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不久前~

跪坐在地上的我,看着王叔从黑雾中缓缓向我走来。王叔的生机在快速流失,但在他被黑雾吞噬之前,杀我足够了。

在距离我两步的时候,王叔双手前抓,直冲我的咽喉。

被黑雾折磨得痛苦不堪的我已经没有力气挥剑,只得横抓着剑身,将王叔锋利的爪子挡在身前。

‘不行,必须跑。’与王叔接触的瞬间我就得出这样的结论。

硬拼我根本不是王叔的对手,唯一的办法就是和他兜圈子,让黑雾消耗他。

打定主意,我卸去力气,抽出长剑,向后连退几步。见我后退,王叔追击到我身前,右臂横扫,直抓我的脑袋。

王叔的速度远超我,我根本跑不掉。

‘没办法,只能借力打力了。’无计可施的我用了个昏招,将剑竖在左额,想要借王叔的冲击力,将我打飞出去。

然而王叔早就看透了我的想法,右手挥出的同时,左手直**的脖子。

毫无心里准备的我被王叔抓了个正着。

王叔狰狞地笑着,掐着着我的脖子,从地上提起来。

“我给过你机会,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说着,王叔手上逐渐用力,将我的脖子越捏越吸,原本就缺氧的我几乎要窒息而死。

‘会死,会死!’死亡的恐惧涌上我的心头,我近乎本能地提起左手的长剑不停地刺着王叔粗壮的手臂。然而严重缺氧的我根本使不上一点力气,长剑划在王叔身上连伤痕都没有留下。我越是拼命挣扎,王叔的眼神里越是狠辣,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我甚至可以听到骨头被捏碎的声音。我彻底失去了氧气的供给,双手无力地垂下来,意识也开始逐渐消散。

娜塔丽娅和诺伊兰都在黑雾外面,此时根本帮不上我。而且她们俩也是危机关头,也没空来帮我。

‘我不甘心!我还没向她们两正式表白呢!’在被活活掐死之前,我又做了最后一丝挣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再次抓起长剑向王叔刺了一下。然而还是老样子,我连他的皮都没划破,王叔纹丝不动地立在那,我最后的挣扎成了一次笑料。

‘娜塔丽娅,诺伊兰!我爱。。。’死亡已无任何悬念,立flag就立flag,我也不在乎了,再不说我就没机会了。

‘住嘴!’娜塔丽娅喝断我,用嘈杂的脑波干扰我,不让我说完。

‘小心!你背后,他还没死。’娜塔丽娅此时正在关闭激光发射器的关键时刻,我透过她的余光,看到仿生人的镭射枪已经瞄准了她。

娜塔丽娅当然也注意到了仿生人的动作,但她不做闪避,将稳定器翘偏离。而激光偏离的位置恰好就是王叔站立的位置。

就在我死于缺氧的最后一刻,一道光束直穿王叔的身体。受了致命伤的王叔,愤恨不甘地盯着我,可手上已使不出任何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黑雾吞噬。

我落回地面的同时,娜塔丽娅也重重摔在地上。

‘娜塔丽娅。。。’看着手中的长剑,我突然有了自杀的想法。娜塔丽娅为了救我牺牲了自己,愧疚与不舍共同冲击着我的脑神经,催促着我将长剑刺入自己的身体。

‘李海!娜塔丽娅还没死呢!’如果不是诺伊兰及时提醒我,估计我已经干出傻事了。

‘太好了。’我捂着嘴,眼泪噼噼啪啪地打在地上。

擦干眼泪,稳定情绪,继续我要办的正事。金钵已经到了承受极限,我必须尽快完成能量波的疏导。

走到金钵跟前,我将长剑的剑柄放入金钵之中,剑身被光点加热,红烫起来。

将剑尖对准眼眶,我犹豫了片刻。从眼眶里刺进去,虽然会失去一只眼睛,但可以绕过坚硬的颅骨,减少意外的发生。听起来容易,可做起来就困难了,自残这种事,生物的本能是拒绝的。

‘不就是牺牲一只眼睛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想到娜塔丽娅和诺伊兰,我一咬牙,脑袋向前一磕,将长剑刺进脑子里。

庞大的能量顺着长剑进入我的大脑。

比起刺伤的疼痛,那种被能量撑破身体的感觉更令人痛苦。

如果将男性蛋疼的痛级比作从身体上拔下一根头发,那此时的疼痛可以理解为身上的所有毛发在同一时刻被人拔下来。

奇迹的是我咬牙挺住了,没有因为疼痛而松开紧握的长剑。得益于我们三个记忆共享时经受的痛苦,我的疼痛耐受能力到达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地步,这种足以让人发疯的痛苦还远远没有达到我的极限。

能量在我的大脑里越聚越多,几股非常不稳定的能量团在其中四处冲撞,妄图找到一个发泄口。

‘该死,一点作用也没有,什么大脑是一个发射器,全是骗人的。’能量源源不断地流入我的大脑,没有按照仿生人的说法流向其他的世界。再这样下去我的身体迟早会被撑爆,我很怀疑仿生人刚才是在忽悠我们。

‘冷静点,李海!你的方法有问题。’诺伊兰感受着我体内的能量波动,再结合仿生人之前说过的话,找出了问题的关键。

把人的大脑比作信号塔,那能量流就是发射出去的电磁波。信号塔要发射电磁波必须有电磁波的频率振幅,否则空有能量供给,信号塔也是一团废铁。人的大脑也是,我现在只是把能量流引到了身体里,却没有给能量波离开大脑的途径,当然无法起到作用。

