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走出公寓之后,我就觉察到后身后跟着的长谷川希。她就像一条小尾巴一样一路随行,更好笑的是,她还以为我没发现她。
“为什么跟着我呢,难道是她察觉到了同居的事情?没道理呀。”我心想。
这附近的路我早已烂熟于心,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我稍微加快速度绕了点路,藏在路边的亭子里,暗自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诶!人呢!”长谷川希发现跟丢了我后,取下墨镜,慌张地东张西望,神色紧张犹如迷路的小孩,“导航地图,导航地图。”
她取出手机,嘴里念叨着一个个歪到家的地名,然后四处寻找对得上号的地标建筑。只是看那束手无策的样子,估计导航地图对她来说,不比一副电路图简单多少。
茫然而又有些气呼呼的少女貌似开始寻找求助对象,但是正值上班高峰时期,每个路过的人都行色匆匆,长谷川希空落落地抬起手,又黯然地收回来,似乎是不想打扰到别人的行程。原来如此,和长谷川老师确实有点相像,她之前训斥我的时候,也是尽量避免打扰办公室里的老师。
此刻的长谷川希,像一只无人认领的小猫,举起小爪子像要个抚摸,但是被人流形成的无形屏障给挡在外面。她对着橱窗的镜子,给自己打气,然后朝几个闲站着聊天的青年问路。
“呃,先生,不好意思打扰一下!”她露出礼仪性的微笑,朝面前那个穿着花哨的人微微欠身鞠躬,“我想问问这个导航图要怎么看……不对,直接问目的地就好了……请问一中要怎么走?”
那个青年看到长谷川希后,连口香糖都忘记了咀嚼,忽而燃起的兴致让他咕咚一下把口香糖吞了下去。
“喔——!你好你好,去一中是吗,顺着这条路直走,喂,你打我做什么。”
旁边那个染着黄毛的青年拍了下他的脑门,朝他比了比眼神,后者立即会意。
“是一中的学生啊,话说小姐你还真漂亮呐。”
“啊……谢谢夸奖,不过我不是一中的学生。”长谷川希点了点头,她已经注意到沙滩裤青年的另外两位洗剪吹同伴,有意无意地站在了她的两侧,她的笑容勉强了许多。
“去一中的话,我们给你带路吧,看你急得都出汗了,走近路吧。”
少女咬着牙沉默着,大概是慌了神不知道怎么办了吧。真是……明明大声叫一下,这几个混混就会落荒而逃的。
为了能让他们产生误会,我迎着青年可怕的眼神,径直走过去,抓住她的手腕,长舒一口气,“呼——原来你在这里呀,我还以为你走丢了,刚刚还拜托了巡警先生一起找你。”
“啧!”听到我的话后,那几个居心不良的青年转身离去,看到他们离开后,我身旁的少女像跑完马拉松一样,整个人垮了下来。我没有说话更没有安慰,让她自己一个人缓缓。
“你、你不是走了吗?”她选择性无视了刚刚发生的事情,看来她不善于应付这种难堪的场合呀。
“没啊,刚刚想问题走神了,走错了路,这不是绕回来了嘛,这块区域的路还真复杂呀。”我很好心地给了她一个台阶下,而她眉头一皱,用遇到知音般的眼神看着我,紧紧地握住我的手。
“对吧对吧,我也觉得这里的路很难走!”
“说起来,你是要去一中吗,准备去学校里等长谷川老师?”我明知故问,不然可能会被她察觉我刚刚一直在看戏。
“是的呢!不愧是姐姐教出来的学生,意外的机灵!我认可你了!”她对我比了一个大拇指,然后用期待的发光眼神看着我,像是在说:快带路!
拜托,顺着大路直走下去就好了,过了一个红绿灯斑马线就能看见大门了!
“我其实今天想翘课来着,高三还是要靠自己复习呀,那你就先去学校等着吧,跟门卫说明一下情况就会放行的。”学校对门禁管得比较严,没有正当理由是不让进的。不过这对姐妹花真的有种一个模具出来的感觉,太像了!不过我这么说其实只是想逗她玩。
“喂!我听说高三可是要很刻苦的,不能翘课,快去学校!唔……求求你带我去吧!”她哭丧着脸,死死地拉着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