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声尖锐刺耳的金属杂音在第一缕淡色阳光透过窗户扑在木板地上时,于朦胧之中响起。
按时叫醒慕帆的一如既往是摆放在床头柜上的古董式指针闹钟,披着被子睡得如同死猪一样的慕帆耷拉着眼皮,迷茫的眯出一条缝隙看了眼摆放在床头柜上一边发出杂音一边十分拟人的蹦来蹦去的闹钟,看也不看的再次闭上了眼,打了个哈欠伸出手在床头柜上摸索了一番,抓住那刚好一握可包裹住的闹钟熟练的按下闹钟帽,扔到了墙角。
作为一名有着极重起床气的起床苦难户,闹钟的作用对于慕帆来说仅仅只是起到一个报时作用,让自己知道现在是该起床的时候了,而这之后便是需要在床上与名为“赖床”的地搏灵进行一番滚床单式的扭打,为此慕帆习惯将闹钟调整的时间提前一个小时,自己与床铺作斗争的时间保守估计也是半小时。
没办法,困难起床户们也是很纠结的好吧,他们需要在内心之中天人交战,意志薄弱之人也许会向睡眠妥协,从而拍掉闹钟继续入睡,自然而然迎接他们的便是迟到或是月绩榜上一个大大的红叉,拖延症兼意识稍微顽固的会在心中暗示自己“再睡一分钟,马上就起”这样的目标,而后无限循环,到底还是需要老妈子抄起竹扁子才肯姗姗趴起,慕帆这类可谓是起床专业户里头的一股清流,半小时到一个小时之间不等,保准挣扎着趴起来的那种。
然而今天不同于以往,本该在床铺上赖着至少半个小时的慕帆出奇的睡意全无。
“....嗅嗅嗅,好,好香!”一阵从门缝之中弥漫而来的香气就像是一道无形的钩子将慕帆的睡意尽数勾去,趴倒在床上如同一只软体动物的慕帆动了动鼻头,一瞬间从床铺上边坐了起来,两眼炯炯有神,瞬间精神抖擞,神气十足,完全不像一个前一刻还软趴趴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人。
“咕咕咕咕.......”空空如也的腹内传来一阵抗议,直挺挺坐在床上的慕帆不由得一阵臆想,是谁在做饭?难道是老爹?...不可能,老爹那厮可是安城资深方便面爱好者,做饭?灶炉怕是都不知道该怎么开,难道是雪樱??
慕帆回想起了那道散发着母性温柔光辉的少女,点了点头,表示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昨天雪樱做的面条味道至今犹然在慕帆的舌尖,至少再厨艺上自己的天赋平平,做了这么多年饭菜也只能说是过得去,完全比不过昨天那个味道。
走下了楼梯,空气中弥漫的香气更甚。
“香!真香!”慕帆陶醉的将这一缕缕菜香吸入肺腑,悄然走下了楼梯。
厨房内,一道樱色的身影正背对着慕帆,靠在冰箱旁紧盯着锅里边的滚烫翻炒的油与菜肉,全神贯注,在一旁候着时不时往锅里边加一些调味料之类的。
是雪樱?不对,总感觉身高有些不对。
“咔吧”正当慕帆想要走近些瞧瞧的时候,一个不相信手腕碰掉了桌子上的铁盒,金属撞击在地面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嗯!?”明显听到了响声,厨房内那道身影僵直了一瞬间,缓缓转过头来,随即稚嫩的脸庞上露出了极为嫌恶的表情,完全就不像是在看人,而像是在看一只恶心的大蟑螂什么的。
“....是你啊人渣帆。”稚嫩如同水流过银铃般的童音中却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人,人渣?说谁呢这是,我后面好像没人吧?前面旁边也没有啊?怪了,这是指谁啊?慕帆不解的想到。
“别看了,那里除了你之外还有别人吗?这种问题都想不明白,单细胞生物。”似乎是感觉多看我一眼都辣眼睛的样子,筱韵甩了甩用蓝色蝴蝶结发卡绑束好的长双马尾转回了头去。
“丝丝丝......”意外的毒舌让慕帆倒吸了几口凉气。
完全没有要理会身后慕帆的样子,筱韵锅勺一颠,颇有大厨风范的将炒好的饭菜出锅,端着香喷喷的菜肴走到了饭桌前,毫不在意一旁看着两眼发直不断吞咽口水的慕帆。
“唔唔唔,好香呀,小韵你起得这么早啊?”穿戴好了衣服的雪樱出现在了阁楼上。
“姐姐!饭菜刚刚好哦,快下来吃饭吧!”一副可爱温暖人心的笑脸相迎,与之前对着慕帆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版本。
“呀,慕帆君也起床了啊?”雪樱总算是注意到了一旁那位双目发直的少年,友好的笑了笑。
“呃呃,是啊,呵呵.....”
“坐下来一起吃饭吧?”
“哦哦好的好的!”
慕帆留着哈籁子想着一屁股坐在饭桌上的时候,不料筱韵一把将盘子端走了。
“不好意思,我没有做你的饭哦。”柔糯的冷漠声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