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特喜悦的凑近了周恒。
“母亲。”
周恒满脸惆怅。
“兰斯特，你说，其他的近卫虫大概能在什么时候找到我？”
兰斯特笑容凝固了。
周恒说出这种话，兰斯特有些害怕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大，大概还需要一段时间吧，母，母亲，你怎么了吗？”
“不，我只是在想，我是不是太弱了？”
“不，母亲你怎么可能是弱小的，您是最强大的，三个禁忌种族群的族群领袖之中您常是第一，海皇，兽王经常觊觎您的身体，但哪怕他们种族最鼎盛的时期，都没有一个能够越界，将战火烧到您的身边。”
兰斯特面色激动。
“您必将站在异化者族群的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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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
沐原的家。
周恒躺在沐原的实验台上。
站在控制台前的沐原瞥了眼周恒的样子，轻声安慰道。
“待会实验进行的时候是会有点疼，但你也不用摆出一张死人脸吧，你这么珍贵的实验体，我恨不得把你像个祖宗一样供着，肯定不会伤害到你的。”
“不是这种事儿。”
“那是什么事儿，跟女生告白，结果女生说我才不想和一个比我都长得漂亮的男生交往，然后被拒绝了？”
“是这样就好了。”
沐原低着头看着数据，心中盘算着实验过程中可能遭遇到的各种意外，以及针对意外出现时候的各种应对方法。
“那你为什么脸色不好，艾瑞骚扰你了，还是借着老师的身份和你密室play了？”
坐在沐原身边的艾瑞怒道。
“沐原你欠打是吧，周恒人还没彻底变女性呢，我现在骚扰又不能让他怀孕。”
试验台上的周恒立刻说道。
“那等我能怀孕的时候你就要骚扰我了？”
艾瑞哼了声，满脸鄙夷的说道。
“我是什么人，骚扰，我会干那种事儿吗？”
周恒面上一松。
“当时候我就直接干了，骚扰多没品啊。”
沐原哈哈大笑。
“那我能不能加塞一个啊。”
周恒愤怒的叫道。
“你们敢这样对我，一定会后悔的。”
艾瑞调戏的笑道。
“对，尽情的骂，尽情的愤怒的，你能改变这一切吗，你能违逆这一切吗，你不能，所以我喜欢看着你无可奈何又只能忍受的样子。”
“你，你，你……”
周恒气的直颤。
“行了，行了，调戏就此结束了，实验要开始了。”
沐原拍了拍艾瑞的肩膀。
“接下来就看你了。”
艾瑞哼了声，跳下了试验台，走到了周恒的身边。
他是整个异化者世界最厉害的医生，拥有神赐的“治愈”之名，单纯的肉体伤害，哪怕是器官性死亡，只要大脑还有思索能力他就能轻易救活。
有他在，不论周恒被实验折磨到什么程度，他都能单手复原。
实验台上，周恒手脚被弹出来的拘束仪器控制住了手脚，几根机械臂从试验台的底部弹出，分别从内部吐出一支满带蓝色液体的注射器后朝着周恒靠了进来。
一般情况下，正常人的吐槽都该是这些药剂是什么，有什么用处，艾瑞也做好了回答的准备，但今天似乎出了些艾瑞无法理解的意外。
被拘束在实验台上的周恒没有身体僵硬也就算了，居然还神色茫然的别过头，对着自个儿问。
“我，是不是很弱？”
这年轻人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你很强。”
艾瑞真心实意的说道。
“你是异化者历史上，哦不，我所知道的异化者历史上最完美的生物，你全身上下，每一寸都是奇迹的整合体，全世界，哪怕是最优秀的王者种，都难以企及你的背影。”
灵活的机械臂下压，注射器刺入了周恒的血管，蓝色的注射液沿着周恒的静脉流淌。
途经之地一片幽蓝。
正常情况下，实验人员应该开始全身抽搐的疼了。
周恒没有，他仍旧看着艾瑞，还抽着气断断续续的说。
“曾经……有一只……快死……的老虫子……问我相信……不相信命……运……我当时就想…..啊现在…..都什么……时代了……科技……早就成了……绝对真理……”
