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回到房间了。
我关上了门，靠在门上长出了一口气，然后看了看手表。十一点，相当的晚了，听语气的话，他们两个应该是才来古堡，但是这么晚才来拜访，难道是为了避人耳目？
好吧，不对，也许是我理解上有问题，既然那个大姐姐是吸血种，对于她来说，新的一天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吧。
比较幸运的是薇薇安大人选择的是比较符合正常生物的作息规律，我也就有幸避免了那种见不到太阳的生活。
古堡的窗户虽然少的可怜，但是总还是有那么一两扇可以看到外面。可惜的是，除了无尽的森林和沼泽，以及一条不知道通往何方的路，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景色。
唯一一次正大光明的离开古堡，也只是在帮助一个女仆的时候，出去扯掉外面的藤蔓，除此之外的非法离开都被发现了。
严重怀疑薇薇安对我使用了什么定位的魔法。
“是……洛宇吗？”房间里面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糟了！就这么穿着女仆装回来了，完全忘了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小月，你怎么还没有睡觉。”我清了清嗓子，镇定的道。
“不知道为什么白天睡了一天了，完全没有困意。”兰小月探出头来，“哇！女仆装！好精致的女仆装？你，是被调去当女仆了吗？”
“是……吧。”我还想把她赶到床上去睡觉，然后赶紧换件衣服呢，结果还是被发现了。
“和那些女仆的衣服完全不一样呢。”她立刻凑了过来，“感觉好精致的样子，而且穿在你身上超合身的。”
“那个……不要靠这么近的说。”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还有不要乱摸！嘶！”
“只可惜完全是个飞机场呢，要不要我帮你努力一下！”她突然钻到我后面，然后伸出了大猪蹄子。
“住手！”我终于摆脱了差点被植入脑海中的女仆状态，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咿！好凶！不可爱了。”
“可爱什么的，还是不要和我有关比较好。”我无奈的捂了捂脸。
“怎么了？洛宇不想成为可爱的女孩子嘛？”
“所以说为什么一定要成为可爱的女孩子啊！”我忍不住吐槽道。
“嘛，可爱的女孩子的话，就比较容易受男生欢迎啊。”兰小月一本正经的道，“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可以把你最后那句无关紧要引起极度不适的话收回吗？”我翻了翻白眼，解开了女仆装上的围裙，“话说，有什么需要吗？如果觉得无聊的话，我应该可以想办法给你弄两本书……”
“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听到这个问题，我愣住了，终究还是普通的女孩子啊，哪怕有着过人的天赋，但是。
“这个……”我犹豫了，“其实，我也很想离开，但是。”
“但是什么？”她的眼睛中闪烁着光芒。
“你愿意等吗？”我思考了片刻，问道。
她几乎是立刻点了点头，然后似乎是对自己这么快做决定有些懊悔，赶紧追问道：“要等多久。”
“一个月左右。”我也不清楚这场魔女的盛宴到底会持续多久，但是薇薇安给出的大概时间应该没错，“可能会稍微延长一点，但是不会太久。”
“一个月！可是……”她话刚出口就收了回去，“没有别的方法吗？”
“你以为我不想离开这里啊，”我苦笑了一下，“对我来说，跑掉被发现，顶多被抓回来，你的话，很有可能。”
抖！
我明显看到兰小月的身躯颤抖了一下，要是真的提起死亡的话题，她还是会害怕的啊。
“一个月的话，没有问题。”她点了点头。
“而且，这一个月的话，再没有我允许的情况下，绝对绝对不能离开这个房间半步。”我再次嘱咐道。
“啊？”
“虽然很抱歉但是是真的没有办法的事情。”说实话，软禁一位少女，也不是我的本意，但是……
“作为补偿，我会教你魔法。”我忽然想起来最初对她的探查。
很有天赋，但是毕竟人类终究是人类……不仅因为大破灭而丧失了宝贵的魔法经验，而且，随着天地的衰败，生活在荒凉大陆的人类，在修习魔法的道路上更是寸步难行。
不是没有天赋，而是没有资源。
与外面不同的是，魔女堡有资源，不仅有资源，还有大量的魔法书籍。这些都是在外面没办法获得的资源。
“真的吗？”她立马就扑了上来。“教我魔法？我记得你魔法很厉害的样子，之前一直想要去魔法学院上学，但是……家里没有钱。”
