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贝拉,伊莎贝拉,伊莎贝拉,伊莎贝拉,伊莎贝拉...
这个名字一直回旋在脑海之中,久久挥之不去。
呼唤这个名字的,是伊凡的声音,那焦躁而又温柔的声音,盖过警钟,让我数次犹豫,将意识触碰到那意识深处紧盖的盒子。
那是我冰冷的回忆,灵魂的碎片,绝望的回音。
隐藏在潘多拉魔盒中的希望,或许只是绝望到最后的放弃。
[伊莎贝拉。]
你,到底是谁?
仰躺在王宫的休息室中,我视线朝向一片空白的天花板,伸出手去,向着空气求助。
[雪莉,没关系吗?]
进入休息室的,是我自小便熟悉的那人的身影。
小心翼翼地坐在我的身侧,苍老的手指拂过我的额头,其面容上满是担忧。
若是以往,亲爱的大概会偷亲我的脸颊,引我一笑。
伊凡小时,亲爱的还不是这样一本正经的样子,随着年月逐渐流失,亲爱的也变得稳重起来,这让我有些小小的失落。
[亲爱的才是,没关系吗?要好好陪伊格纳兹才行。]
[现在伊格正在处理诸位大臣的赠言,没时间来管吾....雪莉,汝,难不成想起了什么?]
[说的就好像我失忆了一样。]
嘟着嘴,我搂抱住亲爱的的腰身,随着岁月流逝,越发强壮的骨骼与肌肉。
没有宫廷香水,只有淡淡洗衣皂以及汗水的,最能让我安心的味道。
[呐,亲爱的...伊凡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呢?总不会要入赘在圣凡蒂尼。]
赌气地轻捶亲爱的结实的后背,我为其将我唯一的孩子送去远方而不满,这不满早在伊凡告诉我其要去往远方之时,便已爆发过一次,在那之后,我每每寂寞之时,都忍不住想要怪罪亲爱的。
[这...吾不会让他发生的。]
哦?这么说来,在圣凡蒂尼真的有伊凡所喜爱的孩子。
[是哪家的大小姐?]
我抬起上半身,兴致勃勃地想要向亲爱的探明。
伊凡这孩子也真是的,竟然都不知会我一声!害我还在千里之外为其婚约之事担忧。
[...雪莉,这件事,吾不想提及,那是配不上我们孩子的家伙,不必在意。]
我们的孩子。
不知从何时开始,亲爱的在我面前,便再也没有叫过伊凡的名字,一直都是,我们的孩子,又或者是,‘‘你’的伊凡’。
难道说,那不是亲爱的您的,伊凡吗?
[雪莉,休息吧,一切交给吾...相信吾,这次,吾定能够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这次的意思又是?
亲爱的一直都在保护着我们的孩子不是吗?八年前也是,现在也是,未来也是。
保护着我们的伊凡。
拽着亲爱的的衣袖,我呼吸着最让我安心的气味,逐渐步入梦乡。
就像亲爱的说的那样,休息一下吧,那样,无论是脑海中的警钟,还是‘伊莎贝拉’的名字,都会消失在脑海吧、
意识下沉,下沉,再...下沉...
侍女轻微的脚步声,毛毯盖在身上的声音,细微的话语。
‘王妃大人真是可怜,八年前是伊凡殿下,现在又是伊莎贝拉殿下...’
这是在,聊些什么?
‘嘘——让王妃大人听到该怎么办!要是像八年前那样病倒,这次真的会崩溃的...可怜的王妃大人...’
我,并不可怜呐。
‘以后...我们都要伪装成伊莎贝拉殿下,不,伊凡殿下还活着的样子吗?’
我的,伊凡,还活着的啊!
‘当然的...可怜伊莎贝拉殿下...陛下之所以这样着急伊格纳兹殿下的婚约,也是为了不让贵族过度议论发生在伊莎贝拉殿下身上的惨剧,以让王妃认为,‘伊凡殿下’还活着吧?’
伊莎贝拉...的,惨剧为什么要与,伊凡联系在一起?
‘够了,不要多说了...啊啊,那样乖巧的伊莎贝拉殿下...’
随着侍女收拾房间内物品的声音戛然而止,其些微的议论声也随之停止。
我,醒来了。
伊莎贝拉,与我的伊凡,到底...是什么关系?
坐起身来,我冲出休息室,不顾周围贵族们的视线,去寻找父亲大人与亲爱的。
[父亲大人!我有话想要问您!]
站在父亲大人身侧,即将继承菲尼克斯公爵之位的弟弟,看到我的身影后,握紧了手中的酒杯。
不要问!
内心,有这样的喊叫声。
不要听!
那个喊叫声,拼命地拽回我。
[雪莉?怎么...额,这边...]
将我带到宴会的一角,父亲大人与弟弟的面容上,布满了不安。
看四周无人能够听到我们几人的对话,我出声质问父亲。
[父亲大人,伊莎贝拉,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