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翼就坐在旁边约德尔的身上 ，冷眼看着路西法以一个感叹号一脚的频率踩着女人的脑袋，而后者的脑袋早就像摔到地上 的西瓜一样惨不忍睹。匕首在路西法的指尖旋转着，这能够对他产生巨大威胁的玩意，他是一点都不害怕的样子。

“那玩意你要留着吗？”亓翼眯起眼睛，看着路西法手里的匕首，虽然他一点都不担心，不过那确实能够伤害到他，尤其是当它被握在路西法这种强者的手里的时候。

“哦，这个啊。”似乎是发泄够了，路西法重新坐回位置上 ，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把匕首插回刀鞘，然后收进了衣服里，“嗯，我打算留着。”除此之外他没有任何的解释，连敷衍都没有。

当然亓翼也没有多问，只是挑了挑眉就转移了话题：“话说这一届诸界狂欢应该快到了吧？”

“当然。”路西法点了点头，然后摸出纸巾开始擦鞋，“话说你不觉得这样有点可悲么？只有这种众所周知的大型活动才有借口碰面什么的。我觉得你还是考虑一下我刚才的提案吧，毕竟在人类中 都这样流行起来了，怎么说也是有道理的吧？”

“嗯，”亓翼认真的点了点头，“我会考虑的。”

“你古堡里那个打算怎么解决？”路西法看向亓翼，“还有你屁股底下那个。”

“这个嘛……”亓翼站起身来，然后把约德尔拎了起来，“话说NTR的本子我也看过不少，当面NTR还是有点尝试的价值。”

“哈……你还真是个恶魔。”

“不，只是个堕天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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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你不是圣者？”爱德华有些惊讶的看着尼禄。

“我从来就没说过我是什么圣者啊。”尼禄耸了耸肩，“不过我确实认识你爸爸就是了。”

夏妮露安静的吃着金苹果，当然这东西是一次性的，而且对伪神的提升也不算太明显。她只是看着两人互动，然后才问：“我们什么时候动手？我有些等不及了。”

“稍微有点耐心呗。”尼禄勾起嘴角，“我想很快我从荒野中 央回来的消息就会传开了，到时候那帮老家伙自然会来找我。”

“你们……打算干什么？”爱德华隐约觉得不太对劲，开口问道。

“帮人族一把喽，这场战争。”尼禄取出酒来给两人倒上 ，爱德华有些惊讶的看着夏妮露将酒一饮而尽，或许在他的印象里，圣者应该不会像佣兵一样喝酒的吧，或者圣者就不该喝酒，反正教会的人都是不喝酒的。不过或许在看到夏妮露的样子的时候，他心中 的那个信仰就出现了裂痕。

这也是很正常的，人们所表现在别人眼中 的自己和真实的自己还是有偏差的，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梦想破灭信仰崩塌之类的事情。

然而还没等他们喝多少，就有人前来拜访军帐。当然，是传令让尼禄过去，那些君主有事情要找她。

“现在的领袖都这么放肆的吗？”夏妮露微微皱眉，实力为尊的状况从千年前乃至更久的时间就是绝对的规矩，而她实在想象不出，一个可以和伪神抗衡并且将其压制的强者，那些领袖不屁滚尿流的过来跪舔居然还妄图让尼禄屈尊降贵。

“emmmmm，或许他们认为权力也是实力的一种体现，谁知道呢？”尼禄倒是毫不在意，自从她成为了神仆之后，有了力量，并未摆脱凡人的心性而做出了很多类似公报私仇或是其他什么不好的行为，但是即便不能完全摆脱凡人的观念，她的视界也在不断的提升。而那六个所谓的君主，也不过就是小人物而已，她已经不太在乎小人物了。

“愚蠢至极。”夏妮露如此评价。

“或许吧。”尼禄耸了耸肩，跟着传令官走了出去。

夏妮露歪了歪头，好在尼禄把酒留下了。她倒是一点都不在乎的自斟自饮，然后看了一眼身旁脸色古怪的爱德华：“怎么小子，这里禁酒吗？”

“不……不过，我是没想过您也会喝酒。”爱德华有些窘迫，毕竟这位才是真正的圣者，他之前的偶像……虽然总觉得这位夏妮露的形象比尼禄还难接受。毕竟至少尼禄的袍子还是白的，而且看样子也是不是小孩子……

“为什么不会？”夏妮露反问，她的口气语气说是像圣者或是圣女，倒是更像是一个大叔，“经常在战场上 搏杀的人都会喜欢的，毕竟酒精可以麻痹自己，让自己忘掉鲜血忘掉敌人忘掉恐惧……当然喝多了误事就不好了。”

爱德华连忙称是，当然他也是喝酒的，而且酒量还不错。

“我听尼禄说过你的事情。”夏妮露继续说道，“你似乎把我……应该说是把教会塑造的那个圣者当做偶像甚至是信仰一直至今。而我现在这个样子你应该很失望吧？”

