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把乳I沟露出来,是想要诱惑我吗?”

被艾达带回了家,斯托克已经在客厅里等着了。

我心有余悸地坐在椅子上发着抖,那家伙却毫不在乎地出言不逊。

这是性骚扰吧,波澜不惊的脸,平淡如水的语气,说着气死人的话,我已经快要习惯了。

虽然还没有发展出女性一般的矜持,但基本的羞耻心我还是有的,用手肘遮住了胸口破掉的部分。

“自恋实际上是严重的心理缺陷,建议你尽快治疗比较好。”

刚刚命悬一线的我现在心惊胆战的余韵未褪,实在是生不起气,但口头上的一口气还是要争的,腮帮子不自觉地鼓起来。

斯托克没给出任何反应。

两人就这样坐着,他在等我开口。

从之前的经历中我已经得到了教训,和他争执我得不到任何好处,既然如此——

“艾达出现的太巧了,是你派去的吧。”

“嗯。”

他点了点头,啜饮了一口手中的红茶。

“你怎么知道我有危险?”

“你知道的,我有监视妮蒂亚生命指标的仪器,血压、呼吸节奏和激素水平陡然升高,持续不落,很不正常,我就让艾达去看看是否出了什么事。”

虽然我很反感被监视,可这一次毕竟是自己被救了,也不好再说什么。

“……”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眼睛,等着他说出那句话,这家伙却像完全没有羞耻心似的丝毫不回避,淡然自若地品着茶。

最终还是我先不好意思地撇开了目光。

“你不问问吗…”

“问什么?”

“当然是我为什么会搞成这副惨状啊。”

“妮蒂亚要是觉得危险到不得不说的情况的话,我不必问你也会说,如果妮蒂亚不想说,我刻意询问也没有用。”

这么说也没错,因为我确是到了不得不说的地步,但他这自大的态度让我莫名火大。

“还是说,妮蒂亚希望从我这儿获得关心呢?”

“别自作多情了!”

反应过度地站了起来,不自觉地跺了一下脚。

“嗯…是这样吗。”

无情到让人无话可说。

又在说让人难堪的话了,他难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该住嘴吗。

默默地坐下,过了片刻,我先开口“我和玛利亚在路上被袭击了。”

本想说被人袭击,可那几个难以形容的怪物我不知道是否能够称之为人。

“被三个巨人似的怪物,一路被追赶,受了伤,还差点丧命。”

怪物。

两个字出现的时候,斯托克放下茶盏的动作稍微停顿。

转瞬即逝、难以察觉的一下,可我不会看错,他不为所动,但肯定吃了一惊。

“可是被攻击的时候,我不知道是怎么办到的,拦下了其中一个怪物快到眼睛几乎无法捕捉的动作,虽然那份力气无法测量,但也绝对不是我能做到的事情……”

稍微垂下了头,偷偷观察着斯托克的神情。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他没有马上回答,左手的食指扣了两下膝盖。

因焦虑而犹豫不决的时候,人会迫于压力做出一些不起眼的小动作,就算是斯托克这样喜怒不形于色的家伙也无法避免。

“真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他的指头停下了。

“是我在你身上放置的一些程式,只会在万分危急的时候启动,这都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要指责他不负责任的胡乱做手脚吗,可要不是这样今天我非要被戳个窟窿不可,要就此作罢我又觉得不服气。

或许并不是不服气,只是对他这无所谓的态度无法接受。

自己不愿意承认,但我心里清楚,自己始终有着被人重视和爱护的愿望,即使对象是斯托克这样的怪人。

我不想再问下去了,再问也只会问出我根本不想知道或听不懂的话来,还不如了解些迫在眉睫的,比如——

“什么是‘理’?”

“你从哪儿听到的这个词。”

“被追赶的时候玛利亚无意间说出的。”

“那么,你认为自己是被‘理’所攻击了,对吗?”

“我相信玛利亚,既然她这么说,那就应该是如此。”

“嗯…”

斯托克把茶盏放到了桌上。

“既然如此,你也是时候该了解一下了。”

他的语速稍微放慢了些。

“既然你已相信了‘理’的存在,那无论如何都无法阻止你与它更进一步。”

“听好了,妮蒂亚”

斯托克说到。

“你知道,在这世间,知识即是力量,知识即是财富,知识即是构成一切的基石。”

这样的说法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说,在这里从书籍到闲谈,从课堂到闹市,无不反复强调着这个概念。

我点了点头。

“但你可知,所谓的‘力量’并非是抽象的概念。”

斯托克说到。

“‘理’是事物间的联系与因果,世上的一切都与‘理’有关,而‘理’则可以用知识来解释,所有的现象,所有的物质都有‘理’包含其中,如果一个人对某样事物的知识和理解积累到了可以参透其本质的程度,就可以从其对应的‘理’中获得力量。”

“具体来说,是怎样的力量?”

“根据‘理’的不同,力量的种类、作用、表现形式也都完全不同,不能一言以蔽之,但可以确定的是,能使用‘理’的人,必定都是在某个领域登峰造极的逸才。”

我所见到的不合理已经太多了,天马行空的想象?天方夜谭的故事?在这里都有可能成真。

所以我并没有怀疑斯托克的话。

他并不像在骗我,他也没有理由骗我。

好吧,努力接受这个现实,这个世界还有更多我不知道的怪事呢。

“那么…斯托克能够使用理吗?”

“谁知道呢。”

被这么糊弄过去了,他并不想说。

“既然是造诣高深的学者,为什么会盯上一个普通的学生?”

“我不知道。”

这家伙只有这一点可取了,不清楚的时候完全不会稍加掩饰,也不会不负责任地胡乱猜测。

斯托克也不清楚吗……

话说回来,他也不该知道的,这事本来就与他无关,攻击的目标也不是我,我只是偶然被卷入了一场谋杀。

只不过差点被害的对象现在已经成了我的朋友,这可就不能坐视不管了。

“只是‘一个’吗?”

他注意到了我话中的措辞。

“哎,是这样的,我认为那些怪物攻击的目标应该只有玛利亚。”

“既然如此,我会帮你留意一下。”

没等我求他做这件事,斯托克就主动开了口。

也好,免去了我厚着脸皮恳求的尴尬。

“已经八点钟了。”

他侧过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艾达,带妮蒂亚去睡觉。”

把我说的像七八岁小孩子,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心。

“是。”

候在门口的女仆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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