处于被“压制”状态,你打游戏被人大招压制你怕不怕?
可能慌得鼠标都扔飞了。
“冷静下来了吗?你没冷静下来我就不松手。”秦宁似乎明白了我的怨念从何而来,“你要是不乱叫,我干嘛堵住你嘴。”
你要是不壁咚我我干嘛乱叫。
这句话也就是在心里想想,连眼神都不敢表示出来。我只能装作很乖巧地眨眨眼睛,示意自己保证不叫了。
“那就好。”
秦宁也不妥当,直接把手放开。呼吸重新变得顺畅,我大口大口地呼吸了几口。
啊咳啊咳,呼吸太用力呛着了……
“你听好了,”秦宁低下身子,和我保持一个高度,用非常小的声音对我说,“我让你今天带着秦雪,是有特殊的目的,不过那之前你首先得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
原来是不想让秦雪听见,而且,好像让秦雪跟去店里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我有些期待地,捏着嗓子出声:“你说。”
捏嗓子是刚才呛着了,喉咙有点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