“那个……别贴那么近。”我努力把她推开，“不要对我抱有太大的期望，毕竟，魔法我也只是一知半解，真正能熟练运用的东西不多。那，你没上过学，魔法是从哪里学来的？”
“神社巫女，在我们村子里，原来有个小的神社，里面的巫女似乎是从帝国派来的，但是后来有一天，巫女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巫女！我忽然想起，无数次在噩梦空间见到的那套巫女服，难道，我曾经也是一位巫女。
“巫女……是侍奉哪一位神明的。”我思考了很久，缓缓的问道。
“上神。”
完全没有概念，或者说，有印象，但是绝对不是在噩梦空间里，那个神社的气息所给我的感觉。
“能具体描述一下外貌吗？”我决心打破砂锅问到底。
“啊咧？你不知道吗？”“抱歉，完全没有印象，可能是从来没有接触过吧。”我叹了口气。
“还有不信仰上神的地方嘛？”她愣了愣，“上神，就是在大破灭中显灵的，天地意志的化身，也是拯救了整个世界的存在。”
“能，描述一下外貌吗？”
“我只在神社看到过上神的神像。”她低声道，“大概就是……”她抽出了一张纸，用笔在上面画了一个大概的模样，“笼罩着绝对无法看清的祥光，以及与苍天相连的裙摆。”
错了，不是她……
不是我曾经所侍奉的神灵。
“还有没有别的神灵。”怀着莫名的不甘心，我追问道。
“你在说什么呢！”兰小月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天地怎么可能有两尊神灵，要是在外面说出这样的话，是要被当作异端烧死的。”
这样吗？我心中莫名的产生了一种失落和难过的感觉。
“但是！”她突然开口了，声音压的很低，“据说，魔女联盟也信仰所谓的神，而且很有可能与帝国不同。”
魔女也信仰神，我早就听说过了，但是……
“能再跟我说详细些吗？”我叹了口气，继续问道。
“神社的话，大多都是很简单古朴的结构，而且神社的门口总是伫立着像门一样的东西。”
“鸟居吗？”我提醒道。
“好像是这个名字，无论神社再小，一定会立那种东西，红黑的，至少要用樟树的木头来雕刻。”
红黑……
彻底确定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噩梦空间中的那个宛如星空的鸟居。
果然不是吗？寻找自己身世的现实线索，突然就这么破灭了。
“很重要吗？这种事情？”兰小月似乎有些担心，追问道。
“嘛，只是好奇而已。”我申了一个懒腰，来掩盖自己的不安，“我先去洗个澡，你赶紧睡吧，明天的话，我还有事情要做，可能要起早床。”
“我跟你一起——”“拒绝！”我一把推开她，然后关上了卫生间的门，这次彻底学聪明了，确保东西没有少之后，将门锁上。
虽然所谓的上神并非我曾经侍奉的神灵，但是多少有些印象，可以说找到了几位关键的线索，接下来的就是。
离开古堡……
薇薇安绝对不会无的放矢，这次离开估计是真的有戏，但是更加关键的是接下来的魔女盛宴，总感觉不会那么太平啊。
还有红藕，不要出事为好。
我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他们了，分明一个个都想把我置于死地的家伙。
……
次日清晨。
糟了！还是起晚了，早知道就不睡觉了，贪恋柔软的沙发了。
我慌慌张张的推开了薇薇安房间的门，果然，薇薇安已经起床了，面对着梳妆镜缓缓的将一个玫瑰的发簪插入发梢。
“薇薇安……大人，非常抱歉！”
“没事，下次不要犯了，不然，有你好受的。”薇薇安大人轻轻站了起来，似乎对自己的装束很是满意，“转过身去。”
啊咧！
不会吧，体罚？打屁股？别吧，要是被路过的人看到了怎么办。
但是我确实起迟了啊，哪怕早饭没有吃。
“蝴蝶结系歪了，作为我的女仆，也要注意一下形象啊。”
我感觉到了薇薇安似乎在解开我的系带，然后重新系好。
为什么……
“好了，跟我走，昨天晚上可是来了一个极其重要的客人，早上不陪他们喝个早茶，就太过意不去了。”薇薇安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我赶紧追了上去。
极其重要的客人？喝个早茶。
Emmm
“我找女仆去茶厅准备一下。”“不用了，我已经跟别的仆人说过了，而且位置不是在茶厅，是在阳台，嘛，马上就可以见到阳光了，你是不是很开心。”薇薇安回头看向我。
“只要薇薇安大人喜欢的话。”
“不错。”薇薇安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我的头顶，“就是这个感觉，很棒，比红藕还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