‘李海,你现在想象一些世界,不管是电影里的还是动漫里的,或者是小说里的,只要有完整的世界观都行。’

‘好。’我没有时间去质疑这种方法的合理性,当即照做。

‘完整的世界观嘛。’我思考了几秒,或许是由于之前被异形吓着了,一只恐怖的异形形象第一个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异形电影的完整世界观也在我的脑海里搭建起来。

一瞬间,就像有人在我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一小团能量流找到了出口,大脑里的压迫感顿时少了不少。

‘不行不行,怎么可以和异形世界连在一起,太恐怖了。’一想到异形的金属色外壳,我不禁一个哆嗦,连忙翻找关于异形克星的生物。铁血战士的形象立即浮现,《异形大战铁血战士》的世界观同步构建完成。又有一团能量流找到自己的方位,逸散出去。

‘原来如此。’摸着门道的我如法炮制,又联通了如《加勒比海盗》、《生化危机》、《僵尸世界大战》等诸多世界。

~不得不说科学的终点就是玄学,同样的事情玄学有玄学的解释、科学有科学的解释、但其基本内容都是一致的,只不过理解的方式不同。而人类的玄学历史远远超过科学史,也就顺理成章地解释了为什么一些玄学理论最后都被证明有科学依据。我们三个今天的遭遇,成功验证了某一位科学家的时空穿越理论。

随着越来越多的世界被联通,能量流被削减到一个非常小的强度。但是到达某一个阈值的时候,无论我再怎么想象其他的世界,最后的那一小股能量流都无法离开我的身体。

‘算了,算了。这点能量我还是承受得起的。’几番努力之后依然不见成果,我也不再与这股不肯离开的能量流纠缠,反正对我没什么伤害,就任由它待在我的身体里(诺伊兰的身体里)。

随着能量源反应消失,我背包里的核弹计时器停止计时。

嘶得一声,我忍着痛将**颅骨里的长剑**。虽然瞎了一只眼睛,但终究是解决了一次人类的大危机。总的来说,这只眼睛牺牲的很值。而且我的能力可以修复身体的所有损伤,不出所料的话这只眼睛不出三天时间就会恢复。如果再配合诺伊兰的基因改造能力,最多一天就能恢复过来。

‘呼,终于安全了。’我松了口气,几番波折之后,大危机终于过去。

‘别高兴的太早,还有黑雾没解决呢!’诺伊兰给我泼了盆冷水,让我重新紧张起来。

黑雾吞噬了剩下的异形和机器人以后变得越发浓重,几乎覆盖了整个祭坛,诺伊兰和娜塔丽娅也被逼到了仅剩的小角落。

娜塔丽娅的身体无法承受如此巨大的压强,带着她们硬闯出黑雾不现实,必须解决产生黑雾的源头才行。

黑雾产生之前,王叔在地上画了些什么。

我握着长剑在金钵周围扫了一圈,逼开黑雾,果然发现了一个由五个五角星复刻而成的黑色图案。

五角星的边沿吸收着四周的黑雾不断向中心靠拢,而图案的中心处又散发出更为凝实的黑气,形成一个小漩涡,向周围辐散黑雾,并不断驱动黑雾向外扩散。

破解阵法什么的我一点也不会,但我也顾不上那么多,凭感觉将十字剑刺入图案的中心位置。剑体刺入的瞬间,黑雾停止流动,缓缓地缠绕十字剑,将其包裹起来。

当十字剑的剑体被完全包裹的时候,一道耀眼的白光自剑柄向剑尖撕开黑雾包裹,照亮整个祭坛。

白光褪去,我和诺伊兰重新睁开眼睛。黑雾完全不见了踪影,五角星组成的图案向被太阳炙烤过的冰激凌,化成一团黑血。十字剑的表层也像镀了一层黑漆,没有之前那么光亮。

‘结束了!’最后一个危机解除,我紧绷的神经完全放松下来,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之前由于神经兴奋忘记的疼痛此时纷纷涌入我的脑神经。肋骨骨折、左小腿粉碎性骨折、脊柱神经受挫、脾脏破裂、肺部严重受损等诸多问题一起出现,虽然伤不致死,当也动不了了。

诺伊兰抱着娜塔丽娅来到我身边,轻轻地把娜塔丽娅放在我的身边。

‘别动,先喂你吃些止痛剂。’诺伊兰捋开我的头发,嘴里含着配置好的止痛药,慢慢向我的嘴唇边吻来。

‘等等,别!’我把头扭到一边。

不是我抗拒诺伊兰,而是我现在是在诺伊兰的身体里,而诺伊兰现在在我的身体里,用对方的身体接吻总感觉难以接受,况且是用女孩子的身体被男孩子吻。

‘不要动!’诺伊兰强行搬直我的脑袋,不问我愿不愿意舌头就翘进我的牙关,将混着唾液的止痛剂送入我的口中。这一次诺伊兰并没有贪恋,止痛剂全部灌入我的口中之后就迅速伸回舌头。

‘调整呼吸,不要紧张。’突如其来的一个吻让我心脏乱跳不止,血压猛地升高,伤口里突然飙出几管血,诺伊兰连忙按住我飙血的伤口。

我红着脸不说话,诺伊兰只是帮我喂药,我却羞成这样,实在难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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