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天真无邪的样子是比任何宝石都要珍贵的存在。
本来我还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
但只要看到他没事，所有的愧疚之情都烟消云散。
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我不能失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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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请问是哪位？”
闫小露的妈妈透过视窗向外看去，一个老妇正板着脸站在门外。
“妈···你为什么会来？”
她面色铁青地开了门，对于这个不速之客她却没有拒绝的理由。
老妇没有理会她，推开门直接把闫妈妈挤到一边，自顾自地进入到房子里在沙发上坐下，接着挺直了身板，一言不发地盯着闫妈妈。
这位老妇就是闫妈妈死去丈夫的母亲，婆媳关系向来不好，因此二人接触并不多，除了逢年过节这种礼节性的往来，二人的见面次数掰着手指头算都能算清楚。
这样一个老太太竟然在自己儿子死后突然带着礼物来看望儿媳妇，怎么看也不像是安慰人来的。
闫妈妈被盯得很不自在，不自然地扯出个笑容寒暄起来。
“妈，你来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家里乱的很，还没来得及收拾呢。”
老太太依旧不说话，一双浑浊的眼睛看得闫妈妈浑身不自在，为了打破着令人窒息的沉默，她站起身来想去倒杯水冷静一下。
“妈，我去趟厨房给您拿点喝的。”
“不用了。”
冷冰冰的声音把闫妈妈迈出的脚定在了原地，老太太将手中的果篮放在了茶几上，继续说着：“我知道你并不欢迎我，你也知道我讨厌你。我来不是为了和你聊天，这些客套的东西就免了。”
闫妈妈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低着头又坐回到了沙发上开始猜测对方此次拜访的意图。
“我不想拐弯抹角，来这里我只是想知道我儿子是怎么死的。”
“······”
这感情好啊！刚送走一个缠人的侦探又来一个臭脸的婆婆，两个一个比一个烦人，还不如躺在医院里清闲呢。
见闫妈妈不说话，老太太本就皮肤松弛的脸拉得更长了，她提高了声量更大声地质问着：“回答我！你以为你不说话就行了吗！我手上有你们害死我儿子的证据，如果把它交给警察不管是谁做的都别想跑！”
【证据！】
闫妈妈心里咯噔一下，紧张感徒然而增，慌了神地问道：
“什么证据——”
“我告诉你然后等着被你拿走吗？”
“那你到底要怎样！”
“我说了，我只是想知道我儿子是怎么死的。”
“你不都有证据了为什么还特意跑到家里来！”
“我要你亲口告诉我。”老太太哽咽了，枯瘦的手紧紧地攥住，止不住地发抖：“我要你亲口告诉我是你杀了他。”
闫妈妈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望着眼前和她同样身为母亲的女人：
“就算我承认了又能怎样？把证据交给警察然后逮捕我吗？”
“不，只要你承认了，我就不会让警察参与进来，说到做到。”
这下她更糊涂了，一面用证据来威胁她，一面又说不会交给警察，那这个老太太到底想要什么？
“妈。”闫妈妈轻唤了一声，“那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老太太没料到对方竟然会反问她问题，干瘪的嘴唇抖了抖，面瘫的脸上终于有些些许惊讶。
“你又为什么会伤害小露呢？”
女儿冷漠地将伤口展示给自己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宛如早就接受这个结果一般，闫小露对于闫妈妈的追问没做任何回答。
既然从受害者那里问不出什么，只能去问加害者了。
令人意外的是，老太太也是同样冷漠的表情，如同叙述别人的事一般轻描淡写地回答着：“她想抢走我的东西。”
“什么东西？”
“我的宝贝，我最重要的东西。”
“不可能！小露不是那种孩子！”
就算女儿再怎么奇怪，她也不会做出抢别人东西的事。
“你对自己的孩子又了解多少！”老妇大吼一声，气愤使她拍案而起，继续训斥着：“身为母亲却对自己孩子遭受的虐待不闻不问，像个活在童话里的傻子一样天真地相信别人的一面之词！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相信的你有什么资格说她不是那种人！”
无话可说。
实在无话可说。
这是她一生中犯下最重的错。然而当她意识到自己做错的时候已经无法挽回了，甚至让自己的孩子暴露在更危险的暴力之中。
