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大道上,祈夜和落舞一前一后地走着。

“噫?那是格鲁伯家的小姑娘?”在道边坐在板凳上抽旱烟的中年人出声说。

“又要出去打猎么?”

“我看不像,我们的娃娃不是天刚亮就出发了吗?她现在才出来显然对不上时间,而且你看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旁边还有个千娇百媚的小妮子,多半是跟闺蜜去集市玩吧。”

另外一个中年人猜测着。

“哈哈,我来揭晓谜底吧,你们这群蠢货的猜测都错误了,旁边那是她哥哥!”一个躺在藤椅上晒太阳的老人说。

“什么?!哥哥?斯坦丁大爷你开玩笑吧?这怎么看都是妮子,你说她是男的?”抽旱烟的中年人把烟锅都给吓掉了。

“嗯?你还怀疑我?我可是看着他们长大的,还会有假?真要想确认的话,你可以上去扒掉他裤子看看啊。”老人吹吹胡子说,嘴角朝远处的祈夜努了努。

“呃,这还是算了…”中年人挠挠大光头,老脸一红。

一时间周围同样闲赋的男人们齐齐大笑起来,空气中充满了快活的氛围。

“不过这小伙子长得…这么秀气,咋的之前都没啥名气呢?要是我家女娃见了他怕是得挪不动腿!”

“别说女娃了,男娃也一样吧…”有人补充。

“哈哈哈,还不是因为这小子老喜欢宅在家里捣鼓打铁,励志以后做个铁匠呢!”

“我的老天,铁匠?我还以为他这皮相生来就是该在帝都的剧院表演戏剧的!”中年人吃惊而可惜道,“当铁匠,看他也没那个天赋,细皮嫩肉的手上都没几个茧子,估计连锤子都挥不动。”

“呵呵,你们也别小看他,他可是老早就拿了见习铁匠的职介认定,在打铁上的天赋可是连奥克斯那小子都赞不绝口的。”

“年纪这么小就拿了职介认定了?而且连奥克斯都对他看好?那看来真是天才!”

“可不是,见习铁匠的职介认定要说起来其实都是三年前的事了,现在他的技术到达了什么级别,恐怕奥克斯都无法估计吧。”

“不愧是少年俊杰,潜龙在渊啊,不行,我得给我家闺女好好说说,叫她别跟隔壁村的傻大个耍了。”

“呵,你可拉倒吧,你以为一直宅在家里的人忽然出门是为了什么?”

“去奔赴皇家学院的招生?!”

“呵呵呵,还是别想着高攀了吧。”老人摇摇椅子,在嘎吱声中说。

“我们村这是要发达了啊…”一众中年人面面相觑,惊叹着说,“本以为落舞那小妮子已经是百年一遇的天才了,这又出来一个,还是兄妹,岂不是天神都要眷顾我们罗宾村!”

“哈哈哈。”老人大笑,“毕竟是我们罗宾村的血脉!“

“格鲁伯家是又要出一对能在帝国出仕的英雄人物了吗?”中年人们想象到十年前那对夫妇,都是一阵热血澎湃。

“不过那位少年的脸和鼻子怎么是肿的…”有人提出疑问。

“这…多半是精研技艺时碰伤的吧。”

“也没准他们兄妹好这一口…”

“不会吧…”

“我记起来了,格鲁伯家是有收养一个男孩,如果就是这位少年的话,也就是说,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啧啧啧。”一群中年人的笑容变得喜闻乐见外加有些猥琐起来。

“喂,你们这些老不死的还在嚼舌根呢,过来帮忙啦。”不远处正制作各种手工艺品好补贴家用的大妈大婶们注意到这里在聊八卦的中年人们,直接把鞋子都给扔了过来,呵斥道。

“这群娘们真不省心…”中年人们作鸟兽散掉,在民风剽悍的帝国,男女之别可算不得什么,女人一样可以为臣作相,倒是他们这群男人,年轻时候折腾得太厉害,老了疾病缠身,还不如妇人们至少还可以搞搞手工活,经济被拿捏,自然都抬不起头来,当即都换上妻管严的谄媚脸去安抚自家的婆娘。

只有老人仍躺着不动,他得有七八十的年纪了,算是村里辈分最大的,老伴早已病逝好多年,儿子则在十年前战死,自然没人管他,或者敢管他。

落舞领着祈夜和他礼貌地打了个招呼,“斯坦丁爷爷好。”

“嗯,“老人点点头,露出慈祥的笑笑,“小丫头你今天比平时更漂亮了啊。”

“斯坦丁爷爷您说笑了…”落舞有些扭捏地道,随即踩踩祈夜的脚,

“快点问好啊。”

