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姐!呜呜呜,你怎么就这么离我而去啊,这让我怎么跟老大交代啊……”

男人趴在女人瘫软的身体边上,对方的脑袋还插在碎石堆下。

一把鼻涕一把泪。

直到小蝠看到面前这个女人的躯体有了动静,她剩下的一条手臂动弹了一下。

接着他听到了声音。

“哭、哭你妹呢?还不把老娘给**,要闷死我吗?”

“诶?!哦哦哦!”

小蝠忙不迭的将血女一把从石堆里**。

露出女人那张妖魅却有了脏污的脸庞,头发散乱,看起来失去的水分更多了。

“嘎吧嘎吧……”

这样的,仿佛骨头错位的声响从这个女人的身上传来。

接着,小蝠就看到了血女扭动了自己的脖子和腰部的关节。

算是回复正常。

“我怎么就碰到这么个憨货?现在的新人真是越来越不讲道理了,一见面先白给一条手,差点还把老娘当旗子插在地上。”

站起来的血女,没好气的破口大骂。

对着地上的少年踹了几脚,仍是怒气冲冲。

小蝠小心的看着这个正在气头上的女人。

“那个……血姐,手臂给你捡回来了,他要怎么处理?”

血女看着对方捧起来的自己的手臂,白皙而纤细,诡异的是没有血液而且伤口很是齐整,像是雕塑一般。

“还能怎么办?拿绳子绑起来,带回去,老大的话总不能不听吧?何况,或许这小子还真的以后派得上用场。”

于是小蝠又屁颠屁颠的跑到躺在地上的少年身边,用绳子将其的手臂在背后绑起来。

回到三蹦子旁边。

小蝠为难的看着正跨上主驾驶位置的女人。

“那个……血姐,你暂时少了条手,不然还是别开车了吧?”

“少了条手就不能开车,谁教你的?放一百个心,摔不死你的。”

小蝠简直就快哭出来了。

“摔不死你是真的吧?!我就不一定了啊喂!”

“少娘们唧唧的,你就不能像这个小子一样?不废话直接点?快上来,不上来我自己走了。”

小蝠没有办法,托着少年的身躯,来到了另一侧的单人位上。

又为难起来。

“他怎么办?我这里有点小,放不进他啊……”

血女不轻不重的白了对方一眼之后,语气平静。

“白痴,把他绑我的腰上,快点,要回去了。”

一阵窸窸窣窣之后。

坐在单人位上的小蝠就看着两人诡异的姿势,女人单手握住把手,而她的腰上则是和一个男人的身子紧紧绑在一起。

少年的脑袋就紧紧的,无力的贴在对方的背上。

然后,自己则是坐在单人位上,捧着一只手臂。

这是什么鬼组合啊!

在夜风中前行,背负上了一个少年的重量,还少了一条手臂,血女并没有觉得多么不适,反而被晚风吹的心神开阔。

“喂,小蝠,第一次和姐值夜班的感觉怎么样?”

在颠簸之中小心谨慎的小蝠想了想。

“我还是很后悔为什么划拳输掉了,真的。”

“切,娘们样。”

本质才是一个娘们的女人看着荒漠之中,仿佛无尽的夜空。

情不自禁的深呼吸一口气,张开了双……啊,是单臂。

浑身酥软,失去了力量的七月,最先恢复的是意识。

等到他清醒过来,感受到了自己似乎坐上什么坚硬的物体,正在一路颠簸。

猎猎风沙,在席卷他的脸颊。

同时,他感觉到自己的脑袋无力的靠在一个柔软的物体上,微微睁开眼,只看到了有些眼熟的红色夹克。

接着,耳畔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不是在耳畔,而是在头顶,并且随着风声一路飘扬向后。

“何必问我为何风雨兼程,只因我从来千里独行。

头顶的苍穹,围困的桎梏,哪里锁的住我们的自由!

孤海墓地的战士,终会站上废土的顶峰……”

以豪迈的气势,吟唱仿佛启示录一般的语句。

七月艰难的睁开眼,接着咳嗽出来。

面前的声音戛然而止。

“哟?醒了,恢复的挺快啊,换做平常人恐怕起码要躺个一天。当然,废土的平常人和外头的平常人不是一种生物。”

听着这个女人轻佻的语气,七月本能的皱了皱眉。

但是颠簸的感觉仍在。

“要带我去哪?”

声音有些虚弱的如此问道。

“去哪?不能让你如愿去死还真是抱歉了,要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好的不能再好的地方。”

七月轻笑一声。

“这里哪有什么好地方?”

“挺有觉悟啊,作为新人有这样的思想觉悟,我很开心,看来什么心理辅导之类的是没有必要了,省个事儿。

不过啊,不要这么悲观喔。

对于小草来说,一次风雨,一次风暴,都是危险。

但是对于参天大树来说,这些,都是小儿科。

少年啊,勇敢的……”

“血姐别唠嗑了,看路啊!要撞上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啊!!!”

空无一人的荒野上。

一辆三蹦子和三个人,在一处戈壁前,人仰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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