“不……我……”爱德华想要辩解，却被夏妮露止住了。

“不需要否认，我明白。”夏妮露摇了摇手指，“虽然我这千年以来一直待在荒野上 ，但是有些消息我还是知道的。教会为了塑造正面形象笼络人心维持统治，又或是为了各种目的，他们会塑造一个完美的形象也是理所当然的，只是我是那个比较幸运的提供了名字的人。所以说白了，我只是迪尔纳维斯，而非圣者。你可以继续信仰圣者，只要把我当成一个同名同姓的人就好了。”

“但是那些功绩的确是您……”爱德华似乎还想说什么。

“那你知道那些功绩的背后，累积着怎样的代价么？”夏妮露笑了，那笑容有些凄凉，“那些东西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而且我也不太想去回忆。那些功绩的确和我有关，但是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他们只是借用了我的名号而已。你应该也清楚，就连史书都不能保证真实，你难道还指望那些故事吗？”

爱德华沉默了。

“你可以继续去信仰你的圣者，去信仰那个教会塑造出来的光辉形象，仅此而已。”夏妮露摊了摊手，继续喝酒，“只是别再把那个名号和我挂钩就好，无论那些故事里说的什么，都是虚构出来的，教会那些家伙是不可能记录我说的什么有哲理的话……而且你觉得我一个从未受过正规教育的孩子，能说出什么高深的话吗？我只不过是个被培养出来的兵器，甚至死后无论是存在还是名号都还要被利用的可怜人。仅此而已。”

“嗨……聊得开心嘛？”尼禄走进了军帐。

“我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这位么……”夏妮露带着一身酒气，露出一个笑容，“大概不怎么好。”

尼禄不置可否，她知道在无论是在千年前还是这千年之间，夏妮露所遭受的东西，都足够让她变得愤世嫉俗，而且她也需要一个宣泄口去发泄，爱德华自然就是撞枪口上 了。至于为什么不是尼禄，大概是因为这家伙根本就不算是这个世界的人，又或者是忌惮尼禄身后的存在吧。

“明天这边将会发起冲锋，然后我们就可以动手了。”尼禄拍了拍夏妮露的肩膀，顿时后者露出满意的笑容。

“看样子，你之前的提案给这些家伙壮了胆啊……不过他们倒还真相信你啊，果然终究只有强者才能掌握话语权嘛？”夏妮露抱着酒瓶，她是伪神，自然不会受到酒精的影响，不过她自然也是可以选择关掉被动来感受醉酒的状态，“话说根据你之前给他们提供的计划，他们要怎么和那些基层的炮灰说？如果不说的话别说杀敌了，自己这边的阵型会先崩溃掉的吧？”

尼禄笑的有些猥琐：“他们会散步消息，说是圣者已经和荒野之主达成协议，帮助我们对抗异族。”

“哈，某种意义上 来说他们这消息还真没错。”夏妮露嘿嘿一笑，两个背着十字架的女人似乎达成了共识，而只有爱德华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只有默默的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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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不会因为一次胜利或是失败就结束，甚至不等人族先进攻，异族们便再度发起了冲锋，还是像之前一样让整个荒野颤抖起来，还是像之前一样让所有人的心颤抖起来，还是像以前一样没有人能阻止。

冲锋是相当硬汉的手段，绝对够直接，简单粗暴，所以除了正面硬拼之外，没有多余的战略战术可以抗衡。

而人族则只能同样用冲锋来对抗冲锋，上 一次的死战已经让他们明白，他们没有别的选择，若是不把所有底牌暴露出来的话，那就只有带着这些底牌进坟墓了。虽然人性的劣根和种族的天性仍然没有变化，但是至少这次他们知道为了自己能够获得更久，还是和身边的人团结起来最好。

然而，双方的攻势慢慢的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所有人，无论是人族还是异族，都在茫然四顾。因为即便是他们停下了脚步，荒野还是在颤抖，就像是有什么巨大的野兽在前进，又或是有千军万马在冲锋一样。

无数飞鸟被惊起，森林中 的魔兽发出此起彼伏的哀嚎。人族的战马开始动荡不安，而有着野兽般的警觉的异族更是将视线投向了南方。

很快，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起先，那只是地平线上 的一道痕迹而已，然而很快的，那如同海潮倾覆一般的灾难便如同暴风一样席卷而来。那是一头巨大的不可名状的怪物，甚至巨大都不足以形容，它就像是一片移动的山脉一般以不可思议的方式扭动着冲了过来。

那扭动着的触须和看不出任何肢体的身躯让人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心思，那玩意的确太过于毁三观了。而且伴随着那庞大身躯袭来的，还有那直接在脑海里响起的低语，那是连尼禄都会觉得头痛的东西，那些实力不够的基层士兵，早在接触到低语的瞬间就发了疯，在地上 捂着脑袋打滚的还是轻的，重的就直接拎着武器互相厮杀了起来，尽管前一秒他们还在把酒言欢。

无数的弓箭、魔法、弩箭、火炮向着那庞大的身躯招呼而去。异族的十位君主也强行抑制着嗡嗡作响的脑袋出手，一时间，怪物前进的道路上 便充斥着各种暴走的能量。就连人族都将手中 的武器指向了那滚滚而来的庞然大物。

很显然，即便是种族仇恨不共戴天，在这样有着扭曲形象的怪物面前，所有人都知道该把武器指向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