“哦哦哦,“还有些恍惚的祈夜朝老人颔首,

“爷爷您好。”

“嗯,得有好久没见面了吧,祈夜小子,你们这是去参加皇家学院的招生考核吧?”老人说,“那赶快去吧,时候不早了,希望你们能一路顺利。”

“嗯。”祈夜应声。

“我今天起得很早,不用急,借爷爷的吉言了,”落舞说,不过也没多和老人寒暄。

“呵呵。”望着祈夜和落舞的背影远去,老人抚摸手上的戒指笑了,“有点像我年轻时给那婆娘吃得死死的啊…”

告别老人,祈夜摸着头道,“我怎么感觉斯坦丁爷爷和村里的大家看我眼神有点不对啊,远远的就觉得很诡异。”

还不是因为你太漂亮,想不吸睛都难…

落舞心里想着,嘴上说,“还不是你宅家里太久,大家都不认识你了。”

“说的也是,”祈夜低声道,“落舞你还在生气?到底是为什么呢?”

“要你管!”落舞双手抱胸斜眼看他,“话说你就穿这样?带这点东西去考核?”

“有什么问题吗?”祈夜上下看了看自己,问。他此刻穿着一件轻薄宽松的白色褂袍,踏着凉鞋,满头紫发用一根皮绳束起,背着一个大包,一把剑挂在外边,单看扮相蛮像吟游诗人,但配上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庞和褂袍罅隙间隐约可见的娇嫩肌肤,倒不如说像个卖艺的歌姬…

“连护甲都不穿,你想在实战考核时被砍死啊。”落舞说。

“嘿嘿,这个嘛,”祈夜摇头晃脑,“山人自有妙计。”

“啧,净瞎吹。”落舞撇嘴。

这时,两人来到了村口的空地,前面一些武装村民在巡逻着,两边耸立着哨塔。一个断了一只手的中年人和一个铁塔似的大汉走过来,亲切地道,“哟,祈夜,落舞,你们来啦。”

“村长叔叔,刘里斯老师你们好。”落舞笑着摇摇手。

“奥克斯老师,刘里斯叔叔你们好。”祈夜也跟着说。

从他们二人称呼的分别其实就可以对中年人和大汉的身份管中窥豹了。断手的中年人名叫奥克斯,曾经是村里最好的铁匠,也是祈夜落舞父母地战友,十年前讨伐魔王的战役中失去了手臂,作为幸存的英雄理所应当地成为了村长,是教授祈夜打铁基础的老师。而刘里斯是他的弟弟,是村里最强的剑士,持有白银的职介认证,村里的年轻人都是他教授武技,包括落舞,像祈夜这样为数不多不用叫他老师的家伙反而是例外。

祈夜落舞对这两人十分尊敬和感激,这么多年也是受到他们颇多的照顾。

“嘿嘿,许久不见,祈夜你这臭小子怎么越长越娘气了,叫你小子不和我学武技!”刘里斯瓮声瓮气地说,宽厚的手掌拍了拍祈夜的肩膀。

祈夜吃不消地说,“刘里斯叔叔你轻点啦。”

“说话也跟娘们似的,需要锻炼啊。”刘里斯说。

“别开玩笑了,刘里斯。”奥克斯制止道,“祈夜,落舞,说正事。你们是来乘坐魔导飞艇去卡洛斯城邦参加考核吧。”

“是的,村长叔叔。”落舞说。

“那可能晚了,刚才最后一班飞艇已经走了,下一班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奥克斯无奈道。

“什么!我明明起得很早的!”落舞不可置信。

“可现在已经十点钟了啊。”奥克斯说,“我还以为你们出了什么事睡晚了,正想过去查看一下的。”

“怎么可能?十点钟?!”落舞眼睛瞪大,忽然想到什么,“等等,难不成,不会吧…”

“落舞,你脸色看起来很差耶。”祈夜在一旁伸出手,想拍拍落舞的后背。

落舞一下子挡开哥哥的手,终于明白了,自己是看哥哥的睡颜太投入,以至于忽略了时间,看似只过了一会儿,实际上是过去了起码一两个小时!

这特么,也太扯了吧!

可真相再离谱也就是如此,落舞只能接受,然后感到深深的羞耻,俏脸立刻红的几乎要冒烟。

“落舞,你没事吧…”祈夜担心道。

“别废话了,跟我走,我们去落石镇搭魔导列车还来得及!”落舞说,拉着祈夜就飞快地跑远了。

“慢点…”祈夜哀嚎。

“这两个孩子,还想问问他们骑不骑马的,这样也快一点。”奥克斯摇摇头。

“这样不也不错嘛?很有青春的活力!”刘里斯说。

PS:诈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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