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瑟雷斯将先前那本从书架挑出来的黑色封皮书，递给了尤耶。
尤耶粗略地翻了几页，又重重的合上。
“这……行得通吗？即使是五奶奶，也要称呼这位殿下一声‘妈妈’……我们就因为这点小事去打扰她的休眠，会不会……太过无礼？”担忧与迟疑交织在尤耶紧绷的面容。如非必要，她真的不想去质疑瑟雷斯的命令。
“不只是这件事。”瑟雷斯耸肩，面色平静的说道。“去做吧，没关系的。”
尤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躬身告退。
“你究竟叫了谁，才会把尤耶紧张成那样？”黎安娜饶有兴致的问道。
“明天你就知道了。”瑟雷斯眨了眨眼，故作神秘地笑道。
“明天才能来？喔……”黎安娜略感惊讶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抹笑意。“我想我知道是哪个种族的大人物了……”
“索兰度帝国有句老话，”瑟雷斯一本正经的说道。“说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很显然，小安娜你一定不招索兰度的婆家喜欢。”
“你是看不起圣皇陛下，还是在怀疑女人的能力？”黎安娜一脸的嗤之以鼻。
“都不是，”瑟雷斯摊手，“蔷薇花的存在长久的证明了女人们的能力、所具有的潜力和天赋。至于奶奶嘛，从她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被当做‘蔷薇花的新娘’、以及‘帝国未来的女皇’来培养的。她是与众不同的，是个例。”
“说起来，你最近几年有见过曾祖母吗？”黎安娜另起话题。
听到“曾祖母”三个字的时候，瑟雷斯的脑海中立刻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幅画面，一副充斥着哭喊、绝望、哀求的可悲画面。
画面转瞬即逝，瑟雷斯仍然为此失神片刻。他深深地看了黎安娜一眼，然后迅速移开目光。
“为什么问这个？”瑟雷斯把声音压低了一些，这样可以掩饰住某些他不想为人知的微妙情绪。
“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不想说就算了。”不同于瑟雷斯，黎安娜在说话的时候，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都表现得平静而又自然，仿佛兄妹间仅是在聊一些无关紧要的琐碎话题而已。（我在打‘兄妹间’三个字的时候，输入法老给我默认了个‘兄妹-恋’……我是九格打字法，emmm。这个崽种输入法是在暗示什么？）
“没什么可说的，”瑟雷斯撇了撇嘴，“我对她没有太多的感情。对她的事迹的了解也只局限于祖母们的只言片语。听说她是个非常可怕的人，她曾让全世界卑躬屈膝。蔷薇花如今的鼎盛，与她当年的所作所为息息相关。”
“她和曾祖父没有孩子，”黎安娜轻声说道。“曾祖父唯一的女儿是四奶奶，是他和自己的女仆长所生。曾祖母真奇怪，居然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黎安娜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轻笑声打断。
是菲雅。
“您们的曾祖母无法生育，而且，她并没有太多被赋予之外的个人情绪。您们的曾祖父和其他女人生下子女，对她来说根本不是背叛。因为，诸如人类这种劣等物种，是不值得被她所理解的。”
“你……很了解曾祖母？”黎安娜的表情变得阴晴不定，就有如诸多情绪混杂在一起，让人难以完全看透。
“不，不，不。”菲雅连连摇头，接着眯起眼睛，扬起一个慵懒的笑容。“小姐，我甚至没有勇气和您的曾祖母站在一起，哪怕一秒钟也不行。她始终是个麻烦角色，从被创造至今都是。”
菲雅自顾自的叹了口气，神色颇有点懊恼。也不只是对谁的。
“我还有事，请允许我提前离开。”菲雅上前搂住瑟雷斯的腰，同时在其唇间落下甜蜜一吻。
吻完，菲雅立刻后退一步，接着行礼告退。
直至她消失在门外，瑟雷斯都没说一句话。
“菲雅似乎有些心事。”黎安娜侧头，看向瑟雷斯。
“没关系。”瑟雷斯回答的很快，几乎是脱口而出。“去休息吧，未来的几天可能会非常忙。”
“好。”黎安娜转身撩了一下柯琳娜的银色马尾，“我们走吧，亲爱的梅尔席琳王储殿下。”
“是，小姐。”
柯琳娜毕恭毕敬的模样，看的瑟雷斯不禁扬眉。
他发现，就算自己有“虚空”的帮助，也远远无法猜透女人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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