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真不是来买几个女奴的?”李二跟着李牧走出奴隶市场,贱兮兮的问。

“买你妹啊!”李牧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呃,我妹就在府里啊,伺候夫人呢。少爷想收房的话……”李二用谄媚的表情一本正经的说着。

“……我不想!”李牧气的胃疼。

李二不知道为啥惹少爷生气了,讪讪的转移话题:“那少爷要去哪?”

李牧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找家茶楼稍微歇歇,走累了。”

“要叫几个姑娘作陪吗?呃……少爷?少爷您别走啊,慢点少爷!”

李牧觉得李二这货最近是发·情了还是怎么的,从前身留下的记忆来看这家伙没这么不靠谱啊!

抬头看了看,不远处就有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茶楼,李牧信步走了进去。虽说是茶楼,但也提供酒菜,楼下的大堂里还搭着个台子,一个蒙着脸的女孩正在上面弹琴。

感觉上有点像前世的某些酒吧了,什么都卖而且还有现场表演。

店小二带着李牧走上二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客气的问:“公子爷要点什么?”

李牧还没开口,一旁的李二就开始嚷嚷:“你们茶楼有啥特色看着上行吗?瞎吗你,知道我们少爷是谁吗?”

一瞬间李牧就想把这个坑货踢下楼去。

喝口茶罢了,要不要这么摆谱啊!

店小二点头哈腰的下去准备了,李牧叹息一声,指着桌子对面:“李二,坐这里。”

“呃……小的不敢!”

李二自认还是个有职业素养的下人,和主人坐在同一桌什么的这简直是大逆不道!

“你有什么不敢!我出门前和你说了要低调吧?瞎嚷嚷什么啊!”李牧觉得自己相当暴躁。

出门在外最好还是别嚣张的好,真遇到了主角被人家定性成纨绔败家子没准分分钟就被收拾了,李牧觉得自己是未雨绸缪。

李二觉得很委屈,少爷最近的变化实在太大了,以往出门的时候他巴不得让别人知道自己是国公府三少爷呢。

委屈归委屈,但李二还是老老实实的认错:“我错了少爷。”

茶楼里的人不多,这个时间不是饭点儿所以显得比较清净,但李牧觉得异常丢人——不知道店小二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太实诚,李易愣神的功夫面前就摆了满满一桌的菜。

看起来还真是色香味俱全,但李牧觉得这简直太二了,跑这么个茶楼里来摆谱算什么事儿?

李牧站起身坐到了旁边桌上,招手叫来店小二:“劳驾,给我来壶茶。”

李二呆愣着看着李牧问:“少爷,这桌怎么办?”

“你给我全部吃掉,不然扣你例钱。”李牧翻个白眼。

自己点的菜,自己含着泪都得吃完。

“可是少爷,您就是打死我我也吃不完啊!”李二哭丧着脸。

“那你摆的什么谱!合着你以为我能吃完?”

“可……可是……”李二没词儿了。

以往在外面吃个饭少于八个菜少爷都会发火,今天这是怎么了?

“知道什么叫‘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吗?有吃的就不错了明白不,快点,给你半个时辰!”李牧淡定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李二还没答话,边上就有人一边拍手一边称赞:“好一个‘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位兄台好见地!”

李牧抬眼望去,角落里一直在聊天的两个年轻人其中的一个正在拍手称快,另一个点头微笑。

李牧不由得腹诽,狗屁的好见地,这诗小学生都会背!

他没打算搭理那两个人,但拍手的那个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的男子叫道:“兄台何不过来一叙?”

李牧仔细的看了看这两人。拍手的家伙看起来有点小帅,一身短打扮——在这个时代这种打扮的基本都是武人,也是最普通的衣装。从感觉上来说,这位有点像武侠小说里那种少侠的风格。

而另一位的打扮有点像在地球的时候电视上看到的那些读书人,这种穿着的一般都是学院的人——在不去地下城探险的时候他们基本上都是这个穿着,显得高人一等,毕竟是精英呢。这位精英看起来有点面如冠玉,唇若涂脂的感觉,李牧不由得腹诽:这货看起来好娘!

稍稍犹豫了一下李牧觉得要贯彻自己与人为善的思路,所以他起身走过去客气的拱手道:“叨扰了。”

两人都站起来回礼。

拍手的那位坐定后笑道:“在下谭静尧,这是……舍弟谭静行,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李牧随口道:“小弟李牧。听口音两位不是京城人氏?”

谭静尧点头:“我们是长野人氏。”

和李牧随行的侍卫在李牧起身后就跟着过来了,其中一个低声在李牧耳边说:“少爷,这两位好像是长野城谭家的人。”

李牧有点纳闷,长野城……距离京师四百余里,谭家很有名么?

谭静尧貌似听到了侍卫的话,笑道:“今日难得遇到兄台,不谈家世,只谈情谊可好?”

李牧忽然觉得这家伙比自己还擅长低调做人。

不提家世也好,李牧乐得低调。

闲聊了一会儿,李牧好奇的看了看一旁的谭静行,自从李牧坐过来之后他就一直没说话,只是干坐着,而谭静尧倒是非常健谈。

人家不愿意说话他也懒得问,毕竟是萍水相逢。

谭静尧道:“李兄刚刚教训下人的话实在是振聋发聩,小弟佩服之极,就以茶代酒敬李兄一杯。”

“谭兄客气了……”李牧苦笑。

杜甫这首《自京赴奉先咏怀五百字》最广为人知的就这两句了,能不振聋发聩么。但这地方可没有杜甫,所以这两句诗的著作权顺利转移到了李牧名下,李牧自己都觉得臊得慌,于是转移了话题:“两位谭兄来京城是要进学院吗?”

谭静尧笑道:“我此次来是送行的,舍……弟倒是要去学院求学。李兄莫非也是学子?”

“姑且是吧,这么说我们是同年了?”李牧看向谭静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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