“我为什么……要相信…….命运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蓝色的路径蔓延到了周恒全身血脉，周恒泪珠子一颗颗的往下掉，但没喊一句疼。
艾瑞挺佩服周恒这个样子，他尝试过被这种注射液入体，那简直像是被架在火上烤，还是能将热度毫无保留的宣泄在身上每一寸的烤炉里烤，能忍住不喊疼的，算是条硬汉了。
“你可能对命运有什么误解，或者说你在太多的神话故事，史诗故事里面看多了神定，预言，传说这些个看起来像是笑话一样的说法，事实上命运是更加现实，乃至于能切实的看到，切实的被掌握到的实际东西。”
周恒愣愣的看着艾瑞。
艾瑞温柔一笑，这实验为了达到最好的效果，是不允许下麻醉药的，不过化学麻醉与物理麻醉不行，那就心理麻醉好了。
把周恒的注意力吸引到话题上，是能减缓一些周恒的痛楚的。
“中国有句老话，叫因果循环，其实命运也差不多如此，正如君兴与此必亡于此，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命运不是那种虚无缥缈的预言，而是建立在现实的问题上，对于未来的一种猜测。”
艾瑞的话滔滔不绝。
“我见过一个警察，他嫉恶如仇，一腔热血，不懂圆滑，自以为正义便是一切，我跟他说，他未来最大的敌人不是罪犯，会是他的队友，不出我的所料，不过一年的功夫，我就到了他的病床前，他将死之际跟我说，我遇见了他的命运，我不想知道谁背叛了他，我救活了他，告诉他他的命运是要活下去，而不是死在床上。”
“我还见过一位罪犯，他贩×毒，杀人，无恶不作，恶贯满盈，我跟他说，他未来肯定不得好死，三年后我去看他，他已经是一个瘸了一条腿，饱受欺凌的流浪汉，他跟我说他的父母被人活活烧死，他的妻子与他离婚，他的子女都不喜欢他，看见他都要朝他丢垃圾，他所有一切的美好都如泡沫一般远去，他抓着我的手说我是不是看见了他的命运，我是不是天使，是不是上帝派来原谅他的罪行的。”
艾瑞的脸上露出了几丝残忍。
“原谅个屁，那些个罪犯，恶棍，人渣子们干尽了恶事，坏事，等到了老一些了，没了锐气了就怕报复，天天求神拜佛，用他们最虔诚的态度乞求神灵的原谅，希望神灵宽恕他们的罪恶。”
“他们到底把神灵当成无所不能的至高存在，还是当神灵的居所当成垃圾场，善者，纯洁者才有资格得到神灵的宽恕，恶者，给我乖乖下地狱去。”
艾瑞手掌如刀，朝着空气挥下。
“我杀了那个流浪汉，让他在火焰净化了三个小时。”
“既然……要杀他……为什么……不早杀？”
“因为没用啊。”
艾瑞收回了手。
“命运是个环形的连锁，我哪怕能把一个环节打断，只要这个连锁还在，就会有全新的部分填充进来，就像那个罪犯，我杀了他，不出三天，就会有新的人替代他的位置。”
“罪犯一样，警察一样，哪怕整个世界，整个人类的文明史也都一样，学过历史的都清楚，世界的发展是有既定规律的，因为人类本身并不是个会学习历史的族群，人类从来都死在相同的陷阱下，一点都不懂悔改。”
“我……我知道了……如果……命运能被你……看见的话……”
周恒疼的深深吸气，但口水一入喉，咽喉部分就痉挛了起来，口水进入了气管，咳嗽一发不可止。
气喘，难受，面红耳赤，明明只是被口水呛到了气管，周恒居然就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艾瑞走上了前，一手按住了周恒胸口，一手按住了周恒的额头，乳白色的火焰从艾瑞的手掌点燃，也不知道这火焰什么性子，一在周恒身上燃起，那引起窒息的剧烈咳嗽迅速的消退，周恒紧绷的身体慢慢的缓了下来。
已经被咳嗽折磨的有些恍惚的周恒转过眼眸看向艾瑞的脸颊。
这确实是一张如同天使一般美丽的脸颊。
怨不得那位失去了一切的罪犯再次见到艾瑞的时候，会认为他是下凡的天使，上帝用以宽恕他的罪恶的使者。
不过现在不是感叹艾瑞幼齿的可爱容貌的时候。
周恒将刚才因为咳嗽而没说完的下一句说了下去。
“你能……看到我的……命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