闫妈妈瘫坐在沙发上吐不出一句反驳之词，甚至连闫奶奶其实也是袖手旁观的那一方的事实都给忘记了。
望着失魂落魄的儿媳妇，婆婆的怒火突然平息了，她又恢复了平静的表情坐下来继续说着：“我回答了你，你也要亲口承认是你杀了我儿子。”
闫妈妈点了点头，不再反抗：“是我给他下的毒。我实在受不了，如果只是对我就罢了，竟然对孩子下毒手！妈，你也是做母亲的吧！你也受过丈夫的虐待吧！你能眼睁睁地看着孩子被用烟烫用针扎吗？”
“你难道就没后悔过吗？”
“后悔啊，后悔为什么一开始信了他的鬼话，后悔为什么没有一开始就下决心杀了他。非得搞得女儿快被折磨疯了才动手。”
“可他毕竟是你丈夫啊！”
“哈哈，丈夫？”
闫妈妈突然笑了起来，她终于想起眼前这个女人也是伤害她和她家人的帮凶。
“妈。”
歪着头扬起下巴，闫妈妈挑了挑眉满怀恶意地叫着这个讽刺的称呼，接着恶作剧一般地笑着说道：
“如果当年你儿子被你丈夫打死就好了。”
“闭嘴！”
枯瘦的手打在脸上意外的有些疼，可那股疼痛却被报复的**淹没，闫妈妈看着气急败坏的老太太发自内心的愉悦，她再也不想顾忌亲情伦理，连最后一点身为成年人的矜持都消失不见，狂笑着破口大骂：
“死老太婆，明明你自己就是个不负责任的妈妈，把自己的孩子教育成这样你算什么东西！看着别人经历自己所经历的很开心吗？活该你被那种人渣虐待！为什么你没被打死啊！”
被气得整张脸的肌肉都在抖的闫奶奶尽力地维持着平静，大口地吸着空气来使自己保持头脑的清醒，良久，她才憋出一句话来回应：
“把小海给我，我不能再让他待在你这里了。”
“你出门没吃药吧。小海是我的儿子，平时你儿子虐待我儿子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一声呢？”
“把小海给我。不然我就把证据交给警察，你觉得你被判刑之后孩子不会到我手上吗？”
“你不是说只要我承认就不告诉警察吗？这算什么？死老婆子的新型威胁手段？”
“我改变主意了。今天晚上我就会去接小海，以后就由我来抚养他。”
“不可能！绝不会把小海交给你！”
这次笑起来的是闫奶奶，如枯木一般的刺耳笑声饱含着嘲讽，“不给我？那你就到监狱里等着你女儿的死讯吧。”
说完这句话，她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这个家，关门的巨响把刚刚还笑着的闫妈妈的笑容定格。
——该怎么办啊。
——无论哪个都是我最爱的孩子啊
——不过，还有一条方法不是吗？
——不能再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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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着大烟的莉莉丝将脑袋挂在沙发扶手上一脸的生无可恋，地上被各种资料堆满，垂下的黑色长发混迹其中让蹲在地上帮她整理资料的木晓很是气恼。
“莉莉丝小姐，麻烦你把头收回去，不然会拽到你头发的。”
“不怪我，是地心引力的错。”
“跟地心引力有个毛关系！我是让你把头收回去！跟你说多少遍了资料不要随便乱扔！你怎么就是记不住啊！”
“我只能记住有用的东西，波奇，你不知道要定时清空一些不必要的记忆才能保持大脑的更好运作吗？”
“那麻烦你把我的名字和我嘱咐的事情放在不可删除区！”
“没用的，我的大脑里容不下这些垃圾！”
“···”
吵赢是不可能吵赢的，这辈子都吵不赢的，也只能是受人家气在心里骂两句这样子。
闫小露的事情依旧没有解决，她所说的“恶魔”到底是什么也仍旧不清楚。木晓虽然问了莉莉丝，但痞子侦探给出的回答依旧很耐人寻味——“她自己”。
究竟是什么意思，她没再说下去，一边叫嚷着“波奇真笨”一边打开电视看起了《走进x学》。
电视上讲的刚好也是一起杀人案。
女孩为何在半夜频频外出？家中**又为何夜夜尖叫？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都不是！
答案很简单，就是女孩晚上梦游出门揪猪尾巴玩，爸妈不知道第二天一看猪个个尾部通红，以为是有什么人对猪和他们女儿做了不可描述之事。
大叫着“沙雕啊！”，木晓痛下决心把电视
——搬到了他屋里。
这样只能使用一楼的莉莉丝就不能随意上楼了。
【我真是个天才！】
喜滋滋地把电视搬到自己的房间，木晓决定看看最近的新闻散散心，然而刚打开电视，一个熟悉的身影就闯入了他的视线。
“据现场人员报道，犯罪嫌疑人已被控制，与死者为婆媳关系。据悉，此次案件与之前的毒杀案密切相关，犯罪嫌疑人亦是毒杀案中受害人的太太，案件正在进一步调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