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天就是估分考了哦,你准备得怎么样了?虽然每天都有看你复习,不过感觉你总是会遇上莫名其妙的事情,打断你的复习进度,这可是不行的,现在是关键时候了。”长谷川夕抿了一口热咖啡,挪了挪身子,看向我的课本。

“复习呀,也还好吧,课本都差不多过了一次了,应该能拿到基础分吧。”我挠挠头发。

虽然总是听她说什么关键时期关键时期的,不过果然还是紧张不起来呀。初中的时候老师说要面临升中考。高中有说高考是人生转折点。美其名曰:高中生活紧,到了大学就松了~

“这种不确信的语气是怎么回事,不是都有好好复习的吗,而且光看书是不行的,那不过是自我安慰、自我感动型学习,真要有效的话,看书就要背下来!”尽管是穿着十分清凉,但是长谷川夕仍旧爆发出了慢慢的女教师力。

“嗯?看书当时是要背的了……”我好奇地看着她,反问道,“只要专注一点把书看一遍,一般就能记下来的吧,要不然看了就忘,那看书还有什么意义。”

“……”长谷川夕好像突然被不明攻击中伤了一般,闷哼一声捂了捂心头肉,低声自语,“连我阅读的意义剥夺掉了吗,明明头脑是意外好用的家伙,但是常识却在稀里糊涂的地方少得很……”

惊了,你还知道自己反差萌有多厉害吗!

“看来长谷川你还是有点自觉的呢!”

“我是在说你!嘛,算了,青少年的三观还在塑造阶段,处世经验也欠缺,没有自觉也是很正常的,正因为如此,才需要老师的严厉管教!”应该是没有穿女教师正装,自我角色没有切换过来,她有点坐立不安的样子,鸭子坐着的两条腿有些骚动,纠结了半天,她拿出一副黑框眼镜。

难道你是没有穿职装就发不出技能的那种角色吗!这种游戏设定可是连《逆O寒》这种恶搞游戏都不敢做出来坑钱的呀!

“我很小就是一个人生活的,为什么我的处世经验值被你给剥夺了。”

“正因为一个人生活,所以才欠缺经验吧,人的正常成长就应该和家人、朋友在一起,那是必不可缺的一部分。孤孤单单的一个人长大了,那也不过是躯体换了个型号,但是灵魂还是空荡荡的,一遇到挫折就会承受不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似乎是发自内心,那俏丽的脸蛋不断向我逼近。我想那大概也是她的成长经验所得吧,数十年的冰雪独舞,虽然在花滑上碾压她人,但是回过头来一看,自己其实是一无所有。

该配合的演出还是不能视而不见的,我也换上对她的敬称,“难道那是长谷川老师你的经验吗?”

“唔……大概吧。”她方才的兴头消失,有些失落起来。如果她有呆毛的话,那大概也是无精打采地低垂着的吧。

对一件东西有多重视,遭到背叛后就越难走出来。

“从长谷川老师你的话来看,你对现在的生活很不满吗?”

“怎么会!”

她盯着我的眼睛反驳我。长谷川夕给我的感觉是个很护短的人,她所中意的东西被人说不好后,都会明显地表达出不满,从这一点上来看,她虽然是个大人,但是为人处世上还很不圆滑,甚至是笨拙,不过正因为如此,她才比一般的大人要更可爱、更有魅力吧。

“现在的同事都很照顾我,甚至感觉有些热情过头了。”她掐着手指数着周围的好。

这些个热情分子绝对是男的吧!想拐骗我这个常识短路的老师吗!?

“学生……嗯,学生也还好,我吩咐的事情都会很认真地去完成,就是经常在背地里抱怨就是了。”

不知道为什么,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神若有所指的看着我。

“咳咳!”我轻咳两声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那你为什么要说自己一无所有呢?”

“如果说以前沉浸在花滑中的你,只拥有花滑这个地位最高的、无可替代的‘一’的话,那现在你觉得自己没有花滑了,也就是说你对别的都一视同仁的吧,这个不就意味着,你没了一棵树,却拥有了整片树林了吗?”

我用力一拍手掌,发出清亮的响声,“这么一想,其实你做了一笔超赚的买卖不是吗?你的一无所有,意思其实是——一个东西变成无啦,然后我就有了所有啦!”

“一无——所有?”大概是对这类词的双关不太懂,她沉思了好一会儿才明白是什么意思。

“诡辩……”她小声骂了一句,脸上却绽出了意外动人的微笑,“总觉得我看过的词典和你不太一样……你在看什么,都看呆了。”

“看你。”

这话没经大脑便说了出来,长谷川夕脸上“嘭”地出现的嫣红让我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蠢事,连忙改口加转移话题,“看你的眼镜,说起来,小莉琳好像也快到结课的时候了吧,那丫头想看你在冰场滑一次的说,我想亲眼看一次来着……”

糟,这个转移话题似乎有点错误,我不该引到花滑相关的话题上的,这种错误示范就是典型的「什么!?火车被藏了C4炸弹,有爆炸隐患?没事,我们把隐患引爆掉不就没了么(扛起RPG,发射!)」。

“不许给我转移话题,过几天就是估分考了,你不上年级前50都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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