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我看着面前的男人问道。

与其说是男人,倒不如说是老先生,这位被称作“斯巴拉西”的先生头发苍白,脸上的皱纹叠出岁月的痕迹,可是那健壮的肌肉,棱角分明的腹肌,都在冲击着我的视觉,尤其是那条骚气的星条旗内裤。

太、太自由了……

“喔……你就是长谷川老师提到过的那个别人家的孩子吧!”斯巴拉西先生的声音沧桑却雄浑有力,锐利的眼神在试图洞穿我的内心,在发现从我脸上得不到什么信息后,他转身看向另外是三个女的,“这十几天辛苦了!”

“龟速搜救的事就算了,理事长先生,我想知道从清晨开始的直升机是怎么回事,是在表演坠机演示吗?”不来方绫皱着眉质问道。

斯巴拉西先生的额角留下一滴冷汗,可是脸上的从容丝毫不褪。

“这是一个悲伤的话题,冥冥之中总感觉有什么奇怪的力量在阻止着我着陆。在得到消息后,我迫不及待地驾驶直升机前来救援,但是螺旋桨居然故障了。”

原来那个人就是你吗!?我在心中惊叹。

健壮的老先生继续说道:“之后我迅速游回朝这边赶过来的游艇,又开了一架直升机来,但是又故障了!”

什么玩样,你的游艇还能放直升机的吗?!还有那两次失事居然都是你吗!

三个女的已经嗦不出话来了。

斯巴拉西整个人的画风突然jojo,深沉似海的双眸注视着我,默默地从防水袋中拿出一个电子烟斗,吸了一口。

“我拖人查了一下资料,发现你这位小同学的履历颇为精彩,遇难次数如同拍电影一般,能活下来也是很有勇气与毅力……”说完这番难分褒贬的话后,他顿了顿,“在看到你的简历之前,我是相信科学的。我觉得你这种遇难体质很有个人魅力,定当再接再厉,勇攀高峰!”

这莫名其妙一大通话后,我竟然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为了大家的安全,你自己绕个路,想办法回本岛怎么样!”哪怕他用的是疑问句式,可是最后的标点符号却是感叹号!!

“我也不是什么自私的人,专门为你准备了皮艇,压缩饼干,纯净水,长谷川老师在路西斯等着你,加油!”

你这老家伙怎么能把这种小概率事件当做必然的呢?!怎么说得好像你坠机失事就是我的运气有问题啊?何况茫茫大海,你要我划皮艇回去是要我老命啊!鬼知道要划到猴年马月!

……

等回过神来,我已经唱着“让我们荡起双桨”,驾一叶之扁舟,举压缩饼干以自啃。

按照斯巴拉西先生给我规划的路线,我可以先划一天一夜到路西斯最北的瞭望塔寻求帮助,然后搭载货轮进入货运港,之后搭载海上列车回路西斯南边就好。

到这里还是先说一下路西斯的陆地情况吧,这个填海造陆而成的岛屿分为三块,最大的两块分为南北岛,第三块用作货运中转区域。可区域之间的跨度还是挺大的。

“MMP,就这点距离怎么还能搜救搜了十多天才找到人,该不会是我厄运体质在作祟吧,不对,一定是搜救队的效率有问题,态度不端正!”我一边将能问候的人都问候了一次,一边奋力划桨。

因为我很清楚一点,我不抓紧时间的话,海啸啊、地震啊都是有可能发生在我身边的,毕竟现在是夏季对不对!什么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还挺周到,留了个渔网给我补充粮食,生鱼的话,只要把内脏弄出来也不是不能吃。”

……

我的嘴唇干涸发白,手指也被渔网划伤,历时三天三夜,我成功抵达货运港的沙滩上!

意识在沉睡的边缘挣扎,身上的每一寸肌肉都在哀嚎,我强作精神,扯弄着渔网。

在接近岸边时就已经注意到我了的工作人员赶紧围了上来,不对,那丫的是斯巴拉西老头!

他穿着骚气的沙滩裤,带着墨镜,一手搂着一个夜店姑娘,在看到我后欢呼了一声,徒手开了一瓶香槟为我庆祝!白色的泡沫在酒香中淋在我的身上,醇香的气息让我每一个毛孔都在呼吸。

“小伙子不错嘛!居然真的成功了!我还打算过个几天不见你的话就报警来着的!咦?你还带了海产礼物给我?”他抬起墨镜,眼神发亮地看着我身后的渔网。

我从未见过如此无耻之人!他见到我拖着一网沉重的东西后,招呼着人上前帮我拉网。他们接过我手上的重担后,我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松弛下来,难以抑制的睡意如潮水般袭来,我陷入了昏睡中。

在意识彻底关闭前,只听见姑娘们在喊着什么“噢!上帝!这个男生网了一条鲨鱼!”、“这附近的海域不可能有鲨鱼的呀?”、“喔!!果然不愧是厄运演绎者,什么情况都能遇上!还好老夫没和他一起回来。”

最后那句绝对是斯巴拉西老头说的!你、你是哪里来的王八蛋吗?!

*

*

我的昏睡并没有持续多久,陌生环境带给我的不安感涌上心头,凌晨两点钟,我睁开了眼睛。

手臂上的针管正将营养液源源不断地输入我的身体中,挪了挪手臂,肌肉的酸痛让我浑身一颤,所有的睡意被抖落在夜色中。

在简单检查了一下这间酒店没有违规的**后,我注意到了茶几上的固定电话。

“现在是两点钟,打个电话过去骚扰一下长谷川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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